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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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鍋里的魚仍在蹦跶并未瞬間真的安靜了下來,但那滾油濺不出來,燙傷不了人了。 都不會被油燙了,這是大好的事情。又有誰會一定要追問清楚,這只鍋蓋是誰罩上去的呢? 第134章 朝廷使者 當即,李恪就寫了一封奏表,八百里加急快奏長安。最遲明天這時候,皇帝就能看到這份奏表。 料理完此事,李恪和秦慕白都是一陣輕松。 二人都在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道:居然有人主動出手幫我們收拾了殘局,解決了最后的一點麻煩,舒坦哪! 然后二人就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象征性的派人到三位死者的家中吊唁了一下,繼續日常的工作。 第三天午時,朝廷的使者終于來了。 “這下來得好快??!”秦慕白和李恪不禁都想笑。也許,皇帝也非常急于快點把這里的事情收拾了吧? 來的還不是一般的宦官或是小吏,而是李世民身邊的起居郎——禇遂良。 起居郎,就是時常跟在皇帝身邊,用紙筆記錄皇帝一言一行的官。有點像史官,也有點像諫官,有時又是皇帝的貼身私人秘書。 褚遂良這個人也是大有來頭的。他的父親禇亮,早年曾是秦王李世民府上的十八學士之一,也就是他智力團的一員。李世民登基之后,當年秦王府的舊僚基本上全都雞犬升天官居極品,深受皇帝信任?,F在禇亮年歲已高,仍在機要智囊部門弘文館當職主事,為皇帝網羅天下文人智士。 而禇遂良則是近兩年的后起之秀。虞世南官拜秘書監曾是李世民身邊的“秘書”,但他年老秩仕了,只能在后宮教教李治讀書。 李世民酷愛虞世南的書法,少了他在身邊非常之習慣。就有人給李世民推薦禇遂良,說他的書法深得王羲之的精髓。李世民便將他招來現場試筆,發現果然不假,當即大喜,任命禇遂良為起居郎。在他身邊幫助起草圣旨、并記錄他的一言一行以便記載于史書典籍。 所以,起居郎這個官雖然不大,卻如同一臺精密儀器關鍵部位的一顆鑼絲釘,至關重要。而且,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小小的起居郎,他幾乎是每日陪著皇帝,皇帝處理政務他多半都是知情的。說他是皇帝的心腹,毫不為過。 李世民派了這樣的一個心腹來“宣旨”,也有點讓秦慕白和李恪出乎意料。 無暇細想,李恪先讓禇遂良進了王帳。 禇遂良四十上下,身形瘦長樣貌長得比較斯文秀氣,標準的儒雅書生模樣。秦慕白對他倒是比較熟悉,因此彼此都是呆在皇帝身邊的人,經常會打到照面只是沒有深交。 禇遂良進來后,先公后私,當即宣讀皇帝圣旨。李恪與秦慕白以及絳州大小的官將,一起接旨。 圣旨寫得比較長,大意其實就是對稷山洪澇“深表痛惜”,贊賞了李恪、秦慕白,尤其是絳州上下的官將辛苦救災的功勞。并在圣旨中明文給出了賞賜。李恪,恢復了之前因為畋獵過度被削去的食邑,秦慕白賞田五頃,賜正六品上階“驍騎尉”勛官(純粹只是用來表彰功勞的武官官職,與秦瓊的二品上柱國一個意思)。絳州上下官將,除了成松年與馬昆之外,都各有封賞。 圣旨下達完畢,所有人都心頭大石落地輕吁了一口氣——看來皇帝也是不準備將絳州一案深查下去了,采取了一個“息事寧人”的做法,姑息了這些可能附庸過張天賜、成松年等人的官員。 