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昨日(10)(H)
康里是每個有女兒的父親都會滿意的女婿人選。他有權有勢,誰的女兒跟了他,多少能換不薄的利益和聲名,乃至不俗的人脈。他又有一副難得的好皮囊,擺出來像一顆碩大鉆石閃閃發亮,能滿足人的虛榮心。 江玉之走了,江韞之割舍不掉和康里的關系。 “康里,”她的臉貼著他的肩頭,仰起腦袋,櫻唇湊上他的唇角,呼吸溫熱,“我愛你?!?/br> 之前是她決絕,現在是她不舍,她羞愧,臉頰發燙紅得像一顆蘋果。萬幸康里不會挖苦她,大手將她摟得很緊,溫柔的吻細密落在她的唇瓣和臉頰。 “我也愛你,韞之?!?/br> 康里的嗓音低沉,認真而深情。 江韞之穿著一襲銀灰色的長裙,優美的脖頸上戴一條白鉆吊墜,橄欖形鉆石落在鎖骨間,襯著凝脂白膚,在康里眼中熠熠生輝。 他吻著她,輕輕將長裙自她肩頭撥開,雪白的香肩和一對柔軟的玉乳映入眼簾,他著迷地含住一顆紅櫻,她挺直腰桿,纖細玉手插入他的墨發間。 修長的脖頸后仰,江韞之凝望天花板,思緒拉拉扯扯一半飄向遠方。 他在床上的深情,也曾給過江玉之,給過其他女人。 五指不禁收攏,帶著想要獨占這個男人的欲望,深吸一口氣后,江韞之欲言又止。 只有結婚,只有這個男人給她名分,她才可以獨占他。然而現實沒有這么簡單,他是男人,他根本不會收束自己的心為她一人所有。 婚姻里,男人對女人的欺瞞與背叛,江韞之已見了太多太多。 淚光在眼角閃爍,康里抱著她走出書房,她憂郁的臉龐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一顆一顆解開他的襯衣紐扣。 被放在大床上,江韞之對上康里深邃的目光,聽見他說:“韞之,你能回來我身邊,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他抓起她的手,眷戀地親吻她的手背。 “……真的?” 第一次聽康里這樣直白訴說心中的情感,江韞之有些恍惚,在她的印象里,康里內斂,那句“我也愛你”,想來該是破天荒胡言亂語。 康里嘴角噙笑,大手覆上她的后腦勺,用熱烈又霸道的深吻和胯間逐漸發硬的巨物來回答她。 兩人衣衫半褪,身體交迭在大床上,下身緊緊貼合。 “韞之,你愿意和我結婚嗎?” 江韞之茫然一眨眼,紅唇被啄了一下,康里耐心地盯著她,等著她。 “結、結婚?” “是,結婚?!?/br> 江韞之躲閃般別開目光,偏過臉,一顆情動的心冷寂下來,黏膩的腿間也在慢慢失去興致,腦海里重復著結婚一詞。 康里說得很輕巧,結婚嗎?卻什么承諾也不說。 康里把她的臉掰回來,眸光微沉,閉上眼含住她的紅唇,大手在兩人下身摸索著,壯碩的硬物抵上柔嫩的花xue,隨即撐開蜜唇嵌了進去。 江韞之嬌哼一聲,康里深入淺出抽動起來。 “不……你沒有戴、啊……” “戴了?!?/br> “……怎么……” 江韞之一腦子漿糊,眨了眨眼睛,沒想出康里什么時候準備了措施。 “你meimei的信在我這里,我知道你隨時會來?!笨道镉袔追值靡庹f道,勁瘦的腰身有條不紊地起伏聳動。 “你——”江韞之想打他,手落到他肩上,和戛然而止的責罵一樣變成欲迎還拒的嬌嗔,臉頰紅到耳根。 康里俯下身,寬闊的胸膛壓上溫潤柔軟的玉乳,湊在她耳畔低語,“你去旅行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守身如玉,再沒有別的女人了?!?/br> “關我什么事?!苯y之逞一時嘴快,心里卻相信他的話,欣喜至極。 衣衫盡褪,江韞之修長的雙腿夾著康里的窄腰,玉臂環住他的脖頸,一波波激情撞擊蕩漾在偌大的臥房中。 靡靡之聲連綿不絕,停息時,只是換了個姿勢。 江韞之跨坐在康里身上,默然垂眸,雪白的腰胯起起落落,一對rufang搖搖晃晃,兩點紅櫻被男人捏住,潮濕的密林下,清楚可見一根粗壯巨龍被吞沒又被吐出。 “韞之,看著我?!?/br> 江韞之不自在地抬眸,康里親吻她,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的rufang揉成各種形狀,雪白之中遍布他的指痕。 直到筋疲力盡伏在男人懷里,江韞之渙散的意識停留在rufang的感知上,不禁詫異,他玩過多少女人的rufang?她躲避與他結婚,卻又回到他身邊,不知羞恥與他纏綿,這次過后,他是否又會有別的女人? 有婚姻的約束在,男人暫且無法守住誓言,逞論這樣無名無分、隨心所欲的情人關系? 江韞之胸口積郁,康里令她趴在床上,腰腹下壓著一個枕頭,雪臀翹起,他騎著她,胯下頻頻沖撞挺翹的嬌臀,巨龍在嫵媚花xue中大開大合馳騁。 