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是啊,媽,我也挺舍不得讓張老走的,不過我想我們和他這么有緣,應該還能見面的?!?/br> “嗯,這媽知道。不過想想你過完年也要出去,還真是叫人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不很放心呢?!?/br> “呵呵,兒子已經長大了,就該出去找自己的路,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等兒子出去后,有空了我帶你去看看張老好了,我也舍不得讓他走,他的易數心得我還沒討教完呢。不過人家家里人來接,不舍也不行,畢竟真正最需要他的是他的家人啊?!闭f完,方廷軒大有深意地看了兒子一眼。 “爸,我明白的,你不用老提醒我呀?,F在的我只是想從另一個角度去真正體驗下人生而已,不會想著去探索什么仙道的,就算要入道,也會在老的不能再老的時候去入。最近和張老在一起交流的時候,他常把他自己近百年人生閱歷和修煉體驗說給我聽,讓我在各個方面都受了不少的啟發,這次可真是有不少長進哦?!?/br> 聽著父子倆談笑,方羽的母親笑了,心里仔細盤算著怎么讓兒子在家好好渡過這個難得的大年…… 看著車輪不斷地碾過滿月灑下的朦朦清輝,又看了看身邊正專心開車的黃橋,方羽輕笑道:“有時候想想,人生真是無常,兩個小時前我還在家里等著吃元宵,這會卻已經快到百多公里外的省城,叫人不由得興起好象冥冥中真有只無形的手撥弄著的感覺?!?/br> “什么啊,我才倒霉呢,本來下午和朋友說好了去喝酒賞月的,結果老爸接到電話,就叫我開著車馬不停蹄的跑到現在,要不是在你家吃了點元宵,我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秉S橋也乘機大發牢sao。 “二哥,咱們現在要去的王家具體什么來頭?怎么讓黃伯這么緊張的叫你親自出馬?”方羽笑了笑,沒理他的牢sao。說實話,一路上他光顧擔心母親不開心了,倒沒想起來問這導致他在正月十五的月光下“離家出走”的人的詳細背景。 “咱們省里赫赫有名的富紳集團就是王家的,這次得怪病的是富紳集團總裁王小平的兒子王安,我家和他家在生意上來往了不少年,關系還不錯,所以老爸接到王小平的電話后會這么重視。其實我自己很為他們父子擔心,剛在你家我怕嚇到方嬸,所以有些事情沒說,我看電話里我老爸給方叔預先說過了,所以方叔才會叫你和我去,不過想起方嬸剛才的臉色,我到現在都有點怕怕。方嬸干嗎那么大反應,她以前不這樣???”黃橋有點奇怪地看了眼身邊微笑著的方羽問道。 “因為我這次出來,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去,我媽當然不是很開心了,她原以為我能過完這個年呢,也就是二哥你來接人,不然今天晚上是絕對不可能出來的?!苯忉屩?,方羽不由得嘆了口氣。 知道兒子過完年后就要出游的方庭軒夫婦盡管也很支持兒子,但作為父母他們還是對兒子這次不很一般的出游多少有點恐懼和不安,所以在張遠之走后的大年里,他們多年來首次決定不外出拜年,而是盡情和兒子在家享受天倫之樂。特別是方羽的母親,盡管明白感受到了兒子的變化,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想兒子多陪在自己身邊,所以對方庭軒接到黃遠的求助電話后叫兒子前去處理的做法很不以為然。特別是最后那句吩咐,讓她聽的分外不舒服——“小羽,這次既然出去了,那你就順便多轉轉好了,免得我們再擔心?!彼援斨S橋的面,當時臉色就暗了下來,還把黃橋弄得緊張了半天。 “你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去?為什么?”黃橋奇道。 “要是你再晚幾天來,可能就見不到我了,我原本準備過完年后到處走走,找找自己以后要走的方向?!闭f到這里,方羽話題一轉:“對了二哥,你說還有些情況沒說是指什么?” 這時車已經進了省城,黃橋想了想道:“實際上王安忽然發病昏迷不醒的那天晚上,富紳集團在城郊科技園開發區里剛建成不久的三幢新廠房也幾乎同時燒了個干凈,聽說那火起的很奇怪,忽然就從里面燒了起來,盡管在火勢剛起的時候,省城里所有能調動的消防車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但依舊無法控制住火勢。