只有秦慕白和李恪心里清楚,皇帝這樣做,大抵不是向誰表示妥協,他姑息,但不代表他養jian。此一時彼一時,當時張天賜與成松年在絳州一手遮天,不附庸他們的官員那就會“混不下去”?,F在這二人已經倒了,這批官員們本來個個如同驚弓之鳥生怕殃及池魚,但現在反而得到皇帝的賞賜,慶幸之余哪里還有不感恩戴德,對皇帝誓死報效的? 這樣做的好處有兩個。一來皇帝算是徹底收服了絳州所有官將的心,二來,要是真的徹查下去,將絳州大半的官員裁撤了誰能馬上頂替上來,代天巡牧治管州縣?如果出現那樣的狀況,可能比洪澇更加頭疼。所以,李世民很有可能是使了一招“緩兵之計”。先將這些人安撫下來再說,至于會不會秋后算賬日后追問,那就不得而知了。 眾官將們領了封賞,紛紛歡喜而去,王帳中僅留下李恪、秦慕白和禇遂良三人。 “禇先生千里奔波定是勞累了,何不歇息?小王讓人給你安排一處軍帳,你先草草住下如何?”李恪客氣的說道。 “殿下太過客氣了。微臣奉皇命辦差,不敢言及辛苦?!钡椝炝紡澭笆只囟Y,謙恭的回話。 李恪點頭笑了笑,問道:“禇遂良身為父皇的近臣,臨行之時父皇可曾托你給小王捎帶了口諭?” “口諭沒有,密旨有一封?!钡椝炝颊?,“吳王殿下,接旨吧!” “微臣接旨!” 禇遂良從懷中拿出一封書箋遞給李恪。李恪接了下來,拆開后看了一眼,頓時面露驚詫神色。 秦慕白和禇遂良也跟著疑惑了起來,卻沒有去問密旨中寫了什么。既然是密旨,哪里有旁人追問的道理。 “禇先生,父皇密旨中命你暫代絳州刺史一職,并會馬上派御史欽差前來,著你助欽差一并調查張天賜等人的死因?!崩钽≌f道。 “陛下如此安排的?”禇遂良略微驚訝了片刻,當即拱手拜訥,“微臣遵旨!” “秦慕白,陛下密旨,著你暫代馬昆絳州府折沖都尉一職,繼續率領這些兵馬救助災民修筑堤壩。若有任何異動,可先斬后奏!”李恪又收到。 “微臣領旨!”秦慕白抱拳應諾,心忖:皇帝的招數還真是層出不窮! “至于本王……即刻動身前往長安?!崩钽≥p擰了一下眉頭,面露憂郁之色,說道,“還必須帶上被我押在牢中的權萬紀……” 李恪的話這么一說,禇遂良和秦慕白就都明白了——皇帝這是要將李恪調回,文事交給禇遂良這個剛派來的心腹近臣,武事交給秦慕白臨時處理,不許李恪管這里的事情了! 因為此前李恪與權萬紀大鬧一場事情,秦慕白可是密奏給皇帝知道了的。而且李恪隱匿張天賜的事情不報,這個皇帝也是知道了的??磥?,李恪回朝之后很有可能被皇帝“修理”! 李恪、秦慕白、權萬紀三人很早就設定好的結局,終于快要出現了。絳州案塵埃落定,李恪被當眾封賞之后,也該回去到皇帝那里“領罪”了。 當下,李恪顯得有點憂心忡忡,徘徊了數步,對禇遂良問道:“禇先生,父皇為何要在這時突然將我調離呢?” “陛下的用意,微臣也不知曉?!钡椝炝紦u搖頭,顯然是不想跟李恪多說什么。如果連保密都做不到,那也就不叫“秘書”了。 其實李恪與秦慕白心里都清楚,皇帝之所以派禇遂良前來接管絳州,那就表示他一定對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知情的,而且是一定聽授了皇帝的圣意,前來辦事。否則,以絳州之地現在的敏感與緊張,以李世民之謹慎,是不可能派一個糊涂人來料理后事的。 李恪這樣故意問一問禇遂良,是為了把戲演得真逼真一點,顯得自己很是彷徨和心虛罷了。 “君令如山,我只好即刻動身前往長安了!”李恪擰了擰眉頭,如同自言自語般輕聲道,“也不知道,是禍是福啊……” 秦慕白接過話來說道:“殿下至從來到絳州之后,夙興夜寐忙于賑災撫民,就算沒有功能也有苦勞?;实郾菹滦娜缑麋R一向賞罰分明,肯定是宣殿下回朝之后再行加封進賞的?!?