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8.#9413; 叁十四只惡犬-出逃
可能阿蘿被他的一記直球打暈了,也可能是吃人嘴軟,總之她的反抗很不激烈,幾近于無。 被扛在肩膀上的時候她象征性地踢打了一下,利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手在她臀部按了按,大搖大擺走到門前,“哐砰”一腳就踢開了門。 ……多虧禁閉室的門不是石制而是木質。 阿蘿腦子里懵懵地滾過一句,隨即又覺得不對,在四周驟然包圍過來的喊殺聲里揪著利維的頭發絕望大喊:“不能爬窗嗎!為什么非要踹門??!” 他到底是哪根筋又別住了,就算要抓她走,從花窗里爬出去悄沒聲息地離開不才是最好選項嗎? “嘶?!崩S被她揪得頭亂搖,酷炫狂霸拽的姿勢開始崩壞,干脆側頭就咬住她細細白白的手指,在阿蘿的尖叫聲里含混地威脅她:“拽掉老子的毛,就拿你的手來賠?!?/br> “你有病??!還不快跑,大搖大擺站在這里是沒死過嗎?就算真沒死過也不要帶著我送人頭??!” 利維兇她:“你懂什么?老子又不是賊,最多是個強盜,老子才不做偷走別人女人這種事呢?!?/br> 但是可以搶走是嗎?χγυz?áíωυ9.cΟм(xyuzhaiwu9.) 是他更喜歡站在別人臉上挑釁的快感吧。 阿蘿被他的清奇腦回路搞得頭暈,偏偏他那只惡劣的舌頭還在毛刺刺地一刮一刮她的手指,她開始血壓上升:“誰他媽是別人女人??!都說了我算是他下屬,有特殊才能那種,你就這么帶我走他肯定會來抓我們……而且你還不趕快跑……” 她在這邊氣的說臟話,另一邊利維的腦袋都扭開了,用身體語言清楚表達: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她氣急,借著被扛在肩上的姿勢胡亂張口,也咬住了他的胸口。 這人穿的薄,可能又是從哪搶來的麻布襯衫,她咬著咬著發現不對……這塊rou上怎么感覺有個小突起。 她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舔了舔,接著理智在腦海里尖叫起來。 阿蘿腦瓜子嗡嗡的,懵逼地松開了嘴。她側頭望過去,果然看到狗東西換了一副神色,曖昧得意地低頭看著她:“你這是挑逗老子?” 他還一本正經地勸阻她:“這里場合不對,先收一收?!?/br> 不懂事的阿蘿被他哄小孩一樣顛了顛又拍了拍,頭腦充血,干脆放棄掙扎,像死人一樣掛在他肩上。 阿蘿: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jpg 他們兩個在這里打打鬧鬧,另一邊的神殿守衛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訓練有素地拉響了警報,接著一層一層包圍過來,防備著這個也許很危險的入侵者。 最初有反應的是輕甲的巡邏守衛隊員,接著又添上了重甲圣騎士,他們井然有序地進入了最里層的防御圈,讓輕甲的同僚退居外線和留守主要道路,幾個制高點都在幾分鐘之內安排了人手,架起了弓弩。 阿蘿余光觀察著這些,真情實意地感嘆了一番阿爾芒的領導才能。 白蘭公國之前那個樣子,基本相當于教廷內最差的領地了。阿爾芒是作為一個不可以出現在陽光下的私生子而被外放來的,其他守軍大部分沒有這么曲折的身世,是真的犯過錯或常年無功勛所以被流放而來的。 殘兵、敗將,他在這里盤踞了十年時間,終于獲得了一支自己的精良軍隊,想要拿回些什么。 她努力抬頭看著分開人群而來的那一身圣潔白袍,有些難堪地抿了抿嘴。 利維率先出聲挑釁:“你的女人吃不飽飯餓的一直哭,老子看不得女人哭,就先帶她去吃飯了?!?/br> 即使已經知道這個魔族混不吝,第一排的騎士們眼中還是出現了短暫的迷惑。 阿爾芒也知道和這家伙怕是說不通,雖然他只和這個綠眼睛野獸交鋒了短暫幾次,但他早就敏銳發覺這人不擅長說人話。 于是他直接轉頭對上阿蘿:“這就是你說的要給我的報答?” 阿蘿沒吭聲。 她確實欠阿爾芒的恩情,但她不想永遠這樣為他賣命。心里很亂,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才是最好,可被阿爾芒關著也不行,他都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 而且他還告訴了勒托夫人她們……他就是故意要她喪失一切退路的。 想到那位老夫人通紅的雙眼,她硬起心腸,裝死一樣在利維胸口上埋下頭去,不理會阿爾芒的問題。 她這樣的動作不出所料激怒了那個用溫和慈悲做面具的男人,他看了那個面色挑釁的魔族和他肩上一動不動的少女一會,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對他們的判決。 “……魔族入侵者,和叛教者阿蘿?!彼{色的眼睛像是流動著火焰,帶著灼熱恨意看著面前那兩個人:“不計一切代價,殺死魔族,活捉叛教者……留一口氣在就行?!?/br> 對擅長治療的圣騎士們來說,基本就是兩個人都生死不論的意思。這句話宣告了戰斗的開始。 阿蘿被利維動作輕快地換個了姿勢夾在腋下,她被拎住了命運的后頸皮,感覺到身下的身體肌rou緊繃,心臟跳動速度迅速加快。 