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我真不是存心要害死他們的,那真的只是意外?!?/br> “到底怎么回事?” “一年前,我還是這艘船的副船長,專門專們負責下層貨物的存放安全工作。就是今天,同樣是這里,幾年前大海難的紀念日,船行駛到這里后遇到了暴風雨,非常危險,整個船上彌漫著死亡的氣氛,特別是船員,都說這里自從發生海難后就非常邪門,經常有船在這里就莫名其妙的走不動,下去察看引擎并沒有任何問題,但就是走不動。海上的人都傳說,大海難之后死去的人會變成船虱,他們會拖住過往的船只,直到拖入海底。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如果任憑風暴襲擊,下層的貨物會全部掉進海里,損失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如果是貨物掉了后船體平衡失控,發生傾斜的話船就保不住了。盡管沒人愿意去下層,但我作為負責人,還是找了六名船員下到存貨處。 下去的時候人根本站立不住,我們七個人穿著雨衣,拿繩子綁在腰間,另一頭系在里面房間的下水管上,頂著風雨去固定汽車等大型貨物的纜繩。當時的情景我幾乎每天都會夢到?!碧坡屣w坐在椅子上,旁邊的人給他倒了杯水,他喝了口,稍微平靜了點。 “我們在暴風雨中拼命的喊叫,但那點聲音瞬間就消失在甲板上,這時候已經有幾輛汽車發生偏移碰撞了,如果處理不好,就會著火,到時候就非常麻煩了。我努力拉扯著纜繩,全然沒注意有東西爬了上來?!?/br> “有東西?”我驚訝道。 “是的,我們幾個都沒注意,最后是我無意朝后面系安全繩的地方看了眼,當時正好一個閃電,雖然只有一秒多,但我完全看清楚了。 一群只有小狗大小的白色的人形東西,像蜘蛛一樣從旁邊甲板邊緣爬了出來,有些已經爬到了我們的繩索上,居然在咬繩子,有的在拉扯。 我嚇壞了,幾乎來不及去叫他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趕快跑到里面去。但我的那幾個兄弟,我幾乎連他們的慘叫都沒聽到。全部被卷到了海里。至今也未找到尸體。而那幾個怪物也消失了。我等腳步軟了才逃回船艙,我告訴他們我所遇見的,但沒人相信,他們覺得我是被驚嚇了,后來總公司的人賠償了筆錢,這事就不了了之了,車子也掉了幾輛到海里,這事被嚴令不許再提,怕影響公司的船運形象。 但有個船員卻告訴我,那些東西就是船虱,他們都是海難中的受難者,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想把過往的船留在事發地點?!?/br> “船員?”我問他。 “是的,他現在是這里的大副,叫劉偉?!碧坡屣w抬起頭,“他這次也在這條船上,本來這次他是休息的,但他堅持要上船?!蔽衣犕旰笥蟹N感覺,一定要找到劉偉,我覺得他應該知道點什么。 但是,外面已經發生sao亂了。 大部分旅客都擁擠到這里,過道塞滿了人,有部分平日里衣冠楚楚,高傲的富人們帶著多種表情。 有驚恐的。雙手揪著頭發,或者抱著胳膊,大聲地哭道:“完了完了。我們都要死在這里?!?/br> 有憤怒的,手指著船長和船員們大罵:“你們干什么吃的?居然把船開到這么危險的地方?!?/br> 但所有人都提到了個詞。船虱。 “船長,是不是有船虱在船附近啊,聽說只要它們來了就一定會死人,船也會沉沒是吧?”許多人把腦袋湊過來帶著渴求的眼神問。船長站了起來,結果旁人遞來的帽子。 “有,船虱的確有?!北娙藝W然。但唐洛飛接著馬上又說。 “船虱不過是一種昆蟲,也叫海蟑螂,我已經吩咐大家去打掃房間了,希望各位不要被無謂的謠言困擾,在海上大家共乘一船,要同心合力,請大家相信我們,一定會平安到達目的地的?!边@番話雖不能完全平息這場風波,但大多數人還是慢慢退散了,極個別在船員們的勸說下也嘀嘀咕咕的回客艙了。唐洛飛送走最后一個人后長嘆了口氣。 “船長,船周圍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幾乎快連成一片了?!惫?,屏幕上到處都是白點。 “你確定你們的雷達不會出現故障么?”我問他。唐洛飛還沒回答,一盤的一個船員搶著說:“這是日本產的mr1000r2i船用雷達,具備最新的自動跟蹤功能,提供了可靠的船舶避碰保證。有很強大的4千瓦發射功率使最大量程達到36海里,上個月才剛剛裝備的,絕對不會出錯?!?/br> “保持這個速度吧,我去找劉偉,你們派些人去安撫旅客,在讓部分人去加固下貨物層的固定措施?!碧拼L點點頭,隨即不解問:“找劉偉作送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他可以回答些我的問題?!蔽易叱鲋笓]室,但該去哪里找劉偉啊。等等,如果剛才的旅客是聽了劉偉的煽動的話,那他應該在娛樂室附近,只有在那里這個時間段人才最集中。果然,在娛樂室的房間里,我看見劉偉叼著根香煙,在一個人玩牌。 我走了過去,他頭都沒抬,很專注的地看著撲克。 “你來了?”劉偉悶著聲回答。 “你到底想做什么?煽動旅客,說船被船虱困住了,告訴唐洛飛那次他遇見的事船虱,讓他到現在都活在恐懼中。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間斷地盤問他。但劉偉沒其他的反應。 “我有兩位親人,只有兩位,一個是我母親,一個是我弟弟?!眲グ严銦熎?,慢慢說著。 “母親死于幾年前的那場大海難。當時死的有好幾百人,如果不是貨艙固定裝置老化,如果不是船橫風行駛或許不會發生那種事故,不過算了,那畢竟不是誰都想看到的。 但是我弟弟,也就是和唐洛飛一起下去固定繩索的六人中的一個,他絕對不該死?!眲サ目跉庾兞?,變得非常急劇,非常激動,他隨手翻起了一張黑桃k。 “那天本來是我下去的,但腿有點不舒服,你知道長期在海上的人多少都有點老毛病。所以弟弟代替我去了。唐洛飛一定告訴你那次事故不關他的事對吧?而事實上當時我也在現場,因為我不放心弟弟,負責幫他們看住系安全繩的地方看著。我親眼看見那些怪物從甲板爬上來,在啃咬拉拽那些繩子,當時唐洛飛嚇呆了,他壓根沒去幫忙固定,你想想他一位副船長會去么?他也和我一樣在里面用對講機指揮,當他和我同時看見船虱的時候,他一下就跑了,連對講機也扔下了。我只好拖著病腿,拿起對講機叫他們趕快回來。因為我也沒勇氣去看那些船虱,它們像軟體爬行動物一樣,居然可以在光滑的甲板上行動自如。 他們六個人拼命往回跑。我差點就可以接住我弟弟的手了,他渾身是水,歪歪斜斜的伸著手艱難的跑過來,就在那一下,一只船虱飛快地從旁邊把他從我面前撲到,雙手夾著他從另外一邊甲板跳下去帶到海里,我只是傻傻的伸著手,弟弟的哀號很快淹沒在暴風雨中,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六個人要么被咬斷繩子被吹進海里,要么被船虱抓走。 最后幾個海虱發著咕嚕咕嚕的聲音向我爬過來,我這才想起自己不能死,我已邊拖著腿往后跑一邊把剩下的繩索綁在身上,好在后來很多人跑了下來,船虱才跑開了,全部跳到海里?!庇胁糠秩丝吹搅?,但都嚇得說不出話,因為船虱只在傳說中才會出現,沒人親眼看過?!?