/br> “但愿如此吧!”李恪苦笑一聲,“至從上次被彈劾之后,我現在就有點像是驚弓之鳥。前不久我一時沖動之下將權萬紀給關押了起來,其實后來我也很后悔這么做。雖然權萬紀言語過份沖撞了我,但他的出發點也是為了我好,而且畢竟是我老師。我這樣做,的確是有點不尊師不重道了?!?/br> “殿下何必想這么多,去了長安不就知曉了?” “也是,也是?!?/br> 秦慕白和李恪,就像是演雙簧似的一問一答,非要弄得知情的禇遂良干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實話實說吧,泄露圣意,那他肯定是吃罪不起的;瞞著不告訴李恪吧,日后李恪想起來肯定記恨上他! 真是兩難哪! “咳……”禇遂良輕咳了一聲吸引過二人的注意力,微笑道,“殿下其實不必過分憂慮。雖然你在關押權萬紀這件事情上做得有點過火,但總的來說,至從你到了絳州之后都是表現很不錯的,皇帝不只一次的當著眾臣之面,夸你呢!” “是么?那本王就放心回長安了,哈哈!”李恪爽朗的大笑,與秦慕白二人之間暗遞個眼色,同時在心中罵道:褚遂良也是條狐貍,有話非要藏著掖著。他雖然是說了一句好像眾人皆知、無關緊要的廢話,但卻有暗中提醒李恪“有驚無險”的意思。 這個禇遂良,也是個聰明人哪! 這出戲雖然百折千回鬧騰個沒完,但好在結局并沒有出現大的偏差,就如同李恪、秦慕白與權萬紀三人之前就籌劃好的那樣! 第135章 一波又起 深夜,大唐宰相房玄齡的家中。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得清脆作響,一向溫文爾雅喜怒不形于色的房玄齡,氣得滿臉通紅渾身顫抖,連眼睛也都充了血,幾乎就要背過氣去。 被他一巴掌甩到地上的,便是他的二子房遺愛! “老頭子,你瘋了!”房玄齡的妻子、以善妒聞名于史、并創造了“吃醋”這一典故的盧氏,比房玄齡更加火大的沖上去擋在他和兒子之間,雙手一叉腰,氣惱的瞪著他大罵。 “你滾開!我今天非殺了這孽種!”房玄齡有生以來第一次發起這種雷霆萬鈞的大火,一把將盧氏甩開,抬起一腳就朝房玄齡身上踩去! 叭叭叭,連著三腳,腳腳踩得結實! 房遺愛牛高馬大還練過武,身體夠結實,踩幾下并沒有什么大礙。這時他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乖乖的趴在地上任憑房玄齡踩踏,頭不敢抬更不敢吭聲。 “畜牲、畜牲哪!”房玄齡氣得胡子亂抖直跺腳,抓起身邊一盞茶就朝房玄齡身上砸去,“你會害死全家人的!房家世世代代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嘭”的一聲,茶杯砸到了房玄齡結實的后背上彈落至地,摔得粉碎茶水四濺。房遺愛屁也不敢放一個,把頭埋在雙臂之上死貼地面,活像一只沙漠中遇敵的鴕鳥。 “死老頭子,你再打,就連我一起打死吧!”盧氏沖上前去抱住房遺愛,放聲嗚嗚的大哭起來。 “你滾、滾開——來人,將她拉開!我今天非活活打死這小畜牲不可!都是你這當娘的慣壞的,你看他都干出什么事情,這是要禍及滿門的!”房玄齡大怒難休大罵不止,氣得都要喘不上氣兒。他一屁股會到椅子上,臉上一陣犯白,差點背過氣去。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聲——“皇上駕到”! “什么,皇帝來了!”房玄齡的臉頓時變作一片刷白。