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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誅神之戰,也是他給封止淵獻上的陪葬。 世人逼你迫你,我當為你除盡世人。 那時他幾近瘋魔。 如果封止淵沒有復活,那他就拉著四方天境所有人陪葬,如果有一絲希望,封止淵真的被復活了,那樣誅神之戰也算是為封止淵掃盡了所有敵人。 縱然是禍世魔頭的命格又如何,他要這世間再無人能傷魔頭分毫。 傅斯乾解釋完后便沉默不語,良久,封止淵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上輩子那些批命人是不是說我是禍世魔頭的命格,不除去將為禍世間,嘖,也許真有那么點道理,你因為我掀起誅神之戰,殺光了整個四方天境,這算不算禍了世?” 他什么事都沒做,漫天神佛因他而亡。 傅斯乾認真反駁:“你才不是什么禍世魔頭,你最多是我的藍顏禍水?!?/br> 禍水挑著眉看過來,一雙桃花眼仿若剪水寒星,眼尾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要是放在話本子里,你算什么戰神,你就是那暴君,而我是勾引你為禍世間的精怪?!?/br> 可不是精怪,一顰一笑都帶著勾人的勁兒,勾得人都忘了身體上的疼。 傅斯乾松開一口氣,不再看那勾人的眉眼,低頭瞧了瞧自己的傷口。 嘶,看起來還挺嚴重。 封止淵扶著他站起身,試著使用靈力,這洞xue中的禁制果然已經消除了,如此看來,這里應該是前世封止淵特意留下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昭元仙尊帶他的轉世來到這里。 思及此,封止淵突然問道:“之前你在那傀儡身體里,突然刺我的兩劍,可是那傀儡的靈魂動的手?” 傅斯乾是不會傷害他的,這點他絕對相信,那就只剩下這一個可能。 傀儡?傅斯乾怔了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昭元仙尊,他點點頭:“確實不是我,那兩次我都是突然失去意識,在萬瑯閣那次我沒有感覺,醒過來很久才想起發生什么事,正邪大戰那次,我有意識到身體不受控制?!?/br> 按照雕像說的話,昭元仙尊應該是在寒川澗生出了靈魂,百萬神兵的陰氣滋養出了一個不平凡的魂魄,修煉到渡劫期已是令人不敢相信。 “按照你的話來推斷,那傀儡的靈魂應該一直存在于身體中?!狈庵箿Y抖了一下,頓覺惡寒,“那之前我們的事,豈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傅斯乾搖搖頭:“我之前并未察覺到他的存在,我覺得他的靈魂更像是后面才回來的,不然他不會遲到在萬瑯閣才出手?!?/br> 之前有很多機會,經過鹿微山一事,昭元仙尊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修為也如此,在萬瑯閣出手的確太遲了。 這點封止淵自知不如傅斯乾有發言權,便沒再說話。 關于前世的談話暫且告一段落,傅斯乾身上的傷還需要出去好好處理一下,封止淵扶著他,讓他半靠在自己身上。 雕像已經毀壞,這洞xue中沒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封止淵順手牽羊,把從雕像儲物鐲中掉出來的小玩意兒都收拾打包塞進了朝思里,包括那兩盞精致的琉璃燈。 傅斯乾歇了一會兒緩過些力氣,睨著他笑:“把那張畫也帶上吧,那可是某人的大作?!?/br> 此處是前世的封止淵留下的,那畫估計也是前世的封止淵畫的。 傅斯乾面帶笑意,想到那堆抽象的圖形,可算明白封止淵是怎么理解得那樣詳細到位了,合著那就是人家的大作。 封止淵聞言順手把畫收了,一點也沒聽出傅斯乾話里的調侃意思,他自我感覺良好,對自己的畫技十分有信心。 那畫明明畫得很不錯,簡潔易懂,不是大作是什么? 洞xue中失去禁制后,就能使用靈力了,要出去便容易得多。 封止淵抱著傅斯乾,不讓他使用靈力,自己一道青光甩出,將洞xue上方照得透亮,而后便飛身躍起。 約摸有個幾息工夫,就能聽到從洞口傳出的聲音了,封止淵一鼓作氣,九滅開路,直接沖出了裂縫。 甫一到斷魂崖底,便看見一個飛過來的“大球”,正要往他們腦袋上砸。 是那豎瞳怪物! 封止淵瞳孔一縮,連忙拐了個彎,從一側繞過,避開了那“大球”。 縱使他修為再高,論硬碰硬,也碰不過這么個玩意兒??! “你們去哪里了?” 樂正誠突然從一側冒出來,崖底的燈光已經熄滅了,只有零散的幽光,朦朦朧朧看不清他的臉。 封止淵剛想回答,突然瞪大了眼,不用他指示,青光便提前躥了出去,在他與傅斯乾身前形成一個保護罩。 劍氣浩蕩,被保護罩彈開,在崖底四處流竄,絞碎了周遭的藤蔓,將腐蝕透徹的尸骨撕成碎片。 青光掩映之下,出現了一張怪異至極的臉。 傅斯乾:“……” 封止淵:“……”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怪物。 樂正誠的臉從中間分開一條界限,一半仍是端方正派的寬厚模樣,一半變成了眼珠堆積的“小天堂”,二者涇渭分明,互不干擾。 也不是互不干擾,二者用著同一張嘴。 “你們方才去哪里了,這么長時間都找不到人?!睒氛\看著九滅化成的青色光罩,似是厭惡至極,皺著眉道,“這東西還是收了吧,看著就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