江韞之攥緊床單,媚眼如絲,顫栗不止。 她心中的憂郁輕嘆,溢出唇齒,都成了酥麻的呻吟。 瘋狂過后,康里再不提及結婚的事。 一九二四年的夏天,加里寧芭蕾舞團抵達美國,瑪拉興高采烈跑來關照江韞之,正好康里在場,只見他冷峻的臉龐上眉頭微蹙,幽深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盯著瑪拉,盯得她后背發毛,于是她訕訕笑道:“我沒說什么……” 事實上她真沒說什么,歡歡喜喜進門后只說了“親愛的,陰原暉會在美國演出你要看嗎”這樣一句話,接著她就看到康里回過頭來,滿懷惡意的滲人目光叫她不寒而栗。 江韞之當然不知道他們各自心懷鬼胎,陰原暉這個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問:“她什么時候來美國?” 下個禮拜呀——瑪拉心里回答道,嘴上卻說:“這個還不太清楚,我只是聽別人說的,其實也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是在騙我?!?/br> 瑪拉心知肚明,康里已經知道她們在歐洲的事了,而他這表情顯然是不希望江韞之和陰原暉再有見面的機會。 雖然瑪拉完全可以硬著頭皮和康里作對,但是拜爾德那里……盡管他說已經不抱希望了,可她也不能當叛徒。 “那肯定是真的了,”江韞之微笑著說,“遲早會知道時間的?!?/br>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瑪拉感覺自己要被康里的眼神槍斃了——那一雙深淵般的眼睛如同彈道,那里面鋒利的光芒如同金屬子彈即將飛離,被瞄準的目標就是她。 過后,在瑪拉惴惴不安地和江韞之告別時,康里優雅起身如話家常,低沉的聲音輕輕說了一句,“我送你,正好我要去找拜爾德談談?!?/br> 可憐的瑪拉在江韞之面前只能強顏歡笑,隨后在路上,康里果然不出她所預料,他警告她,“別再拉攏她去看什么?!?/br> 瑪拉心里有些不爽又好事地問:“我們能去看什么?” “你心知肚明?!?/br> “你要是愛她,以后就別跟陰小姐來往,這不就什么事都沒嗎?” 康里聞言冷笑了一下,“看來拜爾德沒跟你說過?!?/br> “說什么?” “沒什么?!笨道飫傁胝f什么,頓時又改口,臉上掛起玩味的笑漪,“男人不會跟妻子說起自己的情人,我還以為‘坦坦蕩蕩’的拜爾德是個例外呢?!?/br> “噢,康里,你這是什么意思?”瑪拉驚愕道。 他剛才說的是“自己的情人”,不是“曾經的情人”。 “瑪拉,你那么聰明,你知道我什么意思?!?/br> 被康里這一戲弄,拜爾德·法蘭杰斯只能抱著霍爾,父子合作哄了大半天才讓瑪拉相信,在她印象里有著嚴謹作風從不撒滑稽的謊的康里就是在滑稽地撒謊,就是在嫉妒他們幸福的一家叁口。 拜爾德又囑咐道:“陰原暉不是什么尋常人物,你也別湊得太近?!?/br> 拜爾德這么說,瑪拉不得不和康里在一個戰線上。 有了瑪拉拖家帶口當麻煩,拉著霍爾東拼西湊地扯謊和時不時寸步不離地跟著,江韞之完全沒有機會和時間走進有陰原暉表演的劇院。盡管她還想和陰原暉再見面,但就是走不開身。 一直到秋天,她仍在聽聞陰原暉的消息,也得知了加里寧芭蕾舞團似乎要在美國常駐的消息,這讓她莫名得到了慰藉——以后有的是機會。 機會很快到來,是一個秋夜,劇院里表演的是《天鵝湖》,克里斯蒂娜·庫爾尼科娃飾演的是白天鵝奧杰塔,陰原暉飾演的是黑天鵝奧吉莉亞。 瑪拉自己抗拒不了這一場,她心里發誓就只看這一場,看完就走,再也不來。 這一場演出,陰原暉沒有胡來,算得上是規規矩矩。她炫技式的演繹極具張力,也使她小巧玲瓏的身姿有了威懾八方的氣勢,瘋癲的野性是細膩美好的克里斯蒂娜所不能媲美的。當然,這一晚,在第叁幕的獨舞時,她憑借超神的技巧如化身陀螺一般將叁十二個“揮鞭轉”變成了觀眾眼花繚亂數不清的震撼,深深地印烙在他們心中。 演出過后,大部分觀眾七嘴八舌議論的是,“她轉了四十個?!薄拔覕档氖俏迨粋€?!薄安徊徊?,我數了,是四十六個?!薄安?,是五十七個?!薄笆橇畟€,六十個,是六十個——” 這一晚,江韞之沒能私下和陰原暉見上一面,她做完自己的表演后便離開劇院,并沒有待到最后。 也許她已經忘了自己,江韞之心想。 深夜,大飯店的豪華套房里,瘦削的女子被抵在墻上,身上的黑色紗質演出服早已被撕扯成破爛,一個身材偉岸的金發男人站在她身后鉗住她的腰身放縱。 “唔……” 柔若無骨的細長手指在貼著花紋壁紙的墻上有意無意地撓著,食指指尖移動的路線仿佛在描繪某種簡單的圖案。 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