第346節
公孫無知假模假樣的推脫了兩下,說:“小叔,我是……我是無知啊?!?/br> 祁律醉的不輕,“撒嬌”一樣,頗為無賴的說:“不管不管,要親要親?!?/br> 公孫無知這下子更是美得鼻涕泡都出來了,對公子糾和公子小白說:“你們給我作證,可不是我占小叔的便宜,是他非要輕薄于我?!?/br> 公子小白小小年紀,抱著rourou的小胳膊,一臉鄙夷的看著公孫無知。 公孫無知嘿嘿一笑,說:“那……那我便勉為其難,讓你親一個?!?/br> 祁律聽“林兒”同意了,當即勾住公孫無知的脖頸,兩個人距離越來越近,就在公孫無知心跳猶如戰鼓之時,一只大掌突然伸過來,一把拉住公孫無知的后衣領,將人一把拽了過去。 “嗬——”公孫無知差點子就被勒死,回頭一看,氣的蹬腿,說:“孟、孟陽?!你做甚么破壞本公孫的好事兒?!” 公孫無知破口大罵,卻見孟陽一臉冷漠,抬了抬下巴,示意公孫無知向后看。 公孫無知順著孟陽所示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黑夜之中,站著一個身著黑色華袍的年輕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氣勢十足,高大的身影兀立在黑夜之中,黑色的眸子仿佛是一雙狼眼,危險的瞇起來。 “天天天、天子……”公孫無知腦袋里轟隆一聲,嚇得顧不得行禮,立刻調頭就跑,拋投鼠竄了。 公子小白揉了揉額角,一臉老氣橫秋的模樣,嘆了口氣,揪住公子糾的衣角,說:“二鍋鍋,我萌回去睡覺罷?!?/br> 公子糾笑了笑,拉著公子小白的手便走了。 茀兒一看這場面,立刻轉頭也走了,以免引火燒身。 祁律身邊的人都散了,只剩下突然殺出來的天子一個人,奈何他還醉著,根本不知危險降臨。 祁律嘿嘿笑了一聲,踉蹌的走過去,扒住天子的衣帶,還拍了拍天子的腹肌,好像在挑西瓜一般,說:“怎么又多一個林兒?唔……” 祁律大手一揮,很是豪邁的說:“無妨!林兒自然是……唔、多多益善!” 第175章 太傅助人為樂 祁太傅去陪魯公息“飲酒作樂”,天子十足不放心。公子翚因著聽了墻根兒,因此沒了飲酒的興致,隨便對付了兩句,早早便離開了,天子也樂得清閑,回了營帳。 天子回了營帳,一直從天亮等到天黑,等啊等,等啊等,就是不見祁太傅回來,期間找了寺人去探看,寺人戰戰兢兢地回來,只是重復的說:太傅、太傅還在與魯公飲酒……作樂。 好家伙,天子直接好家伙,一直從天亮飲到天黑,兩個人仿佛相見恨晚,不知情的還以為祁太傅是被魯公息給拐走了一般。 天色漸漸黑下來,雖時辰還不算太晚,但天子已經坐不住,當即不能再等, 準備自行去找祁律回來,他還當真是不信了,自己親自出馬,難不成祁律和魯公息還能繼續飲酒作樂? 天子離開營帳,還沒走兩步,便看到了如此令人氣憤的一幕,祁律摽著公孫無知的脖頸,竟然還說要“親親”。 姬林黑著臉走過去,祁律一點子也沒有醒酒,嘿嘿的抱著姬林的腰,可氣壞了姬林,不由分說,一把打橫,直接將祁律抱了起來。 “啊……”祁律輕飄飄的喊了一嗓子,隨即說:“我……我飛……飛起來了……” 旁邊的寺人們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大氣兒也不敢喘,低著頭看著腳尖兒。 姬林冷冷一笑,說:“太傅,本事大了?” 他說著,抱著祁律快速走進營帳,丟下一句:“寡人這里不用伏侍了,都退下?!?/br> “是,我王……”寺人們紛紛應聲,趕緊逃竄似的跑了。 祁律被天子抱進營帳,還醉醺醺的,嘿嘿傻笑,嘴里含糊的說著:“林兒……林兒多多益善,要好多好多……好多嗝!好多林兒……” 姬林險些給他氣蒙了,將祁律“扔”在榻上,居高臨下的抱臂,一副王者風范,風雨欲來的說:“太傅,你還要多少個林兒?” 