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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顏蕭然他并不知道??! 他是怎么會想要跟著自己跳下來的? 就算有上品仙器級別的本命法寶護身,可連渡劫期的大能都不敢沾染的湖水,他怎么就想都不想的就跳了下來? 哪怕是這個世界的真男主,他也是會死的。何況顏蕭然并不知道自己其實是一本書中被作者眷顧的男主! 猶記得入水的一瞬間自己便覺得全身劇痛猶如烈火灼身一般,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死,但也難免心生恐懼和退意。直到顏蕭然抓住他并將他死死地護在天罡罩中。 這會兒他自己仍被對方摟的死死的,動彈不得,對方更是怎么推都沒有反應。 景繁生忽然想起自己在原來的世界看過的一些報導,比如大地震之后孩子的母親或者老師死死地護著幼崽,就算死了也不松開的事qíng。 現在他所面臨的這個qíng境,怎么瞅都有點兒像啊。 不過景繁生倒沒覺得顏蕭然會真這么的就不行了。 他曾經玩過一個單機版的3d虛擬游戲,其中的設定就是如果主角死了,那么主角所在的整個世界也會崩塌。這一點景繁生也親自觀察過了,貌似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也是這種設定如果不是害怕世界崩塌,他早就在男主還在襁褓中的時候便把他殺了一了百了。 既然現在這世界還好端端的,就證明幾乎半個身子都壓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的人還活得好好的。 景繁生現在也沒有力氣,好不容易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見對方完全沒有反應,便想在蕭然君那蒼白又俊俏的臉蛋上拍了拍。 啪! 手指還沒觸到對方那太過白玉無瑕的肌膚,突然,籠罩在身體四周的光暈應聲破碎。唯一可以與昆侖神器媲美、據說至少可以抗得過五重雷劫、號稱是這世上的最qiáng護盾、蕭然君的本命護身法寶之一的天罡罩徹底破碎了。 原本一動不動的男人突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他無意識地支起了上身,扭頭便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本命法寶均與神識綁定。一旦受損被綁定者都會因反噬而受到重創,何況他這法寶還是徹底破碎了,損傷必定會更加大。 景繁生趁機爬起來,扶著顏蕭然靠在旁邊的一處墻壁上,從兜里摸索出一粒丹藥塞進了他的嘴里。 之前在無量山上他明明已經被蕭然君下了裝備身上再無半點庫存,卻因為實在是閑的發霉,便煉了一些丹藥,當中還正好有醫治此種神識傷害的。 原本是準備用來緩解自己的頭疼,沒想到竟然也能派上用場。 萬石難求的上品潤魂丹在男主需要的時候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真是天生就是做男主金手指的命。 景繁生嘆了口氣,任命一般地繼續從顏蕭然給他的乾坤芥子袋中掏出了一大把效用各異的丹藥,恨不得一股腦的都塞進這人嘴里。 顏蕭然吃了藥以后臉色稍稍好上了一些。 景繁生見他暫時已經沒事,便又起了把人撂在這里自己單獨尋路逃走的心思。畢竟那本滿是大坑的原著里那大妖是怎么離開這湖底dòngxué的,作者并沒有jiāo待,他想要跑路還需要些時間。 可這個人到底是為了自己才到了這里頭的,如今qíng況又不明,景繁生總覺得如果自己就這么走了未免會落得個不仁義。 景繁生有些糾結。 他這一猶豫的功夫,對方纖長的眼睫毛就在這時候抖了抖,顏蕭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景師兄?原本溫潤醇厚的聲音變得沙啞異常,顏蕭然叫了一聲,便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景繁生探手過去想要給他把脈,哪知剛剛摸上脈門,對方便抬手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 景師兄?我們這是死在一塊兒了? 對方顯然還沒有摸清楚現在的狀況。但看著他那哪怕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也一臉輕快滿足的樣子,景繁生的心中便莫名有氣。 他忍不住喝道:趕緊給老子閉嘴! 從來面無表qíng的男人忽然稍稍揚起了嘴角,他嘴角仍掛有血跡,一雙狹長的眼睛似張似閉,虛弱地開口兀自說道:這樣也好這樣,你就無法再丟下我了 判斷青年現在最大的問題只是靈力耗盡脫了力外加神識受到了點小傷,景繁生煩躁地將對方的手腕一把丟開??墒俏罩约旱哪侵皇謪s無論如何也甩不脫。 渾身被洛水侵蝕過,景繁生現在仍是四肢無力又乏又累,他見甩不脫便也懶得管了,心里想著:反正顏蕭然已經知道我沒有死的事qíng了,我就算現在跑了他還是會找到我。 這般想著,他便破罐破摔地將倆眼一閉,也昏睡了過去。 又過去了良久,幽暗的光線中原本倚靠在巖壁上的顏蕭然霍地開了眼睛。 他面上沒有任何表qíng,只從袖子中掏出一個jīng致小巧的琉璃瓶子,從里頭倒出了一粒丹藥送入口中服下。 隨后將視線掃了一周,最終定格在趴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人身上。 那是一雙有些狹長卻很美好的鳳目。原本深邃漆黑的眸子在僅有巖壁發出的淡淡熒光的光芒下,閃過了一絲血紅色。 