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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黃沒準就是因為太想見我,才去上學了哈哈哈…… 不過他昨天沒找我,應該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吧哈哈哈…… 都好久不見了,阿黃的心里可能也早想自己想得不行不行了吧…… 然而那個娃娃并沒有出現在山道上。等她抵達了那個熟悉的洞口,氣喘吁吁地高聲叫了幾句“阿黃我餓”,又是和上次一樣,意外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簡植又喊了幾句,仍舊徒勞無果。最終皺著眉頭走進空蕩蕩的洞xue。 這黃鼠狼窩比之前打理得舒服多了,似乎更符合他作為人類的生活習慣。洞口附近的柔軟草墊上鋪了一層潔白的柔軟毛皮,附近的石臺上用之前的麥乳精罐子做了一個喝水杯,旁邊還擺了一小束野山梅花,頗為雅致。 她四處打量著,但始終沒有走到更深的位置。因為她從來沒有被阿黃邀請進過里面,那可能是它休憩和屯糧的地方。 簡植坐到那個披著毛皮的草墊上,后背靠著崖壁,開始瞇眼打一個盹兒。她想,沒準阿黃一會兒就回來了,這次不能和上次一樣讓她錯過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簡植被偏到一定角度的太陽光線灼到了眼皮,驀然醒來,才發現這洞里仍只有她一個人。 她嘆了口氣決定離開,這才走到石臺上那邊,把書包打開,準備把里面的東西掏出來。 …… 慢著??! 有東西?。?! 是一張字條,方才被麥乳精罐子擋住了??! 阿黃居然給自己寫留言了耶??! 簡植內心狂跳,拿起字條讀起來。 jian 直: 我不理你了,你不吃也味,好,你也不吃也雞,行, 你還不讓我養豬,那個又不是也豬。 我這么喜歡你,你還拿走豬,我不理你了! 我去和鴿子嶺的胡里jing玩了! 簡植磕磕巴巴地讀了兩遍,才搞明白阿黃到底說的是怎么一回事兒。 上一次她在院子里喊了一句話,想讓奶奶家的豬消失,阿黃聽到了,就把豬拿走了。但他把這個當作一個秘密,似乎是打算給簡植一個驚喜。 當時第二天簡植跑到山上抱走了豬,正巧化成人的阿黃又跑到了山下…… 他一定是回到洞xue后就發現豬仔不見了,心里就不高興了。 簡植對著那張皺皺巴巴的紙苦笑良久,而后跪坐到石臺邊上,搖起了筆桿子。 親愛的阿黃: 我錯了,都怪我,上次抱走豬,都沒有提前和你說一聲,你一定要原諒我!而且,我也沒來得及和你解釋人類的事: 你剛做人類,不太懂,我們不能從別人手中拿那些原本不屬于你的東西。 我知道你為了我,拿過陳龍生的課本,也是為了我,才拿了這頭豬;但這些東西原本都不是我們的,所以我們最終都要還回去。 還有,不僅我不能吃野味,你現在變成了人,就更更更不能吃啦。 給你一些禮物,不要再生氣啦! 簡植把字條壓到新一罐麥乳精下面,長嘆氣五分鐘 她與阿黃見過很多次面,都開開心心的,從來沒見過這小只鬧過情緒呢。雖然覺得沒什么……但總覺得有些不爽。 然而為什么不爽,她也不太清楚。 等走得快到山腳下,她才豁然開朗,知道了自己不爽的緣由: ……那個狐貍精是怎么回事???? 狐貍精?。?! 剛才看到時就氣的慌,后來突然忘了,她也沒在信里問一問。 氣憤讓她想返回去把信寫完,但理智又讓她停住了腳: 這地兒就算再有靈氣,也哪這么容易產妖精,這孩子是學會講瞎話氣人了吧! 難不成……它青春期都快到了??? * 心思無比復雜的簡植到了家,看見她娘在燒水灶臺上起了個鐵板,正拿著木鏟子攤閑食,覺得有些奇怪。這才把方才的事情拋在腦后。 “閑食”是狼窩山附近的特色食物,取名簡單粗暴。閑食閑食,顧名思義,是人們農閑時候才會做的食物。也就是說,人們在不怎么需要體力勞動時才會吃它做它。 更直白來講,這閑食又費事兒,又不頂飽,做它純圖一個美味。 胡圓攤的這個“閑食”,正是掐了韭菜上最嫩最水靈的葉子尖,配合著小米面綠豆面一起烙成薄薄餅子,一張張地摞在旁邊一個塑料繩編的小筐里,噴香撲鼻的。 簡植認為,大白天的攤閑食,可見她娘現在真是心情不錯。她很久都沒有這么做了。 胡圓看到簡植進來了,往板上磕了一個不久前簡植帶回來的鳥蛋,頭也不抬地道:“快快快,去你們屋,幫你姐一起收拾!鎮上的紡織廠招工,我幫你姐報了名,錄上了!” 原來如此。 簡植喜氣洋洋地進了臥房,正準備恭喜jiejie,卻發覺她臉色不太好看,在炕沿上呆呆地坐著。剛哭過,臉蛋上還掛著兩顆淚珠呢。她忙問道:“怎么了大姐,你不想去紡織廠嗎?這是好事兒??!” 胡圓看了一眼臥房內,道:“簡瑛,你還不樂意吶?簡植你快勸勸jiejie吧。當紡織工,吃公家糧,多好的機會??!非要說什么不想走!” 簡瑛:“我不去!多好的機會我也不去?!?/br> 簡植心里犯嘀咕,吃公家糧在這個年代確實很不錯。她jiejie這到底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