祁律倒在榻上,四仰八叉的,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降臨,因著飲醉了,所以比平日里坦誠許多,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嘿嘿傻笑說:“美人兒……美人兒誰嫌多啊……嗝!我要一個林兒用來看,一個林兒用來……嘿嘿摸,還有一個林兒收藏起來……” 祁律以前遇到喜歡的菜譜,就會一口氣買三個,一個平日用,一個擺在書架上,另外一本還要收藏起來,以免磨損。 天子哭笑不得,祁律突然搖搖手,說:“不不,不夠,三個林兒還不夠……我……我還要……” 天子無奈的說:“還要?太傅當真是夠貪心的,還有做甚么?” 祁律“瞪”著醉醺醺的眼睛,說:“你笨??!當然……當然還要一個林兒做……做羞羞的事情??!” 天子一愣,沒成想祁律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腦袋里嗡的作聲,眼神隨即沉下來,仿佛是一頭猛獸,瞇著眼睛,步步走近祁律,雙臂撐在祁律的耳畔,低聲說:“好啊,這可是太傅說的……” 祁律聽到了鳥鳴聲,啾啾啾的從營帳外面透進來,一聲一聲,仿佛叫早的鬧鈴般。 祁律“唔”了一聲,翻了個身,頭疼,頭疼欲裂,腰還疼,好像被輜車碾壓過無數次。 祁律抬起手來,壓住自己的額角,鋪天蓋地的記憶,那是飲酒斷片兒的記憶,潮水一般融入自己的腦海。 例如要和公孫無知親親,例如想要無數個林兒,那些記憶無非是荒唐的,還有羞恥的。 祁律眨了眨眼睛,連忙坐起身來,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飲酒誤事兒,飲酒誤事兒啊……”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是在天子營帳,不過天子沒在。獳羊肩聽到營帳里的動靜,試探的走進來,看到祁律醒過來,松了口氣,說:“太傅,您醒了?要起身么?” 祁律說:“天子呢?” 獳羊肩回話說:“太傅,已經日上三竿了,天子早就起身,忙公務去了?!?/br> 原是如此…… 祁律點點頭,招呼說:“快,洗漱?!?/br> 獳羊肩和茀兒趕緊打來了熱水,伏侍祁律起身洗漱,獳羊肩欲言又止,說:“太傅,昨日的事兒……您還記得么?” 祁律當即便想說不記得了,都不是我干的! 茀兒臉色冷淡的說:“看來太傅還記得?!?/br> 獳羊肩點點頭,說:“似乎記得還挺清楚?!?/br> 祁律:“……”太傅甚么都沒說呢! 獳羊肩又說:“太傅,天子說了,天子生氣了,等太傅醒來,要……哄哄天子?!?/br> 祁律:“……” 祁律一陣無語,不過這就是姬林的原話。這里是臨淄城外的會盟營地,有很多事情等著天子去做,祁律可以睡懶覺,但天子不能。 天子一大早上便起了,怕吵醒祁律睡覺,輕手輕腳的走了,但是讓獳羊肩和茀兒給祁太傅捎話,這留言就是如此。 茀兒冷冷淡淡的說:“天子說太傅是貪得無厭之人,有天子一個還不夠,還想要更多,所以天子賭氣去了,讓太傅想想法子,哄一哄天子?!?/br> 祁律:“……”太羞恥了…… 其實天子并非當真生氣,但昨日里太傅飲醉了,和魯公拉拉扯扯,還要和公孫無知親親,天子吃味兒的厲害,的確是需要哄一哄的。 祁律今日無事可做,已經分化了魯公息和公子翚,就等著他們鬧分手便可以了,因此十足清閑。 祁律便起了身,準備往膳房去,做一些可口的吃食,哄一哄自己的小奶狗男友。 祁律進了膳房,正好看到雞rou十足新鮮,眼眸一亮,便想到了天子特別喜歡食炸雞。炸制品天子都喜歡吃,尤其是炸雞和炸豬排,天子每次都食不夠,那口味兒就跟小孩子似的,喜歡垃圾食品。 祁律想了想,天子已經食過了炸雞和炸豬排,但是說到雞rou,還有許許多多的吃法,保證都是天子沒食過的。 為了哄天子歡心,祁律也是拿出了看家本事兒,準備做一道——老式香酥雞! 