這一下,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房遺愛也慌了,跪爬上前死死抱住房玄齡的腳叫道:“爹,救命啊爹,我不想死!” “滾!——你這孽畜!”房玄齡大怒的一腳將他踢開,又對盧氏使了個眼神,低聲喝道,“還不把你這好兒子帶走?” “好!”盧氏心理神會,急忙上前拉起房遺愛走了。她心里清楚,房玄齡再如何大怒,心中仍是向著自己兒子的。畢竟是親身骨rou,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又怎么會真的忍心讓他去死? 李世民穿一身簡易的平服,臉色有些沉寂,背剪雙手大步飛云的朝內堂走。沿途房府的家人跪倒一片,李世民都沒有正眼看他們只顧往前。一直以來他都和臣屬們的關系比較親密,房家他來了不止一兩次了,通常都是很和藹很平易近人的。 可是今天,他實在是難有什么好心情! 反了他房遺愛,真是不要命了! 朕好不容易說服了高陽,讓她與房遺愛接觸接觸,也好將來大婚時不那么陌生。他卻倒好,和高陽在一起呆了沒三天,就畜性大發居然要強行茍且之事!高陽誓死不從,他居然還敢強暴了高陽身邊的宮女侍婢! 好一個色欲攻心膽大妄為的蠢漢!你這是要害死房家滿門么?……幸得高陽那一刀沒真的把房遺愛給閹了,否則傳將出去,朕與整個皇家都要貽笑大方了! …… 李世民剛一腳踏進正廳,房玄齡迎頭就跪倒在他腳前:“罪臣跪迎陛下!罪臣萬死,請陛下賜罪!” “哎……”李世民眉頭深皺長嘆了一口氣,彎腰下去將房玄齡扶起,嘆道,“玄齡啊,朕今日是微服前來的,專為兒女家事。此刻只有親家,沒有君臣。你不必如此恐慌?!?/br> 房玄齡站起身來,滿臉的羞愧難當與痛心疾首,他重重的捶了幾下胸膛,已是痛哭流涕,“罪臣還有何臉面與陛下成為親家?家有孽子敗壞門風,房家祖輩蒙塵哪!陛下,就請你即刻下旨罷了微臣之職,將那孽子賜死吧!” “玄齡,你這是說哪里話?”李世民再復長嘆一聲,“朕若是打算這樣做,就不會親自到你府上來了。這二十年來你就像我的左膀右臂,朕安能自己揮刀去砍掉他?只是,朕覺得此事頗為蹊蹺。令郎朕也是見過的,雖不是儒雅仕子,卻也不是糊涂孟浪之人。怎么今日就……” “罪臣也不得而知。罪臣剛剛聽得消息,大怒難休,在家中痛打了他一個時辰了……”房玄齡老淚縱橫連連搖頭,“罪臣哪里還有臉面去過問細節?” 李世民微擰了一下眉頭:“把他喚來,朕親自問他!” …… 蒲州官驛今天迎來了一個大人物,吳王李恪途經此地,下榻館驛。 大唐的驛站全由朝廷官府經營,專供過往官員歇息,傳遞往來書信。若有朝廷公文,就可以在里面免費住宿。而且一般的驛站條件都還非常之好,除了居住條件優良,飲食供給也相當豐富,對比上檔次的酒樓客棧毫不遜色,簡直就是大唐官方的“星級招待所”。 李恪從絳州回京城途經蒲州,無意去驚動地方官員,于是直接走官道進了驛站歇息。 酒足飯飽之后,李恪獨自一人到驛館的后院散步。時值深秋菊花爛漫,驛館的花圃收拾的不錯,李恪饒有興味的欣賞。 正在這時,一名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出現在了花圃對面李恪的視線中。李恪瞟了一眼,居然甚覺眼熟。而且對方在焦急的沖他招手。 “這是何人?”李恪心中生疑,徑直跟向女子走去。女子見李恪跟來,匆忙抬腳朝一間館舍走去,還不停的回頭對他招手,示意他跟來。 “叫我過去有何用意?還能暗害我不成?”李恪屑笑一聲,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