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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心下暗喜,只盼著今晚過后,主子們能摒棄前嫌,和和睦睦的過日子。 一夜沉浮,雞鳴時分,鈺嫻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緩緩睜眼,瞧見傅謙躺在身邊的那一刻,她倒沒覺得異常,再低眸一看,才發現自己與他竟然共蓋一床被!且她身上好像光溜溜的,不僅沒中衣,連抹腹都沒有! 這……怎么可能呢?傅謙在時,她一向都很注意儀表,哪怕是炎熱的夏季,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穿,更不可能跟他共用一床被子! 驚恐的鈺嫻下意識驚呼出聲,往一旁挒去,這動靜吵醒了傅謙,打了個哈欠,傅謙側眸一看,迎上她那驚慌失措的眼神,他反倒笑了,側過身抬手將被子給她裹好, “別挒那么遠,小心著涼?!?/br> 他的眸中盡是饜足的笑意,鈺嫻越發糊涂,只因傅謙從不會強迫她,為何昨晚竟然破了戒? “怎么會這樣,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這話應該由我來問,”一向不茍言笑的傅謙今日卻將笑容常掛在臉上,“昨晚的你,對我做了些什么,你可還記得?” 說到后來,他的聲線壓得很低,且又離她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的長睫,那聲音聽在她耳中,竟有一絲蠱惑的意味,不!這不是傅謙吧?他怎會變得如此輕??? 鈺嫻一邊懷疑他不正常,一邊快速回想著昨晚之事,她被叫至書房飲酒,才兩杯便醉了,跟著就回了房,但回房之后呢?似乎斷了片兒,只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做了個不可言說的夢,皆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渴求,又為何會做那樣的夢呢? 可看眼下兩人的情形,她不禁懷疑,那也許不是夢……傅謙之言又是何意,難不成昨晚她醉酒之后真的主動纏著他?不至于那么丟人吧? 兩人本來相安無事,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睡在了一起呢?鈺嫻難以想象那場景,窘得將臉埋在枕邊,“醉酒我不記得,你莫瞎說!” 說起那酒,她又覺怪異,昨夜當著怡珍的面兒,她不便多問,這會子才問他到底何意,為何要拉她去做擋。 問這話時,她面色如常,并沒有他預想中的酸味,她總是這般大度,從不在意他的事,可即便如此,他仍舊愿意規束自己, “我與你說過,不會再與她來往,但思晴吵鬧不已,她還病著,我這個做父親的總不能惹她一直哭,這才應下,又不希望你誤會我與怡珍還有瓜葛,這才將你請去,也算做個見證?!?/br> 見證?這話著實好笑,“她始終是你的妾室,你與她用膳或是同寢皆是理所當然,我又怎會計較你們的事?” 頗受打擊的傅謙勉笑道:“那就當我……自作多情?!睂崉t他更關心的還是她的狀態, “昨晚那酒,你喝下去之后可覺有什么異常?以往我也曾見你飲酒,卻不是這樣的情態?!?/br> 緊捂著身上的被子,鈺嫻眨巴著眼睛,沉吟道: “感覺的確有些怪異,那種頭暈和醉酒的暈完全不一樣,很熱燥,很難受,其實我也曾醉過,但醉了之后只想睡覺,并沒有其他的想法,可昨晚,當感覺到有人接觸我時,我居然很想……很想與人親近,仿佛只有跟人親熱,才能緩解那種不適之感?!?/br> 聽著她的描述,傅謙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你說的這種情形很像是中了媚藥!”此時他才后知后覺的想起昨晚的位置有過變動, “你沒來之前,我坐在那兒,怡珍給我斟了酒,我若沒請你,那么那杯酒就應該是我喝下去……” 昨日怡珍驟然到訪,傅謙本就覺得奇怪,這會子前后一聯想,他更加懷疑怡珍別有目的, “難不成,她打算給我下藥?” 莫非是怡珍想挽回傅謙的心,才會特地擺宴,下藥助興,卻陰差陽錯的被她給喝了?鈺嫻正在思量前因后果,傅謙已然坐起身來,神色異常凝重,預備穿衣,卻被鈺嫻給拉住臂膀,問他作甚。 緊攥著拳,傅謙怒火噴眸,咬牙悶哼,“她居然敢在酒中下藥,心存歹意,害你受苦,我自當找她算賬!” 緊拽著他的手,鈺嫻勸他切莫沖動,“這只是我們的猜測,我也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是中了藥,還是那酒勁兒太大而犯糊涂,你這樣貿然找她,萬一冤枉了她,豈不令她心寒?” “若非有歹心,她怎會突然過來要求共膳?明擺著的事,你又何必維護她?” 鈺嫻卻認為怡珍此舉并無不妥,“她是你的妾室,你許久不陪她,她想念你,去看望你也是人之常情,不能僅憑這一點就貿然下定論,還是查清楚再說吧!” 她苦苦勸著,不希望因為自己而令他們鬧矛盾,然而傅謙并未接話,只是詫異垂眸,望向床面,鈺嫻低眉一看,才發覺自己一時情急,居然握住了他的手! 察覺不妥,鈺嫻當即收手。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向來從容的她,面上竟少有的浮現出一絲羞赧之態。 忽被她溫柔對待,傅謙心頭的火氣消了些,答應依照她的意思,先在暗中調查。 殘羹剩菜已倒,無從查起,想來那飯菜也不太可能被動手腳,畢竟思晴也在桌上,怡珍再怎么喪心病狂,也不至于謀害自己的女兒吧? 誰夾哪道菜難以確定,但飲哪杯酒卻是不會變的,是以傅謙才會懷疑那杯酒有問題。但當他命人檢驗那剩下的半壺酒時,大夫只道酒無異樣,鈺嫻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