魔族和普通人類一比就像是排量更大的馬達,可以瞬間進入作戰狀態,爆發力也更強。 利維半摟著她,噌噌兩下躲閃過高處發射的弩箭,又攀著屋檐邊繁復的雕花一溜煙躥到了神殿建筑群內最高的那座塔樓上。 那上面已經安排了一個小隊的圣騎士,月光下的重盔和刀劍閃爍著白光,無疑都暗示著這是經過圣術加持的精良裝備。 利維毫不在乎,把阿蘿朝角落里一丟,看她雖然暈頭轉向但是動作靈活地打了個滾,盡量不引人注目地縮進角落里,朗聲笑起來:“好姑娘!” 然后他側身避開了一位圣騎士劈砍下來的長刀,腳上步伐一變,像一把尖刀一樣迅猛地切入叁人小隊中,看似危險實則巧妙地避開他們裹挾著風聲揮砍而來的武器。 他的戰斗能力是在一次次生死搏殺間訓練得到的,更像是銘刻在肌rou里的本能,雖然沒有圣騎士們招式之間的流暢美觀,但帶著一絲血腥的詭譎,招招致命。 他手上伸出了尖爪,尖端一片漆黑,顯然帶著毒素,接著他用左肩硬扛著一名圣騎士的重錘,腳下發力,將他頂在墻壁上,單手刺穿了他露出的上臂。 那名圣騎士發出嘶聲痛叫,然后在很快的時間里失去了意識。 這些人都是阿蘿往日里經常見到的,她曾經甚至可能會和他們成為同僚。不管是出于同為人類的角度還是避免得到更多的仇恨招致危險,她都壓低了聲音急喊:“不要傷人性命……!” 利維打得興起,聞聲綠眼睛又深又亮地看了她一眼,不高興地收了手,原本準備刺進另一人喉嚨的手改了方向,一拳搗向了他的腹部。 盔甲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凹陷,圣騎士嘴角噴出血沫,也暈了過去。 ……行吧,她已經盡力了。 他很快放倒了第叁個人,轉過頭來看她。溫黑的臉上濺了血,深綠色的眼睛充滿了暴戾的殺意。 這樣的利維讓阿蘿沒來由的有些害怕,她不著痕跡地向后縮了縮。 狗東西也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不高興地嘖了一聲:“……現在膽子小了,當時在床上害老子的時候你就沒怕過被老子扭斷脖子嗎?” 狗還是狗,濺了血無非是變成一只臭臭的狗。 阿蘿瞪他,他將所有白眼笑納,低頭躲避了一根弩箭,從塔樓的瞭望窗里看出去,像是在找著什么。 “你在找什么?”她挨過去,也從窗口看出去:“……你不會還帶了同伙來吧?” 好家伙,那她勾結魔族的罪名沒跑了。本來只是叛教出逃,阿爾芒要用她可能還會幫忙遮掩,要是真有一大批魔族沖進來砍人,那她明天就會上教廷的加急通緝令。 狗東西抹著臉上的血,嫌棄她的用詞:“什么同伙?那是老子兄弟,要闖進來帶著你走沒人接應老子可做不到?!?/br> 阿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在神殿建筑群西北角的山林方向,看到了一絲明滅的火光。 “在那里?!惫窎|西咧著嘴笑了笑,尖尖的牙反射著月光。 他一掌把阿蘿的頭按下去,少女七葷八素地反射性抱頭,有一只弩箭咻地射進瞭望窗里,擦破了他的上臂。 外面盔甲碰撞的動靜也變大了,圣騎士們改變了陣型,又圍上了塔樓。 “聽著?!崩S沒有管自己的傷口,這種小擦傷對他來說不值一提:“老子知道你是個心軟的麻煩女人,但是現在沒空給你猶豫了,一會要突圍出去,帶著你老子的戰斗力打折,你得防御一下后背,老子才能帶著你逃出去?!?/br> 心軟的麻煩女人阿蘿其實挺緊張的,聞言咬牙點了點頭。反正也不是讓她殺人……就是防御一下,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狗東西看她答應,喉嚨里響亮地咆哮了一聲,應該是給他的同伴一個信號,阿蘿被震得懵了一下,就被他重新扛起來,靈活地從窗口跳出去。 塔樓足有幾十米,高速墜落的失重感讓阿蘿心臟狂跳,頭發被風糊了一臉。在兩人拍碎在地面上之前,他右臂肌rou賁起,在塔樓的外壁掛燈上固定住了自己作為緩沖,最后落地時雙腿一用力就卸去了所有沖擊力道,下一秒就單手捏斷了一個衛兵的胳膊,將他甩開。 魔族這什么體質啊……阿蘿心臟還在因為急墜而狂跳,臉色慘白地看著身后亮起的奧數法彈和弩箭,咬牙念出了咒文,在身前撐起一面光亮的盾,她下意識沒有使用圣術。 這面盾護住了自己,也護住了利維的后背,她聽到他哼笑了一聲,在疾奔和rou體撞擊的痛響中抽空喘息著夸她:“做得不錯?!?/br> 隔著重重刀劍,阿蘿又一次和人堆之外的阿爾芒對上了視線。 和上次一樣,她被這個狗東西帶著,從他的視線里一點點遠去……不,還有點不同,這次她更是公然地庇護了這個魔族,神智清醒沒有遭到脅迫地保護了他。 看著阿爾芒淬了毒一樣的眼睛,阿蘿忽然清醒—— 誰再說利維傻?他這么大張旗鼓帶她走,不就是為了昭告所有人,她已經選了他那邊嗎? ========================== 基友:草,傻子變精了,還更壞了。 這篇時間線是女巫后面,開場利維肚子上那個傷口就是被赫爾曼砍的。后期揭露利維身世的時候會跟赫爾曼有一丟丟關系,到時候如果順勢的話可以讓他們小小冒個頭!不過還是以這本的劇情為主啦,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寫著寫著脫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