說起這個香酥雞,也是炸制的,噴香脫骨,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焦香四溢,那味道可不比炸雞差,這香酥雞和炸雞不同的地方,在于鹵雞的過程。 祁律卷起袖袍來,立刻開始理膳,將雞rou整理好,準備開始鹵雞…… “太傅!小叔!小叔!” 祁律正在忙碌,便看到一個身影冒冒失失的沖進膳房,此人衣著華貴,動作有些個魯莽,那是膳房的生客,一般可不多見的。 正是齊國公孫無知! 公孫無知沖進來,一看就是有甚么要緊事兒,只不過他沖進來之后,立刻便看到了祁律卷著袖子,露出兩條白皙的手臂正在理膳。 膳房里都是“粗人”,露著手臂也是常有的事兒,但祁律不一樣,祁律的手臂看起來筆直纖細,而且十足白皙,透露著一股子文人的氣息,在日光的照耀下,竟有些盈盈的發光。 公孫無知只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昨日里祁律摟著自己的場面,不由分說,“騰!”臉竟然紅了,稍微還有些“扭捏”。 祁律正在理膳,看到公孫無知跑進來,奇怪的說:“公孫,怎么了?” 公孫無知還沉浸在自己的“春心”之中,心想著天底下怎么會有這般好看的人,雖不如何華貴,但自有一種引人入勝的氣息,越看越舒坦,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會難以自拔。 “咳咳!” 公孫無知的春心還在蕩漾,便聽到一聲冷漠的咳嗽,嚇得他一個激靈,登時回了神,原來是身后的孟陽正在咳嗽。 孟陽咳嗽了一聲,說:“公孫,正事要緊?!?/br> “對對,正事!”公孫無知恍然大悟,一拍手,說:“小叔,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你肯定想聽……” 他說著,壓低了聲音和祁律咬耳朵,畢竟這里是會盟營地的膳房,幾個國家的膳夫都會用這個膳房,小心隔墻有耳也是對的。 公孫無知低聲說:“小叔,魯公和公子翚……翻臉了!” “當真?”祁律眼睛一亮,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說:“這般快?” 公孫無知笑著說:“是啊是啊,我也是剛剛打探到的,的確是翻臉了!昨日晚上,探子回報說,聽到魯公的營帳中傳來很大的爭吵聲,公子翚很晚才從魯公的營帳離開,離開之時還怒氣沖沖的!” 祁律挑唇一笑,說:“有jian情?!?/br> 公孫無知說:“今兒個一早,你猜怎么樣?公子翚告病了!昨兒個吵成那樣兒,底氣十足的,今兒個一早公子翚便告病了,誰也不見,魯國軍隊的事兒他也不管了,這不是給魯公下馬威,撂挑子么!絕對是鬧翻了,翻臉了!” 公孫無知嘿嘿的笑,祁律臉上也漾起一股子詭異的笑容,孟陽揉了揉額角,突然覺得太傅和公孫好像挺……聊得來? 公孫無知說:“小叔,咱們下一步怎么辦?他們已經鬧成這樣了,咱們要不要助他們一臂之力?” 祁律笑著說:“助人為樂乃是美德,咱們自是要推一把的?!?/br> 公孫無知興奮的說:“如何推一把?” 祁律想了想,眼眸一轉,突然瞥到了灶臺上的雞湯…… 祁律準備給天子做老式香酥雞,正好剩下了一鍋高湯,祁律眼眸微微一轉,心說這雞湯也不能浪費掉。 祁律便對公孫無知勾了勾食指,說:“一會子,咱們把雉羹給公子翚端過去,便說是去……探病?!?/br> 第176章 毒雞湯! 魯公營帳之內,燈火搖曳…… 魯公被人狠狠一把攥住手臂,一個激靈,猛地睜開醉醺醺的眼目,首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張兇神惡煞的面孔。 “小、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