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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寒霜的時節了,蓮芯她們幾個愣是給忙出了一頭薄汗,可想前頭都忙成什么樣了。 陳黔仍在擺放香茗的格子柜前復查著各茶品的質地,回頭沖寧汐說:“這個滇紅有些變味,丟了吧?!?/br> 并不回答寧汐問的話。 寧汐接過白瓷罐子嗅了嗅,并沒有嗅出什么別樣的滋味。 又看了看陳黔,覺得他不像是說玩笑的樣子。這便捻起一片茶葉放進嘴里嚼了嚼,隱約有絲發澀,卻很快讓原有的茶味給掩蓋住了。 “好像有些微受潮了?!辈蛔屑毱菲凡怀鰜砟欠N。 寧汐忍不住睨眼,這太監的鼻子莫不是向狗借的,也忒靈了。 “不是只靠嗅覺就可以,眼睛也要看?!?/br> 陳黔捻起帕子擦了手,像是能感知到寧汐在腹誹他,隨手就把帕子丟她臉上了。 寧汐在身后做了個鬼臉,陳黔扭過頭的時候迅速恢復常態,咳了下嗓子,“師傅,您說這好好的茶葉怎么就受潮了呢,咱們保存的可是很好了,”再嗅一嗅,“滇紅可是好茶呢?!?/br> 陳黔瞧了瞧都豎起耳朵來的各司其職人員,慢悠悠說道:“上三品的茶葉的確是好茶,如今廢了一罐,我也不去追究是哪個人的過錯,”他稍頓了下,見大家紛紛松了口氣,面露喜色的時候,才繼續道:“所有人,這個月的月俸罰沒了吧?!?/br> 再看看傾刻蔫掉的眾人,很是心情愉快地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端起茶碗,悠哉游哉地吃起了枸杞子菊花茶來。 寧汐正要替大家打抱不平,外頭急步進來一個宮女。 “陳公公,快加派些人手去正殿伺候,惠主子宜主子榮主子來了?!?/br> 來傳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德妃跟前的大宮女晗墨,之前去浣衣局挑人的便就是她。 晗墨在茶房里看了一圈,蓮芯幾個都是眼熟的,只是看著寧汐將熟不熟的樣子,也沒工夫去追問她哪里不一樣,“你在茶房里學習也有日子了,今日去前頭伺候吧?!?/br> 再看向陳黔,“公公自個兒看著安排,只千萬別耽誤事兒就行?!?/br> “晗墨姑姑只管放心,茶水上耽誤不了?!?/br> 寧汐還是頭一次瞧見陳黔這么客氣同人說話,甚至都客氣到身子微躬了,可見這人平時也就欺負欺負自己的手下了。 送走了晗墨,陳黔就把各人的差事吩咐了下去,點到寧汐的時候,“還記得榮主子的喜好嗎?” 寧汐點頭,小貴人小答應那些她不敢說,宮里的這幾根臺柱愛喝什么茶她要不記得,那真是可以卷鋪蓋滾回浣衣局去洗衣服去了。 陳黔既然這么說,那就是要讓寧汐去給榮妃奉茶的意思了。 寧汐也了這其中的用意,自然不敢辜負,才要轉頭去著手準備,又讓陳黔給叫住了。 “那惠主子的喜好,你可還都記著?!?/br> 寧汐愣了愣,才從陳黔那原該是慵懶的神態中,看出了些許不定的神色,恍惚突遇危機似的,雖然表面強自鎮定,微蹙的眉頭與緊迫的口氣,都將那份心思泄露無疑。 寧汐抿嘴,“記得,春香夏涼秋清冬烏,茶溫半涼不熱,一盞三口便要換新?!?/br> 陳黔點了點頭,還要說什么,讓寧汐給搶了白,“師傅放心,宮里這么多主子在,徒弟不會砸您招牌的?!?/br> 陳黔呵了聲,“正好,砸了回來好扣你月俸?!北尺^身去說了聲去吧,就在那捯飭花架上的盆栽去了。 為此,直播間的小伙伴都忍不住大發感慨。 “這個死太監其實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吧,可以看的出他很關心主播呢?!?/br> “就是可惜了是個太監,要不那模樣長的還是挺可的,年紀看起來也不是很大……” “醒醒吧,這么快就忘了蘇培盛是怎么評價這位死太監的?!?/br> “而且這個死太監帶主播出宮那次,我懷疑主播她爸沒少給銀子,勢利鬼一個?!?/br> “你們這些瓜皮為什么連個太監都不放過呢,他也沒想把主播怎么樣吧,而且太監怎么了,你以為人家就想當太監嗎,那肯定是逼不得已的,別一口一個死太監了好嗎?!?/br> “他倒是想把主播怎么樣,他也得有這個能力啊?!?/br> “啊不過說起能力,我覺得跟太子比,隱忍的四爺可能會更強悍一點,說不定各種花式哇咔咔……” “太子不見得就勢弱,經驗那么老道,更懂怎么疼主播才是?!?/br> “那就不對了,到了那一步,要讓主播疼才是真男人?!?/br> 說著說著,就歪樓了,一個個的竟談論起了寧汐跟誰滾床單更帶勁兒…… 寧汐看了幾眼,也沒下場回應,反正她知道直播間里的小伙伴都是些嘴炮,真要有什么時候,一個個肯定比誰都羞澀。 不過值得高興的事,這段時間又升了一級,解鎖了幾個日常生活用品道具,寧汐買了一個身體乳和面霜,雖然效果不是永久,一次卻可以保持三天的效果,也是棒棒噠。 此間雖知會遇上惠妃,也正如寧汐說的,那么多人在場,她應該不會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才對。 走在路上的時候,蓮芯還特地挨著寧汐走,小聲同她言語,“你待會兒跟在最后便是,榮主子坐在入門的第二順位上,伺候她的宮女是個高挑的,你就站在她旁邊,能遮擋點視線?!?/br> 寧汐看了看碧蘿跟秀芽,也都同仇敵愾一般護著她,“放心 ,在咱們娘娘宮里,別個不會亂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