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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真奉了茶,人家惠妃好像還真不記得寧汐是哪根蔥哪根蒜了,同德妃幾人姐妹情深的聊著春花秋月,甚至默契的絕口不提皇帝一二事。 就這么聊來聊去聊到了各家皇子阿哥身上。 寧汐便悄悄松了口氣。 且惠妃還聊不夠自家似的,轉個彎就看向了德妃,“小十四也該回來了吧?!?/br> 德妃并不詫異,還很客氣的做了回應。 惠妃覺得還不夠,“他幾歲來著,哦比四阿哥小了整整十歲,四阿哥幾歲來著?!?/br> 德妃沒有生氣,“老四虛度二十四載了?!?/br> “啊,那十四也十四歲了,回來可得給安排上教導人事的相關事宜了,我同你說,阿哥在這些事上可馬虎不得,更不能讓人給帶壞了……” 她說起來沒個完了,偏偏另幾個還很配合的表現出一副聽的很愉快的樣子。 突然,惠妃把手往對面隨便一指,直指寧汐,“我瞧meimei宮里這個奉茶的丫頭就很不錯,模樣算不上妖艷,也不用擔心魅惑了十四?!?/br> 去你大爺的,原來在這等著呢。 寧汐哪敢謝這份恩,只做惶恐狀麻溜地跪下先,心里卻是呸了一聲,不要臉的東西。 要不是現在手上沒有什么趁手的道具,寧汐非給惠妃使用一下來自未來世界的關懷。 德妃便注意到了寧汐,低著腦袋跪在那兒,肩膀還有些微微顫抖著,可想是給嚇著了,“起來吧,惠妃娘娘不過同你玩笑,瞧把你嚇的,下去吧?!?/br> 既然挑了頭,惠妃又怎么可能輕易收手,“meimei才是在說笑?!?/br> 招手就把要退出去的寧汐給叫了回來,“meimei可別以為我是在說笑,這個丫頭打從進門我就留意到了,不管臉好不好,起碼她這身姿是出挑的,meimei總不能讓十四在這上面受委屈吧?!?/br> 一把,就讓隨伺的宮女將寧汐推搡到了人前。 寧汐一個趔趄,差幾沒撲出去。待站好后,不可避免的正面對上了德妃。 但見她面善妝輕,同惠妃的厚重妝面比起來,更顯平易近人。 這個時候,也不知是誰有意還是無意打翻了一個茶碗,把眾人的視線又給吸引了過去。 寧汐也不等發話,低下頭福了福身,就朝打破茶碗的所在快步行了過去。 寧汐從榮妃的隨伺宮女手里接過了茶盤,里面裝著拾撿起來的破碎茶碗。 “有勞jiejie了?!?/br> 那宮女也只是頷首一笑。 倒是鮮少言語的榮妃,這會兒才朝德妃的方向欠了欠身,略表歉意,“真是對不住了,每回來總免不了碰壞些東西,要不我給你賠一套新茶具吧?!?/br> “這話可就見外了,一個茶碗能值當什么,jiejie若是喜歡,再拿兩套去砸著玩也是無礙的?!?/br> 榮妃掩唇一笑:“砸我可舍不得,若是送我兩套,我是不會同你客氣的?!?/br> “只要jiejie不嫌棄,又有何不可?!?/br> 兩個人聊起來,直接就把惠妃給忽略了。 第十二章 讓人給這樣無視,惠妃倒是有氣無處撒。想找宜妃把話頭給重新挑起來,人家卻看不到似的,一個勁兒的在那吃著點心,裝的一手好傻。 惠妃氣不過,不想再留下來當傻子,當即就甩手去了。 也不知是給氣壞了,還是鞋子壞了,又或者永和宮的地不平,將將走出宮門就給連連跌了好幾跤。甚至想要借機發難都不行,整個人跟中了邪似的,渾身無力,舌頭也打了結一般說不太出話。 宮人只以為惠妃這是裝的,還袖著手等她放大招,沒想到卻招來一頓罵,“都是死的,還不扶本宮回去?!?/br> 罵人的話說的喘兮兮的,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寧汐躲在一旁看著熱鬧,順便對小伙伴們表示了感謝,要不是他們投喂的道具,未必能讓惠妃受到這個待遇。 再說德妃招呼了一回同行,也是端的身心疲憊,她扶著晗墨的手,坐回到東閣內的炕頭上,“那個奉茶的……” “她喚寧汐,主子?!?/br> 德妃嘴里咀嚼了下這個名字,“就是你上回去浣衣局挑來的,是誰家的?!?/br> 晗墨回道:“外九門城門校渣四海家的,祖上在關外曾替皇家養過戰馬,入關后便領了外九門的差事,無功無過,算是個安守本分的?!?/br> 德妃便琢磨了句:“即便是未入流的包衣,也不至于初入宮就給派去浣衣局?!?/br> 心思斗轉間,德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做了一番聯系,就惠妃那無事不登門的性子,她能主動上來同德妃討論阿哥的事情必然是沒安什么好心的。 晗墨覷了眼德妃,“奴婢起先卻是不知情由,只是那時瞧著她挺漂亮的……”回想當時看到人時的情境,才恍然明白之前在茶房里是哪覺得不對,這便把前因后果一并說了出來。 “依你的意思,當時你看到她的時候,是個姿色過人的,可自從入了咱們永和宮,她就跟變個人似的,或者說是……蒙塵了?!闭f到最后,德妃笑了起來。這可真是有意思了,好好一個美人,為什么要藏色呢,這宮里誰不期望自己有一副好顏色。 晗墨就為自己的大意跪了下去,她當時是想先把人放在茶房幾天,總好過一來就往娘娘面前引,顯得她多受用似的??梢膊恢獮楹?,自己的記性明明好的,這事一放下,倒是給忘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