/br> “現在船旁邊的就是船虱?” 劉偉沒回答,繼續翻著撲克。我把他提了起來,揪住衣服望著他。他沒有表情的對我說“走吧,你是好人,我不想看著你死,再過幾個小時,你想走都來不及了,船尾有救生艇和救生衣,這里離海岸不遠,你運氣好可以遇見過往的船,艇上還有燃燒彈和信號燈和一點食品,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br> “你太殘忍了,唐洛飛是貪生怕死,但你需要用整船人來祭奠你弟弟么?他們有什么錯?” “你錯了,這船一年前就該沉了,船虱在海底等了一年了,它們絕對不會再放棄這艘船,現在這船上的艘有人,除了你,都是一年前船上的人員?!闭f著,他又翻開了一張撲克。 我想起趙胖子的話,難道世上真有這么湊巧的事? “我不管,既然我在這條船上,就要組織這件事?!蔽野褎ヌ崃似饋?,“你必須幫助我?!?/br> “我沒法幫你,在海上它們是最強的,我們斗不過它們,我說過了,船虱是那些死者的怨靈,它們在海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把人和船拖進海底。我們阻止不了。你剛剛應該從指揮室出來吧,應該看見雷達上有多少東西,在過會,船就走不動了,然后它們會把船整個拖下去,一個都不留?!眲荛_我的手。轉過身又點著根煙。 “你不去我不強迫你,但我不希望這么多人都和你弟弟一樣長眠在海底?!眲ヒ琅f沒有說話,我對他失望了,一個人往指揮室走。結果還沒走出這里,船轟地一聲停住了,我沒站穩,差點摔倒。劉偉的臉色都變了,煙葉掉在了地上。 “它們來了,船停下來了,很快它們就會把船和我們全部拉下去?!眲サ淖齑蕉哙轮?,絲毫沒注意香煙都掉了,仍舊把手放到嘴邊。 “快告訴我!你一定知道有什么辦法?!蔽覜_過去抓著劉偉的肩膀搖晃著。 “信念?!眲サ难劬秀敝?,只說了兩個字。 “信念?什么信念?”我急著問他。但已經沒時間了。我已經聽到了人群的尖叫聲和sao亂。 “活下去的信念,我說過了船虱是海難中死去的人化成的,它們只要嗅到恐懼和絕望,就會把你抓走?!眲ネ?,“只要活下去的信念足夠強烈,就可以逃出去?!眲フ玖似饋??!拔衣牶ky活下來的人說,只要堅信自己不會死,才能有機會活下去?!彼难劬τ只謴土松鷼?。 “剛才你告訴那些人又船虱,就是想讓他們的信心垮掉?”我問他,劉偉點點頭。 “那時候我覺得反正逃不了,當時我要求上船,不過想充當這些人的領路人罷了?!?/br> “你知道會出意外?”我驚訝道。 “只是感覺,因為一年來,只有這次船是再次經過這個航道。所以我要求上船,當那次你說看見那些東西后其實我也看見了,我不想讓你知道,向讓你一個人走,畢竟和你無關?!眲フf。 “我制造恐慌,是希望船能開回去,但現在晚了?!眲グ炎约荷眢w縮了起來。 “不晚,你也說了只要有活下去的信念才能活下去?!蔽夜膭钏?,劉偉看了看我。 “姑且試試吧?!彼玖似饋?。 “我們先去指揮室?!蔽依饎ネ白?。過道上到處都是亂跑的旅客,有穿這睡衣的,還有貼著面膜的。臉上都是驚恐和不安。 “船長呢?”我走進指揮室,里面已經亂成一團,很多人都在準備棄船,都在慌亂的穿這救生衣。根本沒人理會我。 “唐洛飛呢!”劉偉怒吼一句,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了我們幾秒,我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想要堅持下去的決心。這時候船又劇烈震蕩了一下,我扶著門才沒摔倒。 “他跑了?!