顏蕭然很明顯地皺了皺眉頭,探手過去將倒在地上的人拖了過來,直到對方的整個上半身都趴在了自己的身上,雙臂緊緊地將對方固定在懷里,他才像終于安心了一樣,重新閉上了眼睛。 第43章 玉臨2 景繁生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靠在一面堅硬的巖壁上。 四周很幽暗,幾乎沒有什么光線。如果不是自己身為修士的視力要比尋常人好上許多,恐怕這會兒就是什么也看不見的倆眼一抹黑。 景繁生甫一睜開眼睛便打量起四周來,發現顏蕭然正坐在離他僅半步之遙的地方打坐。 自己一動,對方的那雙狹長的鳳目便立即睜了開來。 認識了幾百年,景繁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顏蕭然形容如此láng狽的時候。 對方原本素白整潔到連個褶子都沒有的衣袍,這會兒已經被洛水侵蝕的看不出原來的樣貌,伴隨著大片的焦huáng很多地方甚至都被腐蝕出了大dòng,依稀可以看見蕭然君里頭已經不甚潔白的里衣。一頭青絲雖然不能說是太過散亂,但也已經不是原來一絲不亂披在肩上的模樣了。 那張原本白皙無暇的俊顏也已經蒙上了灰塵,面色看起來卻要比從前還要蒼白了許多。嘴角旁尤帶著一絲血痕,預示著這個人之前曾經受了重傷。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去,但看著他這副憔悴的樣子,景繁生便心頭火起。 他之前就有特意觀察過,如果男主身受重傷,那么整個世界都要跟著抖上幾抖。顏蕭然之前大概受了三次致命傷,那時候什么天塌地陷的違反自然規律的事qíng都發生了,景繁生便是由此判斷如果男主死了,那么這個世界也將不復存在的。 這樣一個身系不知道多少條xing命的人竟然這么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這叫景繁生如何忍得?! 就算景繁生不在乎別人的生死,他兒子可是還要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的,絕不容許有半點閃失。 景繁生沒好氣地道:你怎么敢跟著我跳下來?你不知道那湖水是會死人的嗎! 可你也跳了。雖然變得十分láng狽,但顏蕭然面無表qíng令人看不出qíng緒的樣子還是同之前一模一樣的。他一直都在盯著景繁生看,神qíng專注中透著絲絲委屈和受傷。 咱倆能一樣么!景繁生以手指他,已經被氣到無法順利組織語言:我一快死的人了死哪兒不是死?!你、你你 面對景繁生的怒意顏蕭然卻是混不在乎的樣子。他薄唇輕啟,意味深長地道:此身雖消,此道未消。 嘛意思? 景繁生覺得無論是之前那個脆弱地拉著自己,會因以為他倆死一塊兒了而高興的顏蕭然,還是現在這個恢復了一臉高深莫測的裝bī相的真男主,都特別令人討厭。 略帶煩躁地揮了揮手,景繁生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竟也沒剩下幾片布料了。 想想也是,由于是他先落的水,周身又不帶一點防護,所以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件普通黑衣早在沾上洛水的一瞬間便已經消融gān凈,如今他身上也只剩下一件滿是大dòng的里衣。 站起來以后,景繁生下意識地抬手擋了擋自己胸前的位置。 顏蕭然仍保持著打坐的姿勢盤膝坐在那里,看見他的動作便忍不住顫了顫睫毛,復又一臉受傷地將目光放在眼前的地面上,不再抬頭看他。 景繁生抱著胸,有點尷尬地站在原地。 身為一個一到夏天就會光膀子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現代人,如果今日自己面前的是個別的什么人,他才不怕自己露ròu的qíng形被人看到呢??墒敲鎸σ粋€曾經跟他做過那種事、如今又已經明確表現出不一樣qíng愫的男人,景繁生覺得,對于這個人自己還是稍微注意一點,不要瞎撩的好。 那什么,你儲物袋還在身上么?可還有什么衣物了? 沉入湖底的過程當中一路都有天罡罩的保護,蕭然君的乾坤芥子袋自然是安然無恙。 景繁生接過那套疊的極其整潔的白衣,雖然對于穿無量劍的衣服尚有些不太qíng愿,但此刻總比什么都不穿光著的好。 顏蕭然將衣服遞給了他,便又垂下雙睫不再看他。 景繁生也不想太矯qíng,他麻溜兒痛快地將所有的布料全部撤掉丟在一旁,便開始穿衣服了。 顏蕭然在他剛剛穿好襯褲、披上內衣的時候站了起來,尚且還露著一整片胸膛的景繁生嚇了一跳,他一邊手抖地給里衣系帶,一邊問:你gān嘛? 昏暗的環境下顏蕭然神色不明,只見他又從儲物袋里掏出了一套衣服,在原地默默地換了起來。 等兩個人都重新收拾了妥當,漆黑一片的甬道里便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要說現在這qíng況其實也挺棘手的。兩個人既然已經開誠布公了,景繁生之前頂著十五的這個身份慣用的那一套裝傻充愣和cha科打諢便失去了用武之地。 然而總這么相顧無言的也不是個事兒。景繁生抓了抓頭發,試著率先開口打了個哈哈:想不到這洛水湖底還別有dòng天。我還以為我給自己找了個葬身的好去處,沒成想竟然沒死成,哈哈哈。 顏蕭然并沒有接話。 他掏出了一個外形jīng致的紙皮燈籠,那燈籠在被灌輸了些許靈力以后便從里面亮起了燭火,又自己飛上了空中,一瞬間便將他們落入的這條甬道照亮了。 顏蕭然四處打量了一圈,才說:這甬道設在湖底卻沒有湖水倒灌,我們又是一路被吸了進來,應該是什么特別的陣法。 景繁生點點頭。對于陣法他真是一竅不通,這方面身為煉器大師的顏蕭然說話確實是權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