結果不但那三幢廠房燒掉了,還波及到臨近的幾家公司的設施,整個過火面積基本占了科技園的三分之一,聽說還燒死了不少人,再加上兒子又昏迷不醒,怎么都查不出原因,所以情急之下,他四處找朋友幫忙,看我老爸接到電話后的樣子,可能是以為他們撞邪了?!?/br> 說話間,黃橋的車三繞兩轉的來到一所大宅前停住。 一下車,方羽就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敏銳的感覺告訴他他和黃橋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難道這里還裝了監視器?”他覺得王家這樣的舉動有點可笑。 匆匆而來的步履聲在靜夜下聽起來分外清晰,方羽心里忽然一動,搶前幾步,心中暗喜:“他怎么也來了?” 大門一開,看著快步迎來的王小平,黃橋剛想說話,就聽身后的方羽輕輕笑道:“張老,果然是你?!边€沒等他反應過來,和王小平一起迎出來的那位白發老人就哈哈大笑著沖了過來:“果然是有貴人來到,方小哥別來可好?”說著老人和方羽的雙手就緊緊握到了一起。 又是一番客套過后,張遠之拉著方羽一起在王小平古香古色的客廳上首紅木沙發上坐下,他沒想到剛分別了不過半個月,就能再次見到方羽,這讓他開心不已:“王翁,盡管剛才黃小哥已經介紹過了,但現在我還是想再給你介紹介紹我這個半師半友的恩人方羽方小哥??傊翊蔚氖录热挥兴麕兔?,就不是什么大問題了,客套話我們不必多說,你就直接再說說令郎發病前后的具體情況吧?!?/br> 盡管心里多少還是有點存疑,但看到自己視為救星千辛萬苦才請來的張遠之對面前這個叫方羽的年輕人發自內心的尊重和推崇,老于事故的王小平還是起身和方羽重新客套了一番,這才細細說起那晚的情況—— “那是正月十三凌晨,正在睡夢中的我忽然被電話驚醒,電話是我公司里值班人員打來的,他很驚慌的說我們在科技園內新建成沒多久的工廠突然起火了,火勢很大。我在震驚之余趕忙打電話叫人組織滅火,等我粗粗安排完穿好衣服準備去現場的時候,才發現本該來到我身邊的兒子卻一直不見出來,去叫傭人說敲門也沒人開,我很生氣,就自己去敲門叫他,也是一樣無人應答,于是一怒之下我叫司機把門撞開,才發現他在床上昏了過去。趕緊送到醫院,卻怎么都查不出結果,就這樣連番耽擱之下,沒人指揮的救火現場也亂成一團。最后廠房全部化為灰燼,我們在那里值班的人也全部殉職?!?/br> 沉默了半晌,他才面色沉痛地繼續說道:“小安一直昏迷不醒,這兩天來,我幾乎請遍了省城所有的名醫,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小安為什么長睡不醒,也不知道這些醫院和大夫是干什么吃的!”忿忿地說了一句后。他又說道:“因為接連出事,弄的公司里也人心惶惶,有不少人說可能是我們王家撞邪了,這倒提醒了我,想起多年前為我們指出諸事不順的毛病出在祖墳上的張老。所以我就叫人四處延請這方面的人士,同時我自己連夜去請……”說到這里,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自進來后一直不再多說話的黃橋一看,趕忙伸手輕拍著他的后心,等他喘息少停后說道:“王總你休息一下,別太著急,慢慢說?!?/br> 這時坐在方羽身邊的張遠之見狀也道:“王翁,后面的我來說吧,你休息一會?!笨吹酵跣∑近c頭了之后,他往前一坐,接著對方羽說道:“王翁今天下午找到我之后,把發生的事情給我這么一說,我也覺得這事有點奇怪,本想立一卦看看的,結果發現卦象隱晦不明。細究之下,居然發現卦象似乎受了一種奇怪的影響,所以我才決定抱恙前來看看,現在既然遇到方小哥了,以你家門的仁心,想必不會推辭,方小哥你說呢?” “眼下張老你叫我說什么才好呢?咱們還是先去看看病人的情況再說,王總你看如何?”方羽微微點了點頭,對在一邊不停打量著他的王小平說道。 抬頭看看了窗外皎潔的明月,疲倦的感覺瞬間便在杜若蘭的身體里彌漫開來,輕輕揉了揉兩鬢的太陽xue,巡視回來的她暗嘆著又把目光落在眼前自己已經翻看了無數次的那疊化驗報告上,心里覺得很是不舒服。 