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coM {第十五章}裙下之臣
簡詩直到回了家,人都還是懵的。 她喝了杯許墨遞過來的溫開水,才稍微回了點神,抬頭看向正在脫外套的男人,問他:“許墨,你是不是瘋了?” “這是我們這個月,說的第一句話,”許墨挑眉看她,“你就打算問我這個?” 簡詩不解:“你怎么會出現在那里?” “路過,”許墨拿過她手里的水杯,將她未喝完的水喝盡,“正好看到你和那個男人,相談甚歡?!?/br> “他是我大學的學弟,恰巧碰到了?!焙喸姴恢罏槭裁醋约簳牒退忉?,但一開口,這些話便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許墨這次是真的路過,而正是因為是偶然,才會在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接觸時那般難以平復。 他就站在街的對面,看著落地窗后巧笑嫣然的女孩。 她看向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的眼神,是沒有防備的。不會像看到自己時,變成一只全身戒備的小獸。 他們聊了多久,許墨便在外面看了多久。 直到女孩起身準備離開,許墨看到她被那個男人觸碰時,他才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那種波動了。 她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即使她恨他,他也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你喜歡他?”許墨將水杯放到餐桌上,走到簡詩所坐的沙發一側坐下。 簡詩迅速往另一側挪了挪:“不喜歡,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br> “但他傾慕你,”許墨篤定道,“他看你的眼神里,藏不住這種感情?!?/br> 簡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壞了,居然順口接了一句:“那你呢?” “我?”許墨輕笑了一聲,似乎是有些訝異女孩的大膽,“我對你如何,你應該清楚?!?/br> 兩人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聊過,簡詩只覺得自己一點長進都沒有,一到他面前,渾身上下都被能瞬間看透。她有點兒生自己的氣:“我不清楚!” “既然這樣,”許墨站起了身,“那我現在告訴你?!?/br> 那個穿著柔軟的白色毛衣的男人,輕輕地俯身,吻在她的額頭。 “小詩,”下一個吻,落在鼻尖,“你是我妻子?!?/br> 最后的吻,屬于他久違的唇瓣:“我也是你的……裙下之臣?!?/br> 許墨做了一件,他素來不齒的事情。 他將苦苦念了數月的小妻子,緊緊抱住,吻了她千千萬萬遍。 掙扎,他便抱得更緊些。 淚水,他便也一一吻去。 他要的,只是這片刻的親昵。 但越親呢,懷中的小姑娘竟也開始了回應。她輕啟了唇,給了他肆虐的機會。而小小的手,也抓緊了他身上的毛衣,似乎在為自己的不知所措,找一個支點。 有了簡詩無聲的默許,許墨更發了狂地吻她,直到要將她抱至身上時,才被小姑娘輕輕推了開來。 “你、你干什么……”簡詩抬手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唇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瘋了,自己是不是也跟著瘋了?被這般親吻,自己也會動情,也會想要他嗎? 許墨胸前的白毛衣上,還留著女孩剛才的抓痕。他低頭笑了:“不得不承認,我今天的這種情緒,應該稱作——嫉妒?!?/br> 嫉妒? 簡詩難以置信。 一個處心積慮的男人,一個用甜言蜜語麻痹自己的男人,會因為這些小事嫉妒?怎么可能。3ω點ρǒ18.てǒм “Ares也會嫉妒?”簡詩輕聲說著,卻字字清晰。 這個名字,從女孩口中說出。許墨只覺得像是把之前那些矛盾和傷疤重新撕開,但他現在,也終于能給她一個回答。 許墨將準備離開的女孩拉回懷里,給了她一個暴虐的吻。他看著簡詩氣極了地站起身,閉眼回味著剛才交纏中被女孩咬破的血腥味,沉聲道:“我本就無愧于你,吻你,是我的權力?!?/br> 簡詩的背影未停:“明天我要去日本采風,等我回國,我們就辦離婚吧?!?/br> 她關上了房門。直到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入睡前,簡詩還是將門輕輕拉開了一個縫。 客廳的燈還是亮的。而那個男人,低垂著頭,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去日本采風的決定是幾個月前定下的。 