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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總管眼睛半闔,不冷不熱地回答:“他算個鳥,骨頭沒有二兩重的玩意兒。左不過就是幾頓飯,你眼皮子還能再淺點兒不?” 小太監嘿嘿笑,手上更殷勤了些:“兒子這不是年紀小嘛,干爹教教兒子唄?” 劉總管睜開眼猛拍了他腦袋一巴掌:“這些日子你見爺進后院幾回?你怎么就知道爺不會想起那位來?咱們這兒的油水里賞賜是大頭。只要這人沒被一棍子打死,你這嘴臉就不能冷的太快,不然以后誰還給膳房賞兒?要知道風水總會輪流轉,你小子學著點兒?!?/br> 小太監摸摸后腦勺,明白了幾分:“兒子記住了,明兒個許福那小子再來我多送他一碟子綠豆糕?!?/br> 劉總管又闔上了眼,膳房地位一向不低,除了正院和扶香院,其他地方還真不用上趕著討好。 可他也知道這小子最近兩天聽了那梁成的攛掇沒少為難許福,且由著他去就是。 還是那句話,膳房是中立的地兒,除了正兒八經的主子爺和福晉說話,誰來都不好使。 許福提著晚膳麻溜躥進蘭柏軒時天都黑了,一進門看見茯苓就是滿面笑容:“茯苓jiejie,今日有新做的芙蓉糕,我給主子要來一碟兒,這是你和丁香jiejie的,你們嘗嘗鮮?!?/br> 茯苓捏著香甜的芙蓉糕,圍著許福轉了幾圈眼神驚訝:“你們小太監和小太監就是好溝通,劉小寶那孫子每回見著我都不好好說話?!?/br> 許福:“……” 腦子不好使這事兒就不必拿出來講了吧?我也不好回你不是? 將膳食給擺在外間后,許福稟了丁香,將宋琉璃請出來用膳。 她剛坐下,筷子都還沒動呢,外頭蘇寶生就進來了:“喲,小宋格格還沒用膳呢?” 宋琉璃:“……”這不是廢話嗎? 蘇寶生打了千兒只躬著身子笑:“爺請格格過去伺候呢,您看……” 宋琉璃有些驚訝:“可否容我用完膳再過去?” 蘇寶生臉上笑瞇瞇的,話卻說得明白:“這……讓主子爺等著怕是不妥?!?/br> 宋琉璃深深嘆了口氣,沒辦法,地位太低就是這個不好。 那就去唄,說不定還能有些點心用。 可去了外院后,宋琉璃才發現,四爺不用等著,估計早就用完了膳,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閑情逸致,擺了一壺酒正在獨酌。 “婢妾給爺請安?!彼瘟鹆Ф紫律硇卸Y。 “過來陪爺喝兩杯?!彼臓斠矝]多說,心情看起來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宋琉璃:“……” 干喝酒不吃菜這是耍流氓你造嗎? 可她也不敢說自己沒用晚膳,誰叫這位爺給她留了個翻臉無情的印象呢,她可還是還有著太后夢的女人,絕不能折戟在起點。 于是她從善如流坐下來,蘇培盛奉上一個白玉酒盅,還很貼心替她滿上了。 “可喝過酒?”四爺舉起杯斜睨了她一眼,因她微微低著頭,這么看過去……似乎比上次要好看些。 這幾日總算是把糧草的事情忙完,他也松了口氣,不知怎的就想要跟妻妾同飲幾杯。 可福晉太端莊,宋氏太木訥,李氏那里還有孩子太鬧騰,武氏和伊氏包括侍妾他根本就沒考慮,這才想起半個月前的妙不可言,突然起了興致讓人將宋琉璃喊了過來。 宋琉璃趕緊拿著杯子低低跟四爺碰過后一飲而盡,咂巴兩下嘴兒乖乖點頭:“喝過?!?/br> 四爺嘴角抽了抽:“你到還真是能吃能喝?!?/br> 宋琉璃沉默,這貌似不是爺們兒夸后宅女人的常規詞匯。 四爺看她嬌艷的嘴唇微微撅起來,倒是笑了笑,來了興致:“可識字?” “略識幾個?!?/br> “琴棋書畫呢?” “不會?!?/br> “會什么?” 宋琉璃繼續沉默,不問這么犀利的問題還能做朋友。 其實作為一個家庭條件不錯的美術狗,她還真是什么都會點。 琴不會,可她會吹樹葉子,圍棋不會,象棋殺伐一把好手,書……課本算嗎?畫就不用說了,精通。 可她的身份是什么?小妾!小妾不需要會這么多,床上三十六計玩兒的溜會養孩子就可以。 她不是個勤快的人,更不是個愛動腦子的人,多余的技能點她并不想點亮。 四爺從沉默中得到了答案,覺得有些無趣,可他想了想,這妾室會太多也不現實,他惦記的不就是那點子銷魂滋味兒嗎? 他將杯中酒飲盡:“歇了吧?!?/br> 宋琉璃默默站起身跟上,心疼了自己幾秒,將要被吃的自己都沒能吃上一口飯,還有比她更可憐的嗎? 都說女子只有第一次疼,第二次和第一百次沒什么區別。 可張著嘴嗓子都要啞了的宋琉璃覺得這特么都是屁話,跟這樣一個沒節制的男人睡睡看! 許是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她覺得胃里火燒火燎,哦不,是到處都跟被點著了似的難受到快要死過去,可四爺卻興致高昂。 一直折騰到二更天他才停,這會兒宋琉璃除了眼珠子能動,其他地方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她眼巴巴看著四爺,丁香還在外頭伺候著,叫水的時候丁香能進來伺候她洗漱吧?或者歇會兒她自己……勉強也可以? 她什么都想到了,唯一沒能想到的就是四爺到底有多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