自從兩天前接到校長的親自委托,放下自己的學生接手這個令諸多名醫束手的病人以來,她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可幾天來……辛苦工作的結果讓她實在不能接受,項目繁多的化驗單據上顯示生理指標一切正常,拍來的所有透視片子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可病人就是一直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數天來,她頭一次把心中的問題從嘴里念叨了出來。 “杜老師,杜老師!幸好你還在,3號房病人的父親和幾個人來了,他說要見你?!敝蛋嘧o士推門進來后匆匆說道。 “3號房?”杜若蘭起身問道。 “是啊,就是3號病房那個怪病人的父親要見你?!?/br> “奇怪,這么晚了,早過探視病人的時間了,門衛怎么還放他進來?”杜若蘭看了看腕表邊走邊奇怪地問道。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王小平啊,富紳集團的老板,給我們醫院捐過不少設備的,杜老師你不知道?”護士驚訝地問道。 “哦,是我忘記了?!倍湃籼m自嘲地笑了笑一推門進了病房,就見一個年青人正在為病人切脈。杜若蘭仔細一看,不由驚訝地叫了出來:“方羽?!” “杜小姐?”杜若蘭聽到邊上有人叫她,順著聲音看去,這才發現正驚喜地和她打招呼的黃橋,然后才看到有點詫異的王小平和另一位似乎在仔細打量著自己的白發老人。還沒等她和黃橋、王小平打招呼,方羽已經診完脈,站起來對她微笑著問道:“杜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就是啊,杜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黃橋也笑嘻嘻地問道。 “這是我們醫學院的附屬醫院,你剛診脈的病人是我的病人,我還沒問你們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怎么反倒問起我來了?”興奮地上前和方羽黃橋握過手后,心理已經大致明瞭的杜若蘭還是半真半假地問道。 “原來你們都認識啊,這就好辦多了。杜博士,方先生和這位張老先生是我請來看看我兒子的,希望你能諒解,要不是咱們醫院這兩天……我也不會……”說到這里,王小平苦笑了一下把目光落在兒子那叫他心碎的蒼白臉色上停住不說了。 “杜博士你好,我是張遠之,是方小哥的助手,希望咱們能互相諒解,把病人治好?!币簿鸵徽Q鄣墓し?,深明世情的張遠之只一句話就把方羽推到了臺前。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面前有點愕然的方羽,杜若蘭向張遠之問道:“那你們準備怎么治呢?” 張遠之道:“這個要問方小哥,他心里應該有主意了?!?/br> 方羽不解地看了眼變的有點莫名其妙的張遠之,對杜若蘭道:“杜小姐,你們檢查和化驗出來的癥狀是不是一切正常?” “是啊,正因為所有的檢查結果都是正常,到現在都查不出病因來。你切的脈象也是這樣嗎?”一說起病情,杜若蘭也嚴肅了起來。 “脈象和你剛猜的一樣,四平八穩,類似的癥狀我見過,但現在還不敢肯定,我還需要一段時間仔細想一下。要不明天早上我們大家再來會診一下好嗎?”方羽也很認真地對杜若蘭問道。他知道,要想在醫院里參與治療,當然要尊重杜若蘭的意見,這是一個醫者對另一個醫者起碼的禮貌。 “那……好吧,細節咱們明天再說?!豹q豫了一下,杜若蘭算是答應了他們的參與。頓了頓她又笑道:“今天太晚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中午我請你和黃橋吃飯,好久不見了呢?!?/br> “方先生,你剛在醫院說類似的癥狀你見過,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一出醫院,憋了半天的王小平就急不可待的問道。 目光掃過正給自己示意的張遠之,方羽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謹慎點說:“王總,現在我們還不能完全確定,不過是有點眉目,等明天我們和杜小姐探討過了再說好嗎?