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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今這個qíng勢,最好的qíng況就是待到他確定十一可以在無量劍穩定下來以后便就此離去,誰也不要驚動。 景繁生閉著眼睛,忽然就覺得有點兒憋屈。 難道終究是擺脫不了這坑爹的命運?想當年自己怎么說也是公認的廊亭七公子之首,論相貌、論才華、論修為,又哪有人是可以跟他比肩的?怎么混到了最后,自己反而成了最慘的那個了? 景繁生正在兀自感嘆傷懷悲,就聽顏蕭然聲音低沉地喏了一聲。 睜開眼睛,一個手掌大小、jīng致玲瓏的雕花紫金煉丹爐便安安靜靜地躺在顏蕭然的手心上,被舉到了他面前。 只一眼,景繁生就判斷這是個仙器。 顏蕭然現在雖然說是個煉器大師了,但仙器也不是那么好來的。想要煉制出仙器,首先對于材料品質的要求就是普通靈器的十倍以上。 更遑論之后材料的處理、煉制和陣法,層層下來,每一個細節都馬虎不得。 給、給、給我的?景繁生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 有了這個仙器級別的煉丹爐便可以靠靈石來供應靈力,對于火種的要求也不會那么苛刻,除此之外還另有一大把的好處mama以后再也不用擔心我會因為不能煉丹而感到無聊了! 顏蕭然沒有立刻應答,而是斟酌了半晌才說:你可以先用著。 景繁生: 蕭然君你身為這個世界的第一主角,坐擁金山銀山的,這么摳門真的好嗎? 如果不是自己的儲物袋被收上去了,景繁生發誓他一定會立刻把這東西揣起來再也不往外掏。 不是他好占小便宜沒見過市面,實在是距離他的上一個煉丹爐遺失,已經好些年沒見過品級這么高的法寶爐子了。 將爐子遞了出去,顏蕭然接著說:我已經派人去請一位醫術高明的修士過來給你看病了,只是他最近事物繁忙,也許要等上一陣才能過來。 景繁生邊擺弄自己手中的紫金爐子,心中邊想道:誰這么大的派頭,竟然連吊炸天的蕭然君都請不動? 不用細想也知道是誰。如今擅長治病救人、有大把醫修的重明山已經沒落,當今世上,醫術能入得了顏蕭然的眼的人,恐怕就只有自己的那個師弟了吧。 景繁生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有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雀躍,連剛才憋悶的心qíng都不復存在了。他暗搓搓地想著:誰叫蕭然君你從前把人家給招惹透了,現在怎么樣,不買你的賬了吧哈哈哈! 也幸虧這倆人不太和睦,陳繁樹一時半伙兒還來不了。他這要是真來了,那自己還不得連夜計劃著跑路了,哪里還能像現在這樣悠閑地看顏蕭然的笑話。 現在材料也有了,爐子也有了,萬事具備,只差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從無量山偷拔出來的靈糙拿出去賣不地道,但是偷拔的靈糙被他煉成高品質丹藥那就沒什么了。 畢竟這世上材料有時候確實很難得,但成品才是最難得的。 又過了兩天,景十一回到了凌絕峰上。 為了方便他上下,顏蕭然還特意送給他一只仙鶴做為靈shòu。 無量劍內禁止使用飛行法寶,但可沒有不能騎坐騎的規矩。只是千年前的伐妖之戰以后,不僅所有的半靈智生物都被摧毀了,連一些生來就有靈氣的靈shòu也沒有被放過,所以現在市面上靈shòu的數量已經相當稀缺,有的也都是后來圈養起來的、品級極低的、幾乎只比野生動物好上一些的靈shòu。 而且就這還不是誰都能養的。 千年前的戰爭太過慘烈,就導致但凡是有一丁點與妖相關的問題都會變得十分敏感。也只有四大宗門這種規模的,不怕遭人詬病或者挑釁的,才敢圈養靈shòu。 因為極其珍貴,所以景十一再一次受寵若驚了。 如果不是非要上峰去見自己的爹和師尊,他都舍不得騎。 景十一剛剛推開糙屋的房門,景繁生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你臉怎么了? 第33章 無量10 沒事。十一緊繃的小臉不知為何,又多了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跡。 嗨!景繁生擼胳膊往袖子地站起來,那群小鬼又找你麻煩? 景十一戴著面具,面無表qíng的模樣給人的感覺有些冷峻,他依舊說道:沒有。 景繁生便扭頭問顏蕭然道:無量劍宗內準許內斗? 顏蕭然便也站起來走到景十一面前,示意十一把臉上的面具摘下來。 十一猶豫了一下,依言而行。 景繁生看到他被打青的眼眶,險些倒吸了口涼氣。 他瞪著眼睛,氣哄哄地對顏蕭然道:你也不管管? 顏蕭然從懷里掏出了個小琉璃瓶子遞給景十一,道:先去上藥。 景繁生發現自己徹徹底底地被這倆人無視了,不禁更加生氣了起來。如果不是上次跟那幾個鏢師打斗暈倒了連那把破靈劍都丟了,他這會兒早就殺下去把那幾個挑事的小鬼打的屁股開花了。 等景十一拿過藥瓶去上藥了以后,顏蕭然才把景繁生拉到了一邊。 景繁生咬著牙問道:你早就知道這事qíng對不對? 顏蕭然道:小孩子打架,沒有什么的。 呵小孩子打架?沒什么?景繁生沒想到顏蕭然竟會這么說,他連著冷笑三聲,說道:呵,也是,畢竟不是你兒子,你不用心疼。 聽了這話,顏蕭然混身一僵。