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我忍不住喊了句:“小心!”紀學馬上躲避了它的攻擊。 “如果被它觸碰到,你就會被活著拖進怨崖了?!崩枵ξ卣f。但又把第二顆釘子打進了紀顏的右腿。紀顏悶哼了聲,差點跪了下去。我和羅蕾想過去幫忙,但被紀顏揮手阻止了,而且他還讓菜伊出去。的確,我們什么忙也幫不上。 “二對二,一千多年的怨恨今天應該了結了吧?!闭f著,紀顏掙扎著站起來,看了看紀學,紀學同樣看了看他,眼神充滿了信任,紀學拔除匕首居然是把雙刃匕首,他把其中一把扔給紀顏,同時在左手手掌劃了些什么,匕首猛地插了進去,當紀學把匕首拔除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把三尺長的血紅色的劍了。 “血劍?”黎連冷笑了聲,“可惜它至多只能維持半個時辰,我到想看看你的血能流多久?!彼f完,把返魂香居然插進了自己的身體?!艾F在三塊返魂香都在我身體里,我的身體就是怨崖,我給你們半個時辰,如果你們打不倒我,怨崖的門就會打破,這世界到時候會成什么樣子我也不知道。嘻嘻,開始吧!”黎連雙手拔出十顆木釘,向紀學撲來,另外一邊,那個裹著風衣的怪物也朝紀學跑去。 紀顏也拔出了血劍,可是似乎他的并沒有紀學的顏色鮮紅,而且時隱時現,看來那兩顆釘子對他傷害不小。紀顏對這黎度大喊:“多多!你能聽到么?我不相信你會變成這樣!我一定會救你出來!”黎度轉了轉頭,依舊沒有反應,我忽然看見她的耳朵好像閃著光,到底是什么? “管好你自己吧!我meimei沒空理會你!”黎正又向紀顏的左腿扔出了釘子,但這次躲開了。黎正把手合在一起,過了會,肩膀上居然出現一只像爬蟲一樣的金色的蟲子,慢慢的蠕動著,沒有眼睛,也沒有肢體,不過在額頭上有個黑色的正字印記。 “這才是控尸充的真面目,今天我們兩個只有一個人可以從這塔里走出去!”控尸蟲以非??斓乃俣葥湎蚣o顏,紀顏下意識地把血劍揮過去,控尸蟲馬上被砍碎,但又立即全部粘在他身上,如同膠水一樣,動彈不得。 “你在這里好好呆一下吧?!崩枵吡诉^來,同時把其余兩顆釘子分別釘進紀顏的右腿和左手。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說完,黎正沖向正在一旁搏斗的黎連和紀學。 “沒想到一千年后還有你這樣水平的后輩啊,紀氏家族果然人才輩出,可惜,今天要在這里絕后了!”紀學的一下沒站好,腿被那個怪物抓住,他立即用血劍砍掉,那條斷腿一下就消失了。 “你完了,等我把五顆桃木釘釘進你的四肢和眉心,你將永遠無法超生!噢,我忘記了,你已經沒有一條腿了?!闭f著回頭看了看走過來了的黎正。 “你還真是我的好后代呢!我們黎氏家族很快又會重新回到這世上了!”黎正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黎連再次轉過來,把釘子插進紀學的眉心,記顏在一旁無奈的看著,我們想沖過去,但那個裹著風衣的怪物橫在中間。 釘子離紀學的眉心只有幾厘米了,但忽然停了下來。黎連的表情很奇怪,看上去似乎非常痛苦,我仔細一看,原來他的胸膛里竟然伸出了一只手!那手還拿著三塊合在一起的返魂香!黎連滿臉不解的低頭看著那只手,黎正在一旁看著他。 手的主人是黎度,她悄然站在黎連身后,等他最沒提放的時候,給了他致命的一下。 “老東西,你真以為我會為了那一千多年的陳年舊事來使你復活?