你的心情我們明白,但治病如抽絲,急不來的?!闭f到這里,看著王小平又期望又擔心的樣子,他又加了一句:“不過按照我的感覺,令郎應該能治好的?!?/br> 杜若蘭送方羽他們離開后,吩咐過值班護士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她躺倒在床上的時候,覺得渾身到處都是酸痛,懶懶的動都不想動,可大腦卻有點興奮得無法入眠。 她沒想到今天會在醫院遇到方羽,更沒想到以自己一貫的驕傲和對本身學識的自負,竟然會那么容易的就答應了他參與治療的要求。 “或許是幾年不見,不好意思一見面就拿釘子給他碰吧?!彪S便找了個借口說服著自己的理性,盡管隱隱覺得深心里不是那么一回事,但疲倦之余也懶得多想,反倒在心里細細地琢磨起今天的方羽和記憶中的方羽的不同來。 “那家伙的笑容好象變得親切了許多……”翻來覆去折騰幾遍后還是無法入睡的她索性帶著這個感覺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澡了。 再說方羽他們回到王宅已經是半夜了,硬勸著身心皆疲的王小平去休息后,張遠之叫傭人泡了壺好茶,邀方羽等一會到后花園的亭子里去賞月聊天。 方羽知道張遠之有話要對自己說,不大想叫外人聽到,但又不好撇下黃橋,于是笑著對黃橋說:“二哥,你開了這么長時間的車,應該很累了,還是先去休息吧?要是不累,咱們一起去后花園賞月?!?/br> 沒想到從進入王家后一直說話不多的黃橋嘿嘿一笑:“我說小羽,什么時候也學會玩心眼了?你們到后面是要商量用那些古怪的方法給王安治病的事情吧?不叫我去,我偏要去?!?/br> 黃橋得意地看著有些哭笑不得的方羽又道:“自從你得到那個叫什么天心燈的鬼東西后,二哥我處處受到你光芒的壓制,這次說什么也要乘機學上兩手,免得以后遇到美女全被你這個現代神棍給騙走?!?/br> 目瞪口呆的看著jian笑著往后花園快步走去的黃橋,方羽再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以他的敏銳感覺,也不能判斷出來剛才說這些話的時候黃橋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這時方羽忽然發現黃橋一進后花園的月亮門就觸電般的呆呆立住了,在清亮的月色下,明顯可以看到他全身在微微的顫抖著。方羽嚇了一跳,趕忙一個箭步竄上去扶住他的肩膀問道:“二哥怎么了?” 只見黃橋眼睛繃得溜圓,微顫的手指著前面的涼亭,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沒……沒影子?!?/br> 方羽一聽差點笑出聲來,不用看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趕緊搖了搖黃橋的肩膀道:“二哥,別亂說話,張老修的是‘大方諸宮服日芒法’,程度夠了以后,在太陽底下也不會有影子的,何況是在月亮底下?”說完看了看還有點余悸的黃橋,忍不住也打起趣來:“二哥,你不剛還說要學學這類東西的嗎?怎么真見了就怕成這樣?” 有點不好意思地掙開方羽的手,黃橋猶豫了一下,下定決心般說道:“經過我深思熟慮后,還是決定放棄剛才的想法。我累了,要去休息了,再見?!闭f完一遛煙的就不見了。 看著黃橋有些狼狽的離開,方羽心中有些好笑,覺得今晚上周圍的人好象都有點奇奇怪怪的。 方羽走入涼亭,坐到張遠之對面,順手也給自己斟了杯茶,端起來問道:“張老對今天的事有什么看法?” “方小哥你的看法呢?”張遠之反問道。 “在我的感應中和不久前我見過的一個病人的癥狀非常相似,他也被一種固定的力圈影響著,不過有點奇怪的是我好象還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冷存在于那力圈中,所以當時沒敢肯定是風水方面出的毛病,想回來向你請教一下,畢竟張老你在這方面要精通的多啊?!弊屑毟袘?,方羽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在進入醫院的病房后,一看到蒼白著臉在那里昏迷不醒的王安,靈神就感應到來自遠方的恒定力圈,那種力圈他不陌生,和在柳塬那里感覺到的類似,雖然影響的部位不同,力圈存在的形式也有別,但穩定不變的特質讓他很快得出了結論。