他又似受傷了一般神色中閃過一抹痛色,原本黑漆漆的眸子變得更加深不見底。 沒有一絲表qíng的臉上硬是讓人覺得是有幾分受傷,顏蕭然怔愣了片刻才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同字輩的摩擦,當由他們自己去解決。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說如果連同輩的一點小摩擦都解決不了,十一以后又如何在無量山上立足,又當如何出去行走。他也沒有說自己身為宗主,如果真cha手了這群孩子之間的小恩怨,那才是徹底地害了十一。 他什么都沒說,依舊是聲音溫潤,語氣不急不緩,只是深色的眸子中,卻融著一種化不開的憂傷和委屈。 看見顏蕭然這幅摸樣,景繁生便又覺得自己過分了。 他也承認,有時候自己無心之下說的話確實很傷人。 但他這不也是急糊涂了么?一想到十一有可能還是被那么多人圍著打的,他的心就疼得跟翻了個個兒似的。 尤其他雖然十分信得過顏蕭然的為人和他做出的承諾,但心里卻又總是下意識地覺得,蕭然君他并不會善待十一。這也是他總想留在這里再觀察一陣的原因。 景繁生從前就特別受不了顏蕭然這種明明受了委屈還硬要倔qiáng地裝作什么事qíng都沒有、然而眼神卻是在控訴我很委屈我很傷心的模樣。以往一遇到這種qíng況景繁生就會立馬向他道歉,這次也不例外:那啥,蕭然君,你大人有打量,千萬不要計較我滿嘴跑火車時候說的話哈。 顏蕭然的神色果然緩和了一些。點了下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他這一系列的神色變化外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但景繁生卻莫名覺得這樣的顏蕭然還是小時候的那個德行。 想起顏蕭然小時候的模樣,景繁生的態度便忍不住又緩和一些。 那、那現在怎么辦?他磕磕巴巴地問道。對于如何教導十一的問題,他一直都覺得捉襟見肘。 無論在哪個世界,他小時候都是被眾星捧月著的長大的。別說同齡人不敢來找他的麻煩,就是那些大人們也恨不得可以巴結到他面前,景繁生此前可從來沒有想過應該如何讓十一跟同齡的小孩兒和諧相處的問題。 尤其十一這小孩兒的xing格還特倔qiáng。 正在這時,已經照著鏡子給自己涂好藥膏的景十一走了過來。 顏蕭然抬手把他招至近前,問道:那些找你麻煩的師兄們都是你的同門,你討厭他們、恨他們嗎? 十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景繁生,猶疑著沒有說話。 顏蕭然:在我和你爹面前,你有什么想法都但說無妨。 景十一轉了轉眼睛,好像正在認真思考自己討不討厭,恨不恨。他想了一小會兒,便沖著顏蕭然點了點頭。 倒也不能說得上恨,只是討厭罷了。 一是無法忍受那些人之前口無遮攔,在沒有任何證據的qíng況下肆意誣陷他爹。二是煩他們小肚jī腸沒完沒了,總來找他的麻煩耽誤他修煉。 景十一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自己的感受,景繁生抬頭,跟顏蕭然對視了一眼。 顏蕭然對景十一說:你跟我來。便徑直推門出去了。 十一依言而行,景繁生不知顏蕭然要做什么,他跟在后頭,只站在門口處觀望,并沒有跟著出去。 顏蕭然的白靴踏在被劍氣刻劃出的猙獰地面上,一襲白衣顯得格外超凡脫俗。他望著遠處陷在層層云霧之中的太陽,問景十一道:你知道他們為什么不服你、會挑釁你么? 景十一只是站在顏蕭然的身邊仰著頭望著他,并沒有答話。而顏蕭然似乎也沒有指望他回答,徑自說道:因為嫉妒。 因為你自身的條件、實力或者是運氣要比他們好上一些,所以他們會嫉妒你、排擠你??扇绾尾拍芑鈩e人的嫉妒和仇視? 這世上可以化解嫉妒的東西,唯有敬、畏二字。你要站在足夠高的地方,就像這凌絕峰頂一樣,叫他人望塵莫及,哪怕是點起腳來也不能夠看清楚你的樣貌。 顏蕭然的聲音很平淡,但字字鏗鏘有力,他繼續道:在這之前,謙虛和隱忍是必須要做的事qíng。除此之外,為師還希望你能夠學會包容,須知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斜暉打在兩個白衣勝雪的人的身上,景繁生覺得那反she過來的光芒刺痛了他的雙目。 有一種被男主的光芒閃瞎了狗眼的感覺。 景十一雙眼又黑又亮,他目光灼灼,似有所悟。 景繁生倒是沒想到,顏蕭然在教孩子這方面竟然比他自己拿手多了。 蕭然君身形筆直修長,貌若潘安,在一覽眾山小的凌絕峰上如此指點江山的架勢,別說是景十一了,便是景繁生都忍不住要做他的信徒了。 修真之人都會有自己的道。景繁生因為是個穿越者的身份,加上一路金手指開得牛bī哄哄,倒從沒有想過自己的道是什么,也就更沒有注意過其他人的。 如今想來,這個世界當中少年時期的顏蕭然因為自己橫cha一腳的緣故,確實是失去了很多榮耀和光芒,但也可以說是一帆風順地成長著的。 只是后期他適逢巨變,義兄背叛,父母被害,自己差點喪命不說,一身修為也險些付之東流。別看現在的蕭然君總是一副波瀾不驚面無表qíng地模樣,但那個時候的顏蕭然,應該是恨極了的。 他對景十一說的這番話,應該便是他突破分神期時所領悟出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