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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果兒畢竟不是她娘家的丫鬟,他懲處下人之際,她不宜多嘴,以免駁了他的顏面。 懶得在這兒看他發火,東珊干脆轉身進屋去,傅恒又訓斥了幾句,而后才往屋里走。 秋霖為他更衣之際順嘴說道:“夫人今日給您做了些青團,就等您回來品嘗呢!” 坐在一旁的東珊聞言,櫻唇微扁,“誰說我是給他做的,不過是我自個兒嘴饞而已?!?/br> 這語態頗有幾分不滿的意味,傅恒已然察覺到她的異常,擺了擺手,示意秋霖出去,行至桌旁在她身邊坐下,仔細的凝著她瞧了會子,但看她面色不愈,心下已然猜出個大概, “你該不會是真把夏果兒的話放在心上了吧?” 緊盯著傅恒,東珊正色道:“她的話我沒信,但你的反應太過激烈,讓我覺得怪異?!?/br> 傅恒甚感冤枉,耐心與她解釋道:“并非我小題大做,而是因為夏果兒嘴碎,且不止一次兩次,在咱們跟前兒她都敢如此,保不齊在外人那兒又是如何囂張,若不給她個教訓,她便會越發猖狂,早晚惹禍端,所以我才借機訓誡她,好讓她有所顧忌,不再長舌?!?/br> 聽他這么一解釋,似乎是有幾分道理,東珊心中已然消氣,但還是有幾分好奇,“那你倒是說說,你與你表妹究竟說了些什么?” 終于聽到她詢問,傅恒非但沒生氣,反而欣慰之至,噙著幾分笑意,明知故問,“你這般在意此事,莫非是在吃醋?” 哪有?她才不是小氣之人,努了努嘴,東珊無措的摸了摸耳朵,打岔道:“我喜歡甜食,才不愛喝醋?!?/br> 明明就是在乎,居然還不承認,想聽甜言蜜語的傅恒借機講條件,“只要你承認在乎我,我便告訴你真相?!?/br> 已然覺察到他的目的,東珊并不上當,一派無謂的站起身,“愛說不說,我才不稀罕聽你們的悄悄話?!?/br> 心知激將法無用,傅恒只得放棄,迅速起立,自她身后將其環住,緊貼著她,在她耳邊輕蹭著,好言哄道: “你不愿聽,我也得解釋,免得你誤會了我,晚上又不許我交功課?!?/br> 她沒反抗,便算是默認了吧?于是傅恒開始與她講述著關于李錦悅的事。 “方才她之所以特地來找我,正是想告訴我,額娘有意將她許給我做妾,而她認為我已有妻室,不愿做妾室??上翌~娘和她母親皆有此意,她講不通,只好來向我求助,讓我想辦法拒絕此事?!?/br> “那我怎么聽人說,你表妹以前還說過想嫁給你,難道不是喜歡你嗎?” 這話她居然也知曉?傅恒問她聽誰說的,東珊并未出賣四夫人,只道是聽下人們說的。 搖了搖頭,傅恒苦笑道:“兒時的話,當不得真,總之她現在對我無意,兩不情愿,額娘她總不能強來?!?/br> 此時的東珊已然轉過身來,摟著傅恒的腰,仔細的打量著他,發現他的確生得俊逸,絕好的家世又給他鍍了一層清貴之氣,任誰瞧見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他終究成親了??!雖說這個時代有妾室很正常,卻也不代表所有的女子都愿意做妾,但凡能有其他選擇的,誰不想做正室呢? 李姑娘看得通透,這是好事,可太夫人拎不清,著實令人頭疼,“保不齊額娘會如何,她認定之事,怕是不會輕易更改?!?/br> “她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見招拆招無所懼?!秉c了點她的鼻尖,傅恒笑道:“這回可算解釋清楚,你不會再懷疑我跟她有什么吧?” 眸光一轉,東珊否認連連,“你說過希望我對你有足夠的信任,所以我從來就沒懷疑過你?!?/br> “是嗎?才剛誰的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信任歸信任,但她偶爾吃個醋,他心里還是美滋滋的,至少能感受到她的在乎。 然而東珊堅決不承認自己酸過,“哪有?分明是你眼花看錯了?!?/br> “你吃醋的樣子我喜歡?!闭f著傅恒微俯首,與她鼻尖相蹭,長睫遮掩下的眸中滿含愛意,紅潤的唇瓣就在眼前,下一瞬仿佛就能貼近。 東珊還以為他會吻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然而他卻沒再近前,唇角輕揚,溫柔的笑看著她,低聲惑道: “如此期待我吻你?” 羞得東珊登時漲紅了臉,抬手便要打他,“你真是壞透了,居然戲耍我!” 話音未及落地,她已被他攔腰緊摟,未及防備的她整個人撞進他懷里,被他封住了唇,抱怨盡數被柔舌相堵,破碎成嗚咽,再難成句。 兩人的呼吸纏綿而炙熱的交織在一起,每回被他親吻,她都會心酥身軟,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甜膩了好一會兒,東珊想起天還沒黑,隨時可能會有人進來,便抬指輕推,示意他清醒一些, “尚未就寢,不可胡來,當心被人瞧見笑話?!?/br> 傅恒笑凝著她,了然點頭,“懂了,夫人這是在向我邀約,暗示我今晚交功課?!?/br> 抬指輕點他額頭,東珊嗔怪道:“天天念叨著功課,不曉得的還以為你有多么勤奮用功呢!殊不知你這腦瓜子里裝的盡是些雜念邪想,渾沒個正形!” 說到底他還是情難自禁,“我在外那可是正人君子柳下惠,坐懷不亂?;貋碜∏埔娔惚阃崃?,誰讓我家夫人生得這么美,機靈又可愛,忍不住想睡?!?/br> 他正標榜著,忽見東珊瞇眼質問,“哦?卻不知何人坐過你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