然而就在他剛要說出來時,卻又感覺到一些若有若無很陰冷的東西夾雜在力圈以內,等他想仔細去感應時,那種感覺卻又找不到了,所以在杜若蘭和王小平問他的時候,沒直接說出來自己的感知,他想和張遠之討論一下再說,在年前和張遠之和切磋交流中,他深知張遠之在這方面的能力。 “如果方小哥也是這樣的感覺,那看來是不錯了?!闭f到這里,張遠之忽然話題一轉:“方小哥,你覺得這里的風水如何?” “這里的風水?”方羽楞了一下問道。 “沒錯,就是這里的風水?!睆堖h之點頭肯定,眼睛很認真地盯著方羽。 “我從來以后還沒注意過呢,等我看看?!狈接痖]眼感覺了一下后,睜開眼睛好奇地問道:“看這里前窄后寬,金木水土四星龍立基,暗合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一般風水書上貴地的格局,更難得是建筑物不但和這里自然環境的氣息融合為一,而且明顯有聚生氣滅死氣的功效,為這里布局的風水師大不簡單啊,不會就是張老你的手筆吧?” 張遠之搖頭微微一笑:“當然不是我了,不過依我看來,這個風水師雖然很不一般,但只要對《黃帝宅經》、《陽宅經》等風水方面的東西有足夠深入的了解,對練氣方面又有一定的造詣的話,再有主人家深厚的財勢做后盾,風水師不是很難完成這個格局。倒是方小哥直接從氣機的感應,一下子就指出風水術背后的堂奧,叫我很是佩服。不過……”說到這里張遠之沉吟著皺起了眉頭。 第五節 “沒錯!剛才你也說了,按照整個王宅的風水格局,可以明顯的看出當初為這里布局的風水師有相當的水準,不應該在那里留下這么不合適的破綻。從純粹意義的風水角度看,就那里的那種不協調長時間的存在下來,除了可以造成住在那里的人身體出毛病外,還同時影響著這所房子整個的風水,形成財勢過盛而導致刑克的的格局。這種刑克的結局可有家破人亡的場面,所以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另外……”猶豫了一下,張遠之好象下了決心般說道,“不瞞方小哥,當初王小平找到我的時候,我立卦問解,卦象除了前面給你說的那些東西外,還隱隱顯示出另有好幾種大麻煩的跡象,刑名、鬼煞以及一些說不出來的東西。特別是那些說不出來的東西,隱隱的竟然讓當時正在用神的我直覺里感到些微的恐懼,這是我近三十年來從沒遇到過的情況,要不是卦象里還有你這位天德貴人出現,還沒從劫關恢復過來的我這次是絕不會答應前來的?!边@段話說罷,張遠之明顯的松了口氣,看來這些東西藏在心里對他來說,有著很大的心理負擔。 “張老不必將這些放在心上,你有回避的念頭,我想那是因為靈神本能的反應,畢竟你剛從劫關回來沒幾天,元神還很難快速的恢復過來。不過你調理恢復的比我想象的要快了很多啊,按這個速度,我看再過兩三年你就可以恢復到原來的狀態了?!狈接鸷Π参恐鴱堖h之,他當然知道心有恐懼對一個修煉到通微之境的人是多么的難受。 “這還得感謝方小哥你的提醒,我回去后嘗試著結合易數進行調理,果然讓我感受到易數里包含了修行的無上法門,連帶著恢復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睆堖h之說著又要站起來道謝,方羽一見,頭又開始大了,趕忙攔住道:“我說張老,咱們既然已經是忘年之交了,我看你以后也別叫我方小哥,直接叫方羽吧,另外你也別動不動就什么謝啊謝的,讓我別扭。你看呢?” 張遠之被方羽眼里的誠懇所觸動,于是也爽快地點了點頭:“好,以后我就直接叫你名字?!?/br> “這樣就好了?!狈接鸷攘丝谝呀洓隽说牟韬笥謫柕?,“對了,張老,你對明天咱們如何治療有什么具體的辦法?” “明天我想這樣,你去醫院把王安那邊和這里那個力圈的感應給斷掉,我留在這里把造成這問題的照壁和那假山給處理了。本來要光是風水的問題,咱們直接把這邊處理掉就可以了,但我也隱約的感覺到了那股陰冷,直覺里更覺得那東西不很簡單,弄不好是有人在用異術搞鬼,所以還是這樣穩妥點,你說呢?” “也好,我從進到這里后,靈神也常有種不很舒服的感覺,隱隱的老有種壓迫感,現在既然張老也有類似的感覺,那看來是不錯的了,明天咱們就這樣安排,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闭f到這里,方羽話題忽然一轉:“對了,張老,剛才在醫院里,你為什么忽然變的那樣怪怪的?”