簡詩當時想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結果卻發現不管是辦護照、還是定行程和交通、住宿,都要提前幾個月做好準備。無奈,只能定在了12月底。 出發的次日,正好是12月31日。簡詩帶著簡單的行李,上了直飛京都的飛機。 而到了日本,她才發現作為一個英語和日語都不太過關的人,她也能在這個陌生城市正常生活和交流。 去酒店放下行李后,簡詩便奔向了她這次的第一個目的地——安井神社。 已至深冬,簡詩穿的是厚厚的羽絨服。走到神社前的水池前凈手時,卷起羽絨服的袖子還有些艱難。在挽袖子時,簡詩卻看到了自己左手上的婚戒。 本來之前便想摘掉的,但許墨再三叮囑為了確保她的安全,不能摘掉,加上有了已婚的身份,也能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簡詩也就一直這樣戴著了。 三天后返程,就能真正將它摘下了吧。 簡詩認真地凈完手,從口袋里拿了些零錢出來,卻不小心被婚戒上的鉆石閃到了眼。 這顆鉆石的大小倒是可觀。 看來當時那個男人,真是花大價錢來哄騙自己了。 跟著一隊旅行團的人流,簡詩終于走到了那個不算大的石洞前。 一旁的中國導游介紹道:“這里是祈求良緣和斬斷惡緣的石洞。如果想祈求良緣,要從石洞的里口爬到外口,如果想切斷惡緣,就要反過來從外口爬到里口?!?/br> 簡詩并不是這個旅游團的成員。而這個旅游團好像大部分是些與她年齡相仿的年輕女孩,聽到導游的介紹后,紛紛站到了里口,打算祈求良緣。甚至還有的,紅著臉拉上了身邊的男伴,準備兩人攜手一起祈緣。 她微笑看著大家在石洞前祈求完愿望后,等人流散盡,才緩緩在外口蹲下了身。 雖然有點迷信……但是試試看,說不定會有用呢? 簡詩正準備雙手撐地時,身子卻直接被身后的人抱了起來。異國他鄉,簡詩的第一反應便是呼救,但很快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小詩,是我?!?/br> “許墨?”簡詩背對著他,遲疑地問,“你怎么來了?” 許墨將女孩轉了個身,彎下腰拍了拍她白色羽絨服上的灰塵,才答道:“我們是同一趟航班,你沒注意到我而已?!?/br> “你……”簡詩瞪大了眼,“你跟蹤我?!” “這應該不算,”許墨笑道,“我只是恰巧知道你的行程而已。畢竟某個小傻瓜每天在客廳研究各種攻略,我要是不知道,才會覺得奇怪吧?!?/br> 簡詩懊惱地垂下了頭。好像說來說去,都是自己露了餡?她轉身就想走:“那你玩你的,我忙我的?!?/br> “既然都遇到了,就一起吧,”許墨拉住了她,笑得坦誠,“我也沒有做攻略?!?/br> 感情許大教授這是想來一次分手旅行?簡詩不吃他這套:“沒做攻略就自己去搜,一抓一大把?!?/br> 小姑娘如此絕情,許墨也正了神色:“不許去那個石洞?!?/br> “為什么不行?”簡詩也梗直了脖子,“我就是要去,這還是我的必去景點!” “因為,”許墨攬住她的腰,將嬌小的妻子嚴嚴實實地抱住,“你去了,也斬不斷我們之間的緣?!?/br> 一對璧人站在斬斷惡緣的石洞外口前,摟摟抱抱,連路過的游客,都大概知道了這是怎么一回事。就連被緊緊抱在懷里的簡詩,都看到了一旁的小朋友,給了許墨一個鼓勵的眼神。 所以……這是被誤會吵架了嗎? 簡詩推了推他:“好了,有話我們出去再說,別站這兒擋著別人參觀?!?/br> 許墨從善如流:“嗯,走吧?!?/br> 而當簡詩發現自己已經被男人自然地牽走時,已經走了老遠了。她氣紅了臉,就知道自己敵不過這只老狐貍! 夕陽西下,兩人執手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交纏著,似一對難舍難分的情侶。 而這對影子的女主人,卻鼓著臉,絲毫不愿搭理影子的男主人:“你還要牽多久?” 許墨側過頭,露出了一個可以稱作無辜的表情:“這邊的路我不太熟悉,這是防止我們走散而采取的有效措施?!?/br> 簡詩扶額。反正不管怎么樣,他都能有個無懈可擊的好理由吧。 兩人就這樣一直走到了簡詩預定的酒店門口。 簡詩從兜里掏出房卡,示意許墨他可以走了:“我到了,還是謝謝你送我回來?!?/br> 站在一旁的男人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嗯,不客氣?!?/br> 她刷開了房門,那個比她高大許多的男人也跟著閃了進來。簡詩不解地看這個動作靈活到不可思議的男人:“你干嘛?” “今天是跨年夜,實在訂不到酒店了,”許墨雙手合十,竟有點像簡詩今天在神社善款箱前祈福的模樣,帶著些天真的傻氣,“小詩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 簡詩眼前一黑。 她能說不嗎? 好像……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