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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能派出探子查探到這些,為何不派人給萬歲爺傳信?”四爺看著年羹堯問道。 年羹堯笑了笑,一點不在意四爺的尖銳,相反因為四爺提問頗有些受寵若驚:“奴才惶恐,些微手段叫主子笑話了。其實這探子也是拉藏汗身邊的人,在青海駐軍里也有拉藏汗的眼線,若是貿然稟報,只怕那探子有性命之危,若是策妄阿拉布坦心懷不軌……奴才怕打草驚蛇?!?/br> 四爺被冊封郡王后,便領了鑲藍旗的旗主,年羹堯家正是鑲藍旗漢軍旗出身,因此他在這里叫四爺主子,直郡王也不覺得違和。 直郡王到底是帶兵久了,他顧慮的更多一些,若策妄阿拉布坦真有心蹚渾水,只想得一些好處還好說,他現在畢竟還是對天可汗宣誓忠心的,大清除了防備也不好多做什么。 可若策妄阿拉布坦想要拿下西藏……那大清絕對不能叫他得逞,不然將來又是一個噶爾丹。 “我去找陜甘提督和圖策將軍說話,你們先聊著?!比肆牧艘粫汉?,直郡王便耐不住性子,直接起身道。 圖策是直郡王的人,四爺此來也不是為了搶直郡王的功勞,便從善如流跟年羹堯多聊了幾句,沒有跟著直郡王出去。 等到了晚上,二人才湊到了一個帳篷里議事。 “老四,你覺得年亮工此人如何?”胤褆沒急著說現在的情況,像是閑話一般笑著問四爺。 四爺垂下眸子喝了口茶,面上一片淡定:“有才有能,卻有些恃才傲物,若是給他機會,他能起不小的作用,可若是身居高位,總有一天會毀在這上頭?!?/br> 跟年羹堯聊天的時候,四爺便感覺出來了,年羹堯乃文舉出身,偏偏又有一身的好功夫,可謂是文武雙全,又是湖廣巡撫年遐齡的幼子,這身份足夠他傲氣的。 哪怕是跟四爺說話的時候,年羹堯雖然口口聲聲的奴才,可眼神中有親近,有思量,唯獨沒有敬畏,這樣的人是一柄雙刃劍,用不好便要傷人傷己。 胤褆哼笑了一聲,想起年羹堯派人送到自己府上的孝敬,若有所思看了四爺一眼,倒是沒多說什么。 他不覺得老四會騙他,到底要不要用年羹堯,還是得好好思量過才行,眼下也不急著確定。 “我聽圖策說,這陣子邊境的摩擦仍然存在,倉央嘉措的叛軍已經消滅的差不多了,你猜現在還在打的是誰?”胤褆話題一轉跟四爺說起了正事。 四爺垂著眸子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樣子:“這些是大哥該cao心的事兒,我不過是過來確認一下青海駐軍是否有亂,盯著這邊的輜重事體罷了?!?/br> 胤褆端茶的手頓了一下,隨后也拿起茶盞大口喝完才扔在桌上,頗有些大大咧咧的樣子:“你這是還在記恨大哥?” 四爺抬起頭平靜地看向直郡王:“我為何要記恨大哥?” 胤褆噎了一下,收起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像是牙疼一樣捏了捏下巴:“我要說弘暉的事兒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我信,我知道是誰做的?!彼臓斃^續垂下眸子去,“可大哥也不 清白?!?/br> “哈哈哈……清白?老四你不是這么幼稚吧?”胤褆仰頭大笑起來,笑得有幾分蒼涼,“老二真就那么昏庸嗎?他想弄死我福晉嗎?老八……嘶,老八確實不是個好東西,小時候沒養好這個沒辦法?!?/br> 胤褆摸著自己的腦袋,有些破罐子破摔:“都說我有勇無謀,驍勇善戰,可都是老爺子生下來的,誰又比誰差多少?” 四爺沉默不語,他知道大哥是什么意思。 因為他的出身,所以從出生開始,大哥便注定不能優秀,或者說不能比嫡子優秀,等胤礽襁褓之中被冊封為太子,他就更加沒了出頭之日。 小時候四爺是見過直郡王寫字的,明明一手縝密的瘦金體,卻叫他給撕了個干凈換成了行楷,只因為皇阿瑪想看得不是這個。 若小時候這些隱藏還算是能過得去,等老爺子一年年變老,他們一年年變得年輕力壯,那些注定的不得已都成了奢望,他們都成了棋盤上的棋子,不得不斗,不得不按照下棋人的路子去走。 “我提醒過你的,老四?!必费|嘆了口氣,聲音低了許多,那股子張狂勁兒也突然xiele下去,“都是兄弟,我不盼著你好,也不會盼著你死,可……我沒有選擇?!?/br> 四爺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殺了你莊子上的奴才?!?/br> 不只是胤褆沒有選擇,他也沒有。 嫡子被害,他不能怒火攻心,卻也不能無動于衷,只能不痛不癢表達自己的悲傷,給老爺子一個替兒子主張的機會,沒人會在乎那主張是不是他想要的。 “這次回去,咱們怕是都要往上走一走了?!敝笨ね跬蝗粨Q了話題。 四爺抬起頭看著他,知道他話還沒說完。 “咱們都能往上爬,只有太子一直是太子,你猜他還能坐得住嗎?”胤褆也抬起頭跟四爺靜靜地對視。 話題到這里就算是結束了,兩個人都沒再繼續說下去。雖然遠在西北說話要安全一些,可誰也不能保證萬歲爺的耳朵就真伸不到這里來。 到了六月,倉央嘉措的尸體找到了,是在青海的某個湖邊找到的,據當地發現的百姓說,這位僧人是坐化在了湖邊。 不管他是坐化亦或是被毒死的,直郡王和四爺都沒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