這個問題他已經憋了很久了。 “呵呵,沒什么,我只是看那個杜小姐和你比較熟悉,你出面比較好辦事而已?!睆堖h之聽了呵呵的笑著,不過他那雙眼睛和臉上的表情卻有種詼諧的味道。 “哦,這樣啊,明白了。月近中天,天色不早了,張老咱們回去休息吧?!背龊躅A料的,方羽只是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就站起來準備回房,這倒讓想逗逗方羽的張遠之楞了一楞:“怎么這半個多月沒見,方羽你好象變了很多?” “呵呵,沒變什么啊,只不過是最近更明白道法自然的真諦了而已。張老晚安?!闭f著方羽便徑自去了。 “道法自然這么也可以解釋?厲害、厲害……”嘴里嘟囔著,張遠之也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在王小平寬敞的飯廳里,方羽吃完了早飯準備動身去醫院,王小平卻攔住了:“張老、方先生,先請到我書房來一下,黃橋你請等一會,我有幾句話想和他們二位說?!?/br> 進了書房,王小平從書桌里拿出兩個皮箱,分別放到方羽和張遠之面前,肅容道:“張老、方先生,這兩個箱子里各有50萬的現金,就當是兩位治療我兒子的定金,只要兩位治好小安,我愿意再各付兩百萬給二位做謝儀,如過覺得數目不夠,兩位開個價出來,我一定照辦?!?/br> 方羽一聽,仔細看了看王小平,見他站在那里盡管面色憔悴但神情嚴肅,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和張遠之,心念轉間就明白了王小平這番舉動的原因,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又轉頭看向張遠之,見他也同樣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王小平這時也有點緊張的看著面前這兩個對著滿箱子鈔票不看而用似笑非笑的眼光看著自己的一老一少,心里在不停的打鼓。昨晚回房后,他輾轉反側不能入眠,醫院回來后從方羽和張遠之的話里,他發現了希望的曙光,但又得不到他們明確的肯定和說明,這讓他覺得難解,想了好久后,才恍然大悟,無親無故的人家干嗎給你白幫忙?在暗叫自己怎么忽然蠢了的同時,他已經做了今天的這個決定,本以為就算數目不對他們的要求,但也會多少有點轉機的,可沒想到面前這倆人的反應會和自己的想象相差這么大。 “兩位是不是嫌我的誠意不夠?”王小平咬牙問道。 “王總,我來這里是應我黃伯的要求由我父親安排的,不是為這些,你要是想談什么條件去和黃伯說吧,我先出去了?!闭f完,方羽轉身推門出去了。 “我說王翁啊,叫我怎么說你呢?趕快把你這些東西收起來,你以為凡是人做事都為錢的么?方小哥可能已經生氣了,我出去看看,你也趕快來,記得以后別再做這種蠢事了?!闭f完張遠之也出去了。 “這樣也錯了?老天,你到底要折騰我到什么時候才算到頭?”已經大約明白自己搞差了的王小平搖著腦袋懊惱地說道。 方羽和黃橋一進病房,就看到容光煥發逾見俏麗的杜若蘭正在床前觀察病人,看到他們后,微笑著說道:“早上好,方羽你找到病因了?” 方羽也含笑回答道:“杜小姐你也好,大概有個結論了,不過還需要你的配合?!?/br> “哦,那好啊,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一定全力配合,這樣吧,咱們到我辦公室談,黃橋你也來吧,不過不許插嘴?!币宦犛薪Y果了,杜若蘭高興了。 “不讓我說話我還進去干嗎呀,當燈泡又太亮,我看我還是先出去轉轉,一會再回來找你們?!秉S橋在那里口毒毒的話一說完,就嘿嘿笑著出了病房,他一直覺得杜若蘭對方羽有好感,所以自己便知趣的先閃了。 “這個死黃橋,口還是那么毒,對了,昨天那個說是你助手的老人呢?怎么王小平也沒來?”笑罵著,杜若蘭邊走邊問道。 “他們另外有事,所以就我來了。二哥一直就這樣,嘴上從來不饒人,可人實在不錯?!笨诶锘卮鹬?,方羽進了杜若蘭的辦公室。 “風水導致的昏迷?”不能接受的,杜若蘭睜大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