眲偛拍莻€介紹雷達的船員冷冷地說,“我們也要跑了,你們也快點吧,晚點救生衣就不夠了?!闭f完,大家又忙著收拾衣物。 “都他媽放下!”劉偉喊道。過道里的人也安靜下來,望著我們。 “我們是船員,如果我們都急著逃走,他們怎么辦?我們又責任最后一個離開這艘船,除非能確定船一定沉沒,否則船員一個都不準先離開,即使要棄船,船員也要最后走!” “但船長都逃了?!币粋€船員小聲嘀咕道。劉偉立即喊道:“他不配做船長,現在開始我就是‘天順’的暫代船長,我需要知道船體現在的情況,在決定是否要疏散大家,還有,大家要相信我們,我們一定可以活著回到陸地上!”船員似乎有所觸動,都放下了救生衣,過道里的人們也稍顯平靜了點。 劉偉吩咐大家各守其職,我則被囑咐帶幾名船員去安撫旅客。 在船尾,我意外的看見了唐洛飛。他帶著個大箱子,喘著救生衣正手忙腳亂的解這救生艇的固定繩。我走過去的時候,他也看見了我。 “別怪我,我不想死?!彼麚u著頭說。我沒說話。 “你可能會說我自私膽小怯弱,但我沒辦法,我的兒子才兩歲,他還等著我回去?!碧坡屣w解開了繩索,救生艇掉到了海里。借著船燈,我看見他跳了下去。 “你就這樣把船拋棄了?你的確不配做‘天順’的船長,你連和船共生死的勇氣都沒有?!蔽页爸S他,但他不為所動,依舊劃著救生艇,還沒走幾米,水里跳出數個白色的船虱,救生艇搖晃了幾下,唐洛飛連哼都沒來的及哼一聲,就被拖下去了,水里的浪花一下酒慢慢消失了,救生艇又回到了船邊。我站在甲板上,船虱在下面,和那次一樣只露出上半個腦袋,睜著眼睛盯著我,月亮出來了,把它們照得分外清楚。 “我不會怕你們.”我也盯著它們說了句,然后繼續去安撫旅客。 船體搖晃的更加厲害了。我們幾乎無法立足。雷達上已經白色一片了,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船虱在這里。 即便再三勸說,依舊有乘客要逃生,但只要跳下去的無一例外都被船虱迅速拖進海里。它們就這樣守在船邊,像看待籠子里的獵物一樣看我們。 剩下的旅客不敢再離開船了,大家抱在一起低聲哭泣著,整個船似乎都在顫抖。 “怎么樣?”我回到指揮室,劉偉正在和大家商量。 “不行,它們太多了,按照現在船的馬力,我們只有選擇一個辦法。那就是把所有下層的貨物全部扔掉,才能拼一下試試?!彼拕傉f完。門外就炸了鍋。幾個人馬上沖了進來,反映最劇烈的就是趙衛東。 “不行!二十輛車啊,我的下半生全靠這些了,這些車沒了我就欠一屁股債了,我還不如死在這里呢!”他激動地朝空中揮舞著收,接著索性坐在指揮是門口,堵住門,也不管后面的人罵他。其他幾個人也是大同小異的說法。 “現在不是你的問題,是全船三百多號人命的事,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有一絲希望也要試試,在晚這點希望也沒了!”劉偉大聲喊到,看了看我,我在他眼睛里終于看到我們可以活下去的希望,盡管非常渺茫,船體繼續搖晃著,這次更厲害了。劉偉和我帶了另外五名強壯的船員,決定去下層把所有貨物扔下去,減少船重。 路上劉偉一直喘著氣。我問他怎么了,他半天不說話,當走到下面甲板的時候,他終于說了句:“謝謝你,這一年我活得太痛苦了,希望我們都可以活著回去?!闭f完,開始為大家系腰間的安全繩。 貨物眾多,光汽車就好幾十輛,但人手不夠,我們還要分出任照顧旅客,所以只有我們七個了。 汽車和貨物一個一個被推進海里,只飛濺起了少許的浪花,馬上就沉沒了,我在甲板邊上看著下面的船虱,它們的眼睛里似乎充滿了迷惑。 “還有一半!大家加油,早一秒卸完就多一份希望!”劉偉和我推著一輛別克大聲喊著,忽然一個人沖了過來,猛地拉開了我和劉偉,一把抱著汽車大哭起來,原來是趙胖子。 “別,別再扔了,給我留及輛吧,我求求你們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跪在地上,我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忽然聽到了什么東西爬行的聲音,從汽車那頭爬過來的一只船虱證明了我的猜想,趙胖子絲毫沒有發覺。船虱猛地一撲就趴到了他頭上,把他腦袋死死抱住,趙衛東拼命拉扯,但仿佛被吸盤吸住了一樣。我們剛想過去幫他,馬上又來幾只,他和那輛別克一起被拖了下去。就在幾秒鐘,我和劉偉幾乎沒反映過來。 “沒時間了,趕快,否則它們會馬上把船拖下去?!眲ヅ牧伺奈?。我們一面提防著船虱,一面加油把貨物推下去。其間上來過幾只,被劉偉用擰螺絲的大扳手打跑了。五分鐘后,所有貨物都卸光了。我們回到指揮室。 “現在讓船以最大馬力往前!”李偉喊到。但船依舊無法動彈。外面的人群從開始的希望變成了絕望的咒罵,罵劉偉罵他出的餿主意。劉偉沒理會他們,只是繼續命令全力開船。漸漸的,咒罵聲減弱了,取而代之地大家齊聲的默默祈禱。 僵持了一分鐘后,船終于動了。 看著雷達屏幕上的那群白點慢慢消失,指揮室里外響起了慶祝的聲音,大家喜極而泣,互相擁抱起來。我看見劉偉終于放松下來,一下癱軟在椅子上,所有的船員都圍了過來,擁抱我和劉偉。 一天后,我們回到了港口,這次雖然包括船長唐洛飛在內還是葬身了十二人在海底,而且所有的貨物都沒了,不過大部分船員和旅客都生還了。 這以后我沒在見過劉偉,因為我已經對船產生了恐懼了。不過他每年都寄賀年卡給我。上面每次都是同樣的兩字?!拍睢??!?/br> 紀顏說完,終于換動了下身體的位置,我感慨道:“或許,人生存的信念才是最強大的力量?!?/br> 紀顏點點頭,落蕾也同意地說:“的確,大部分時候都是我們自己的心理在作怪?!?/br> 只是李多去在旁邊認真地看著一章樂譜,絲毫沒注意我們說話。紀顏好奇地問她干什么呢,她則神秘地說:“下星期二,一定要來學校啊,有我的演出!” “哦?是什么?唱歌么?”我問她,李多搖頭又點頭,“是唱歌,但又不全是,反正你們去了就知道了?!?/br> 我和落蕾答應了一定去,李多才放我們離開。我看看日記,今天是周末,也就是說后天就是了。她到底要我們去看什么呢?我和落蕾都很好奇。 第二十七章 合唱團 很久沒去過大學了,仿佛已經隔了很久似的,其實我也不過畢業幾年而已,但再次看見美麗的校園,即便不是自己的母校,那種親切感也油然而生,只是大學大都在城市偏遠處,我借了輛采訪車,當然,其實是落蕾借的。 李多告訴我們,今天下午有她的演出。原來她參加了合唱團,我到一直沒注意她有唱歌的天分,不過想想她平時的高分貝或許很適合。 能考進這里還是很不錯的,起碼也是個全國重點,到不像我,要不是擴招恐怕也進不了。只是著擴招擴招,其實是把闊的招了進去,每年照例都有數千成績優秀的畢業生要靠大家的捐獻才能上大學。雖然那些名牌也好重點也好,一本也罷,二本也罷,即便是賺的缽出盆滿,收起貧困生的學費也絲毫不手軟。 三人坐著采訪車進了大門。但里面路卻不熟悉,只好打電話叫李多出來。車里太熱,只好下車等,順便也可以看看里面什么樣子。 我正往前走,忽然身后被人撞了一下,我到是沒事,回頭一看,地上坐著一個短頭發穿著學生裝的女孩子,一臉孩子氣,旁邊還散落了些音樂書和樂譜。她揉著手肘,似乎很疼。 “不好意思,是我跑太快了?!彼玖似饋?,不住的向我鞠躬,搞的我反而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