我不過利用你罷了,把你從怨崖召出來只是想讓你解決掉這兩個麻煩的人,不過我不喜歡看見他們被你殺死,所以,你從哪里來,還是乖乖回哪里去吧!”說完,黎度把手抽了除來,黎連轟的一下倒了下去,那個裹著風衣的怪物也瞬間消失了。黎度把返魂香交給黎正。 “好了,礙事的人都消失了?!崩枵吲d得握著返魂香,然后抱著黎度,撫摸著她的頭發?!昂芸?,很快我們和mama又可以團聚了?!崩瓒纫琅f沒有表情的點了點頭。 “你到底想干什么?”倒在地上的紀學和被困的紀顏同聲問道。黎正沒有搭理他們,只是向我們走來。他一下就把落蕾抓了過去,我和萊伊沖過去想搶回落蕾,但發現腿已經被控尸蟲的殘肢粘住了,根本邁步開步子。 落蕾幾乎嚇哭了。黎正輕聲對她說:“別怕,母親的回來需要一個身體,只要勉強為難你一下了?!崩枵尷瓒茸プ÷淅?,自己把返魂香舉過頭頂,在塔的正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洞內隱約能聽見非常悲鳴的呼喊,我看見無數的赤身*的人都在掙扎著朝洞外爬,但塊到出口的時候又落了回去。 過了一會,一個類似人體的東西像泥巴一樣從洞里流了出來,然后來到塔頂,漸漸恢復成一個人形。 是一位面貌非常慈祥的中年婦女,長相和黎正非常相似。黎正看見她,居然哭著喊道:“mama!”一邊的黎度似乎也有所動容,也朝那婦女走去。那女人微笑著看著他們,然后朝落蕾走了過去。 落蕾癱軟在地上,那婦女再次化為黑色的泥巴狀的東西,朝落蕾滑去,正當快要接觸到落蕾的腳時,忽然被什么東西擊碎了,四散開來。我們都驚呆了,尤其是黎正和黎度,黎正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黎度的表情更嚇人,她的耳朵開始發出刺眼的光。 “臭小子,你居然為了復活你死去的母親而利用我,我把你母親的魂魄打碎,看你怎么辦!”黎連居然還未消失,掙扎著把一顆桃木釘扔了除去。黎度的耳朵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一道,兩道,三道,直到第十三道光芒后,她已經被光芒吞沒了。在場的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尤其是黎連,忽然若有所思地喊道:“我知道皇上為滅我族的真正原因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金色的光吞噬掉了,再也看不見了。困住我們的控尸蟲也不見了。黎正滿臉蒼然的跪在地上,手里握著返魂香。黎度的光也消退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塔頂的黑洞越來越大了,似乎快要有更多的人從里面爬出來了。 “黎正!快關上怨崖!否則來不及了!”紀顏雖然沒有被控尸蟲所縛,但身體受傷太多,也動不了了。我們跑去扶助他的身體。紀學也慢慢爬了過來。 黎正站了起來??戳丝吹厣系睦瓒?,又看了看我們。平淡地說:“來不及了,本來我是等母親可以復活后再關閉,現在晚了,除非有人可以帶著返魂香進取,平息那些人的怨恨,怨崖就會徹底消失了?!闭f完,轉過身,朝怨崖走去。 “黎正!難道你”紀顏朝他喊道。黎正把在地上的黎度抱了起來,放到紀顏面前。 “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再打開耳朵上的封印了,我做的錯我自己會去承擔。另外?!崩枵f道這里頓了頓,居然拍了拍紀顏的肩膀。 “有你這樣的對手真好?!闭f完對著紀顏笑笑,拿起返魂香飛快地沖向怨崖,黑洞一下就把他吞沒了,緊接著,開始慢慢縮小,直到消失不見了。 塔頂又恢復了寧靜。 “你沒事就太好了?!奔o學對著紀顏笑了笑。紀顏內疚地望著他。 “叔叔,你的腿?!?/br> “沒事,保住性命就很不錯了?!?/br> 還好紀顏迅速為自己止住了血。我們稍微休息下就攙扶著下了樓。菜伊感嘆著說:“返魂香就這樣從世間消失掉了?!?/br> “你說黎正是不是就這樣死了?”我問道,身邊的落蕾一邊扶著樓梯,一邊靠著我肩膀。 “不知道,但或許他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奔o顏略有些傷感,躺在他后背上的黎度仍然沒醒過來,我們不知道是否該如何向她解釋這一切。 一星期后。紀顏在家休養,黎度照顧著他。紀學已經回去了,他說不習慣在城市里呆著,而且他也需要趕快回去報個平安。菜伊也繼續她的古墓報數事業了,并一再要求紀顏傷好后去她那里玩。我們答應了。 我和落蕾去探望紀顏的時候,黎度正在照顧他。聽紀顏說,黎度醒來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蛟S對她來說未嘗不失件好事。 “我總覺得,我總覺得似乎最近做了個好長的夢,而且好像失去了什么非常親近的人呢,還好紀顏哥哥沒事,嚇死我了?!蔽覀冞€是習慣地叫她李多。 “多多沒事的,我不過是被車子撞了一下而已,恢復很快的?!奔o顏趕緊敷衍她。我們也跟著打馬虎。李多狐疑的看著我們,嘟囔著嘴說:“我總覺得你們在瞞著我什么一樣?!?/br> “那里,你那么高的智商,我們那敢騙你?!蔽倚Φ?。 “那倒是,今天你和落蕾jiejie別走了,留下來吃我做的飯吧?!闭f著哼著歌走了進去。我們三人看著她的背影,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以后吧,我不想欺騙她,等她心理再成熟些,我會告訴她的?!奔o顏低著頭說。我點點頭,走進去看著做飯的李多。她耳朵上的十三顆耳釘發著耀眼的光芒。 第二十六夜 船虱 李多(我還是習慣這個名字)的飯菜的確不太行,我們勉強著吃完了。當我在她進去樂呵呵的去洗碗的時候,我問紀顏,到底黎連在消失前的說得話是什么意思,黎正說得別在讓李多解開耳朵上的封印又是為什么。紀顏搖頭,他說自己也詢問過紀學,也查詢過資料,但那里也沒有關于黎氏一族的是事,更別提什么十三耳釘了。我只好作罷。 紀顏的傷并不重,我甚至開始佩服他那野獸般的恢復力了。才過了幾天,他的手腳已經可以動了。不過只是還不能洗澡,大概還要過幾天傷口才可以遇水。 “再不洗澡,身上就要有虱子了?!甭淅傧髦粋€蘋果笑道。 “我到不會有虱子,對了,你們知道么,輪船到是會生呢,船虱?!凹o顏說。 “哦?那是什么意思?”李多也洗碗回來,靠著沙發盤腿坐在地板上。 “船虱本來并不算什么,但有的時候,卻是致命的?!奔o顏用手肘把自己撐了起來,換了個較為舒適的姿勢。 “去年夏天,我打算乘船從大連出發去煙臺,坐的是一艘客貨混裝船,船里不僅載著幾百號人,還有幾十輛汽車。上部是客艙,下部裝載著過海的汽車和其它物品。我上去的時候,一些工人還在清理船底。旁邊站著一位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穿者黑色上衣的男人指揮著,他把褲腿挽到了膝蓋處,赤著腳在碼頭走來走去。我走了過去,想和他攀談一下。 