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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然片刻,傅恒暗嘆女人的疑點果然清奇,“只是個比方,你瞧你,又吃醋瞎想!” 說話間,傅恒的拇指撫過她面頰,愛憐的輕捏一下,提醒她去赦免夏果兒。 東珊奇道:“不是你說要給她一些教訓嗎?” 已然跪過,讓她曉得輕重即可,“我唱黑臉,你唱白臉,如此一來,往后她自會感念于你?!?/br> 連罰人都有學問嗎?東珊恍然大悟,對他越發佩服,依照他的意思,轉身出得房門,到院中發話,讓夏果兒起來。 此時的夏果兒一如受驚的鳥雀,再不敢猖獗,耷拉著腦袋殃殃地跪在那兒,聽到夫人說話,她立時抬眸,怯怯的瞄了一眼門口,沒瞧見九爺的身影,終是沒敢動彈,心有顧忌, “可是九爺還沒發話,奴婢不敢……” 看來還是傅恒在家中的威信更高??!夏果兒居然這么怕他,東珊只得再次申明, “我說了算,聽我的,他若追究,我自會打發?!?/br> 聽到夫人的保證,夏果兒這才稍稍安心。才跪一刻鐘,她已腿腳酸麻,勉強撐著腿才緩緩站起身來,滿懷感激的福身向夫人道謝。 薔兒上前相扶,將她扶至茶水間,幫她擦些藥膏。 后來傅恒沒再罰她,只警告她長些記性,管好自己的嘴巴,如若再犯,必定嚴懲! 夏果兒諾諾稱是,謹記這教訓,再不敢胡言亂語。 且說李錦悅得知她姨母的真實目的后便心驚膽戰,她已與傅恒說過此事,卻不知傅恒能否打消姨母的念頭。 偏偏母親還在勸她,說做傅恒的妾室百利而無一害,李錦悅聽得不耐,扁著櫻唇惱聲道: “我的親娘??!我可是您的親女兒,您怎能慫恿自己的女兒給人做妾室?” 起先李夫人也認為妾室不光彩,吃過苦頭之后她才明白,貧賤夫妻,縱然名正言順,依舊難熬, “為娘可是正妻,那又如何?你爹不爭氣,咱們的日子還是難熬,你九哥最受皇上器重,前途無量,只有你入這富察家族,跟著傅恒,咱們家才有翻身的機會?!?/br> 左右離不開這幾句,李錦悅已然看透母親的心思,“說到底您還是想拿我的終身換取家族的利益,絲毫不顧忌我的感受!” 平日里李夫人對這個女兒最是寵愛,可婚姻大事,她斷不能任由女兒任性,“你有什么感受,你不也時??滟澞憔鸥鐔??我看你挺喜歡他的?!?/br> 又來?這坎兒過不去了是吧?李錦悅深感頭疼,不耐扶額哀嘆,“哎呀!那只是兄妹之情,并非男女之愛?!?/br> 眼瞅著女兒拒絕得十分堅決,還氣得扭身不理她,李夫人心下生疑,問她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你該不是有了心上人吧?” 事已至此,李錦悅再不隱瞞,干脆說出實話,“您不就是看中富察家的勢力嗎?與其給九哥做妾,還不如給六哥做妻?!?/br> “你說老六?”李夫人聞言大驚失色,“傅新已然成過親,又將妻子給休了,還說此生再不娶妻,你姨母都拿他沒辦法,你怎的會有給他做繼室的念頭?” “繼室好歹也是妻子??!總比做妾好吧?” 看了看窗外,李夫人壓低了聲道:“可是傅新有腿傷,不便行人道,否則他那位夫人也不會跟人亂來?!?/br> 正因為如此,李錦悅才更加同情傅新,“身為他的夫人,看他受傷不應該很心疼,好好照看他嗎?居然在他養傷期間與人茍且,以致于六哥惱羞成怒,將她休棄,那是她活該!” “我也沒說她做得對,只是想告訴你,你這大好年華不能浪費在他身上,他若不能復原,無法行房,往后連個孩子都沒有,你老來無依,孤苦難熬??!” 然而李錦悅并不在乎這些,只道傅新是個好男人,“他只是傷了腿而已,相信好生休養定能復原?!?/br> 女兒這態度,李夫人深有體會,直嘆她太天真,不曉得世事艱辛,“想當初為娘也像你這般一腔孤勇,不顧家人反對,定要嫁給你爹,可現實卻狠狠的給了我一耳光,所以你萬不能情感用事,沖動做決定,否則將來后悔莫及! 而且傅新自休妻之后便性情大變,對女人生出抵觸心理,不肯再成親,我勸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老老實實的聽從你姨母的安排?!?/br> 李夫人堅決不同意,李錦悅與她說不通,及時止住話頭,再不浪費口舌,但看傅恒能否扭轉局面。 三月初五,乃是章佳氏的壽誕,富察家的子嗣拜官封爵,在朝中頗有地位,是以當家主母的壽宴熱鬧非凡,一眾達官貴人皆攜厚禮來賀壽。 連皇上與太后亦送來賀禮,皇后除了派人給母親賀壽之外,另外還命人帶話,將表妹李錦悅指婚給六弟傅新做繼室。 章佳氏聞言,笑容頓僵,萬未料到女兒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給錦悅指婚! 第92章 東珊有喜(雙更合一) 皇后一向只關心恒兒, 怎會突然給老六指婚?難不成是皇上的主意?可傅新自從傷了腿之后便一直在家養傷, 并未入宮當值, 皇上日理萬機,不太可能關注一個庶子吧? 錦悅又是漢軍旗,家世不夠顯赫,皇上更不可能管她的婚事, 思來想去, 章佳氏靈光一閃,猛然想到一種可能! 這大約又是小兒子搗的鬼吧? 當章佳氏怒視傅恒時, 卻見他正側首與他四哥說著話,并未看向這邊,現下眾親友皆在, 章佳氏不便質問兒子,唯有暫壓怒火, 勉笑著向傳旨太監道謝,又命人打發賞銀, 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