他叫劉偉,是船上的大副,為人很熱情,開船還有段時間,我們做在碼頭聊了起來。劉偉雖然才三十多歲,但臉上被海風侵蝕的很厲害,鼻梁似乎被砸過,斜歪向左邊,紅紅的像一顆折彎的辣椒一樣。手上,臉頰紅彤彤的,而且粗糙,干裂的厲害,我不禁想起了常年缺水的田地。 在他旁邊我可以清晰地聞到那種混合著海水和體味的特殊味道。他開玩笑的撫摸著自己的鼻子。 “被桅桿打的,那次出海遇到了暴風雨,我在甲板上收帆,結果腳一滑,砸在上面,結果就歪成這樣了,不過也沒什么,能活著我就很感恩了。說完他微微抬了抬頭,粗大的喉結滾動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我看著輪船,好幾個人在水里面擦洗著,于是問他船員們是不是每天都要擦洗輪船,因為我覺得船面并不臟啊。 劉偉的眼睛很深邃,像那種希臘雕像似的,他望著,忽然說:“他們擦得不是那種臟東西,而是船虱?!?/br> “船虱?”我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名詞。 劉偉見我驚訝的表情,微抬了抬嘴角?!爸滥銜婀?,直到鯊魚么?他們是海洋的霸主,大部分魚看見它們都會走遠,當然除了鮣魚,鮣魚長的像一個梭子一樣,細長細長的,背上有一個吸盤似的東西,它們就吸附在鯊魚的腹部,享受著免費的旅游,還可以從鯊魚的嘴巴里撈點殘羹冷炙。當然,輪船這種大家伙在海里面形勢也會招惹到這類家伙。但它們不是什么大問題,我們需要提防的是另外一種臟東西?!焙鋈徽f到這里,劉偉壓低了聲音,湊到我跟前,我看見他那像彈簧鋼絲般的頭發一根根卷曲著,和打了摩絲一樣。 “你知道么?在那海里有多少冤魂,他們都是發生海難事故中死在大海里的人。冰冷的海水把他們無情的永遠留在了海地,大多數臨死前的人心里都期望著什么?當然是輪船,他們渴望被救起再次進入輪船,所以那些死者只要看見海里的輪船,都會執著的想要進來,然后把整船的人都帶進海里,我們一般叫她們做‘船虱’?!崩顐フf完,又拍了拍我肩膀,哈哈大笑起來。我被他的話所驚訝,然后又被笑迷糊了。 “別害怕,跟你開玩笑呢,我都這么多年在海上了,從來沒見過‘船虱’呢,那不過是傳說罷了,大家只不過載清理船壁上衣服的貝類動物而已?!闭f完爽快地站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 “這味道真好,老子只要一天聞不到這咸咸的海風味就不舒服?!彼盐依饋硐蜉喆呷??!白甙?,在過下我們要啟程了,和你談話蠻舒服,如果等在船上有什么需要到船員休息室找我,我會盡力幫你的?!蔽腋屑ち藥拙?,跟著他上了船。 這艘船叫“天順”號,已經服役五年了,船上刨開船員和廚師之類的工作人員,光我這樣的游客有三百多人,下午五點,太陽就躲起來了,溫度驟然降低了下來,我不想呆在甲板上做人體冰棒,于是走進了娛樂室看看熱鬧。外面陰沉沉的,輪船開始遠遠的駛離碼頭,我透過玻璃窗,望著漸漸遠去的大陸,忽然有種很不實的感覺,怎么形容呢,或許可以說是第一次做船的人一種沒有安全感吧。 娛樂室大概有八十多平米,有一些棋牌類玩具和書報,另外還有個小型的商店,你可以買點吃喝小點,我看了看,大都貴的嚇人,但我有些暈船,于是買了包姜片,含在嘴巴里,效果不錯。而且我認識了幾個人,其中就有一位是拖貨的。他名叫趙衛東,四十上下,典型的老板,腦袋大脖子粗,每次談得開心都會爽朗的笑著把頭仰過去,然后立即出現一圈圈的輪胎。 “這次拖了二十輛,不過感覺這次船載的汽車還真不少,以前最多才五十多,今天居然裝了六十多輛,看得都堵得慌,我真怕一個不小心他們的鋼索固定不好掉進海里一輛那我就要哭死了?!壁w衛東喝一下一大杯牛奶,他說醫生說他有嚴重的胃病,所以他戒酒改喝奶了,有時候真是的,人在出生的時候是最健康的,身體往往是自己糟蹋的,轉了一圈,又回到自己以前的飲食習慣上了,不有句老話說么,年輕的時候人追病,年老的時候病追人。 “哦?以前難道發生過么?”我一聽這話,饒有興致的問他。趙胖子忽然把我拉到一邊,極低聲地說:“你是不知道,有次大風,下面層的車子載的太多,掉了一輛,后來幾個船員想去重新固定,結果幾乎全死了,只回來一個。這事被船長瞞了下來,總公司也就不了了之,但據說每次出船,下層貨艙都能看見那幾個冤死的船員趴在汽車上?!蔽矣悬c想笑,但看見胖子一般正經的表情又忍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問他。趙胖子認真地說:“我當然知道,那次就是我幫著運貨的,還好不是我總負責,我的上司就是出了這事才被開了,于是我才有機會上來啊?!闭f完,他灌下一大口牛奶,滿意地打了個飽嗝,連嘴角都沒擦,就跑去看人家打牌了。我百無聊賴的在這里轉圈,忽然想起了李偉,于是便想起去找他。 我走到娛樂室的下一層,船員休息室在配電室下層,旁邊不遠是廚房,負責整船人的伙食,這個時段里面已經很熱鬧了。船艙的過道的空氣還算是比較好的,雖然離這廚房很近,不過看來通風設施作的不錯。過道只能容一個人舒適的走過,這時候前面走過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 他穿這質地非常不錯的短袖的天藍色絲制襯衣,不過下身卻穿這黑色金邊的制服褲子和黑色皮鞋,我從他的神情看上去像是穿上的工作人員。他走近了,不過沒有絲毫讓的意思,看來我必須讓了。 “請讓一下?!彼K究還是說了句,但卻是升調,長長的干凈的方形下巴略微抬了抬,細長的單眼皮動都沒動,嘴上雖然客氣,但步子沒有絲毫停頓。我躲讓及時,沒有被他撞到。我看著他的背影,有點不快。走過去后,好像廚房響起了很高的訓斥聲。 “啊,你不是在碼頭的哥們么?”前面過來一人,高聲喊到。果然是劉偉。兩人寒暄了下,他執意要帶我去廚房吃點海味,其實我對海味的接觸僅僅停留在魚類而已。 “大嘴,去搞點吃的來,我肚子餓了?!眲コ粋€身材矮胖的廚師背上狠狠拍了下。那人回過頭,果然嘴大,估計一斤重的蘋果可以自由進出。 大嘴一臉愁容,“剛才船長來訓斥我了,說我們廚房最近水平下降了?!?/br> “船長?”我問。 “是啊,剛才來的?!贝笞齑鸬?。我問劉偉,船長的容貌。李偉不屑的說:“高長高長的,跟個小白臉一樣,樣子很欠揍,尤其是那下巴,真想拿拳頭上去招呼?!笨磥砦矣鲆姷木褪谴L了,果然有點傲慢。 劉偉從大嘴哪里弄來了點海產,大都是我沒見過的.海參、魷魚、鮑魚海膽是刺猬狀的,剖開生吃,rou如同常見的鯽魚魚籽的顏色和形狀。我這次大快朵頤一番,原以為坐船必是沒什么胃口,沒想到卻還有這樣的美食.喝了兩瓶*的“黑獅”啤酒,仍然意猶未盡,但是沒好意思再叫。 兩人吃完后,和廚房的師傅打了招呼就去甲板聊天了. 海風不大,現在已經快入夜了,在海上看天漸漸變黑是件很美妙的事,因為不只是天慢慢變的墨色,大海也慢慢變色.我和劉偉站在這里享受著入夜后的舒適的空氣. 我伸了極長的懶腰,忽然看見了前面不遠的地方似乎有什么東西,之所以會有感覺,因為我覺得那好象是雙眼睛.我的視力極好,所以我瞇起了眼睛仔細看去. 果然,在船尾處露出了幾個青白色的半圓人頭,只露出了額頭和眼睛,盯著我,或者說盯著船更合適.最后幾絲光線反射在那些個光華的腦袋上,返著白光. 我立即拍了拍劉偉,但當我們一起望去的時候,天一下就黑了,那里還有什么人頭. “你眼睛花了吧。海上經??催^去會出現幻覺,加上快天黑了,你一定看錯了?!眲タ隙ǖ卣f我看錯了,但我對自己的眼睛是非常有信心的,不過這種問題多爭無意。 在黑夜中,巨大的海輪在海洋里游弋,或許在陸地上它算是巨無霸了,但在海洋中,它依然十分渺小。 “紀先生?!蔽衣牭胶竺嬗腥私形?,回頭一看,居然是船長,也就是那個在過道中遇見的傲慢男子,我對他印象很差,但還是禮節性的點點頭。 船長非常謙遜的老遠就伸出左手,他胳膊極長,比之常人要多出截。我也伸出了手。 “實在對不起,剛才我忙著去廚房訓示他們的食物問題,因為有些旅客抱怨東西做的難吃,所以著急了點,可能對您多有冒犯?!贝L笑瞇瞇地,雙手互相搓,似乎略有不安,使什么使他態度大變呢。 “沒事,我向來遭遇這些了,早已習以為常?!贝L聽完,更有些尷尬。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但欲言又止。 “有事您不妨直說?!蔽抑肋@類人若非有事相求,斷然不會卑躬屈膝來央求,果然,這位船長遇見麻煩了。攀談中,我知道他叫唐洛飛。 “我知道您向來是處理一些麻煩而又無法解釋現象的專家,剛才我們在雷達上發現船的周圍有很多不明物體,很多,而且數量在增長,開始我們以為是魚群,但我們派了潛水員下去看過,但是?!碧拼L忽然臉色變了,而且停頓了下。 “怎么了?”我問到。 “三個潛水員,他們都說下面什么也沒有?!碧拼L終于還是說了出來,他的眼睛看著鞋底,仿佛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那里有一船之長的威嚴。我能看得出他的恐慌,畢竟這么大的船他的壓力非常大,萬一有什么事故,像幾年發生的那次大海難,他不以死謝罪的話真的一輩子都會受良心的折磨。 “帶我去看看吧?!彪m然這樣說,但我也不確保自己一定可以解決的了,因為我極少接觸海洋的。 指揮室很寬敞,里面的儀器我打都不認識,不過雷達我還是了解的。果然,屏幕上的白點在不停的增長,而且有慢慢包圍船的趨勢。 “現在船速已經12節了,但好像那些東西還跟著我們,剛才派潛水員下去的時候它們卻又和船一起停了下來?!币晃还ぷ魅藛T向船長報告說。唐洛飛面帶苦澀地望著我。 “太像了,和那次一樣,我們全都會死的,全都會死。他們回來了!”一名船員提著一個酒瓶,衣冠不整,淌著口水沖進指揮室。 “把他拉走?!贝L厭惡的喊到,馬上兩個人上去想要拉走這位喝醉的船員,但他力氣很大,居然掙脫了出來,踉蹌的走道船長面前,一只手搭拉在他肩膀上,醉醺醺地笑道。 “別裝了,上次幾個兄弟怎么死的你最清楚了,還有,現在這個地方就是幾年前大海難的事發地點,他們回來了,回來找你鎖命來了!”聽他的說話并不像是喝醉沒有理智的人。唐洛飛氣的臉都紫了,暴跳如雷地吼到:“還傻子樣看什么,快拉下去,這人完全瘋了!”那兩船員馬上惶恐的把這人拉走了,直到外面,還可以聽見他在喊叫著大家都會死。 指揮室出奇的安靜。 “你還是告訴我吧,如果有隱瞞,我無法幫你了?!蔽覍χ坡屣w說。 “船長,別再瞞下去了?!倍鄠€指揮室的船員都圍了過來。唐洛飛痛苦的咬著嘴唇。雙手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