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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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秦慕白看到秦叔寶坐在榻上,和以往并沒有什么不同。雙手托盤獻上藥酒,他說道:“父親大人,這是孩兒泡制的藥酒,特來貢奉?!?/br> “藥酒?”秦叔寶隨意的點點頭,“放下罷?!?/br> “父親何不嘗一嘗?這藥酒,和尋常的藥酒皆不相同……是我師父從他一位修行有成的前輩道友那里得來的秘法釀制的?!鼻啬桨仔趴陂_河說道。 “是么?”秦叔寶異訝的挑了一下眉頭,拿起酒盞聞了一聞,頓時道,“果然異常濃香,為父且嘗一嘗?!?/br> 說罷,啜了一口。 瞬時他的臉就紅了,瞪圓了丹鳳長眼一副驚駭莫名的表情,連咂了幾下嘴深吸著氣還清咳了幾聲:“這酒……為何如此勁烈?咳!……” “父親慢飲!”秦慕白急忙勸道,忍笑心忖:唐朝人喝的酒,頂多十幾度。就算是父親這樣海量的血性漢子,也肯定一下無法適應這種五十多度的烈酒! “當真是……道家仙酒、仙酒!”秦叔寶連咳了幾聲放下杯盞,長吁一口氣說道,“為父喝了三十多年的酒,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等烈酒,果然不簡單!” 秦慕白微笑道:“父親每天喝上一小盅藥酒,再潛心修煉這太極拳,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病體康愈了?!?/br> “嗯……這幾天為父也仔細鉆研了這拳譜?!鼻厥鍖殦嶂氶L飄灑的美髯,若有所思道,“這一套名為‘太極’的內家拳法,重在意與修,倒與道家的養生修性有幾分相通之處,又能與馬上槍法融會貫通,對于武者來說堪稱是瑰寶。為父要仔細鉆研鉆研,看能否真的新創一套槍法流派?!?/br> “父親一定行的?!鼻啬桨组_心的點頭微笑。 其實秦叔寶的病,一半在于身體,一半在于心性。以他孤傲卓爾的性格,早年征戰天下所向披靡何等的英雄,現在因病賦閑下來心里肯定倍感失落,難得有什么好心情。如果讓他每天去鉆研太極拳試圖新創一套槍法,有了感興趣和找到成就感的事情去做,心病就會好上一大半,對于病情也是極有幫助的。 秦慕白心想,藥酒、太極加上治好了心病,老爹的身體應該會逐漸好轉才是。 父子二人頭一次較為投機的聊了一回天,秦叔寶對秦慕白的態度,顯然已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變得親近和信任了許多。 當二人聊到拳槍武術正到興頭上的時候,門外來了個人不合時宜的說道:“稟家主老爺,有客來訪?!?/br> “何人?”秦叔寶不禁皺了下眉頭,心想我秦家幾年來一直門可羅雀,哪個客人會不請自來? 秦慕白也感覺挺驚奇的,父親雖然貴為勛門功臣當朝大將,可已經淡出朝廷幾年了,這段時間也沒有半個客人來拜訪過。 “來人自稱是吳王!” “什么,吳王來了?”秦叔寶異訝的輕皺了一下眉頭,“他不是外放到安州做都督了么,怎么這時候突然來拜訪我這個早已不問俗事的老臣?……三郎,隨老夫迎客!” “是,父親大人!”秦慕白拱手應過,心中暗忖道:哪個吳王?以前看過一些與貞觀王朝有關的電視劇,只記得李世民有個兒子叫什么‘李恪’的被封為吳王,難道是他么? ——吳王李恪,李世民第三子,生母是前隋煬帝的女兒楊德妃。這樣一來,李恪身負兩朝皇室血統,在尊崇血統門第的大唐來說,簡直貴不可言。 來人,正是李??!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卞\袍玉帶束發金冠的李恪見了秦叔寶,雙手拱起彎下腰來,推手為揖引手為肅,行起了九拜中的肅拜大禮。 秦叔寶慌忙上前報拜回禮:“吳王殿下豈不是要折煞臣下么?快快免禮?!?/br> 秦慕白垂手立在一旁看了李恪幾眼,心中暗暗驚訝:以前好像在電視劇中看過某帥哥飾演的吳王李恪,不知道引起了多少花癡牽腸掛肚魂牽夢繞。眼前的這個李恪大約還不到二十歲……顯然比那個電影中的吳王還要俊美瀟灑和英武大氣幾分!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受徒兒肅拜大禮,正是應當?!崩钽∶鎺⑿┵┒?,“徒兒從安州回來,特意帶來了一些特產和藥材,孝敬師父?!?/br> 說罷李恪拍了拍手,外面進來兩名仆人抬進來兩個箱子,掀開箱蓋,便是一些色彩艷麗的絲綢綿緞和人參藥材等物。 秦叔寶忙拱手道:“殿下如此厚禮,臣下哪里敢當?當年臣下不過是教殿下玩耍了幾天弓箭而已,這師徒名份是絕不敢攀越的?!?/br> “師父說這樣的話,莫非是嫌棄我這個不肖的徒兒嗎?”李恪呵呵的笑,沒有一點親王的架子,輕松調侃的說道:“不過,既然師父不習慣這類繁文縟節,徒兒也就不再反復提及了。但是這兩箱禮物,請師父務必收下?!?/br> “那好吧……”秦叔寶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殿下,今后不可再提師徒這樣的稱呼?!?/br> “謹當遵命,翼國公?!崩钽」男α藥茁?,轉頭來看向秦慕白,嘴角一揚,“這不是秦三哥么?” “見過吳王殿下?!鼻啬桨坠笆质┒Y。 “免禮?!崩钽○堄猩钜獾奈⑷灰恍€沖秦慕白點了點頭,轉過去和秦叔寶寒暄聊天去了,說的大抵是慰問病情、討教箭藝、閑話家常這樣的事情。 秦慕白心中卻在想道:看這情形,李恪跟我秦家略有交情,跟以前的我也比較的熟絡。 “翼國公身體不適,小王就不多作打擾了。小王自去與秦三哥閑聊述話切磋一下箭術,就不勞翼國公費心了?!绷牧艘魂嚭?,李恪說道。 “殿下請便就是,臣下且先告退?!鼻厥鍖汓c頭微笑,自己先走了。 看到李恪走到自己身邊,秦慕白正要拱手,李恪嘿嘿的一笑:“免了免了,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么生份多禮么?——走!” “去哪里?” “這還用問?”說罷,李恪一擺手先往后宅走了,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樣熟絡。 廢話,不問我怎么知道? 秦慕白疑惑的跟了上去。 大帥哥李恪大步流云的往前疾走,穿廊過巷顯然對秦府相當的熟悉,沒多時,走到了西跨院邊停下,干咳了一聲,說道:“慕白,還是……你去看看四妹在不在家吧?” “四妹?”秦慕白微作驚疑:這家伙,難道是沖我家四丫兒來的?他們之間…… 第9章 御駕親臨 “還愣什么,快去!”李恪干咳一聲,故作正色仿佛又帶點尷尬的說道。 “好吧……”秦慕白應了一聲進了西跨院,來到小妹房前敲門。秦霜兒果然在家,拉開了門:“有事嗎三哥?” “進屋說話?!?/br> “干什么這么神神秘秘的嘛?”秦霜兒迷惑不解的坐到了秦慕白身邊,問道。 秦慕白轉了轉眼睛,表情略帶古怪和曖昧調侃的一笑:“吳王來了?!?/br> “什么,他來了?”秦霜兒驚訝的睜圓了她漂亮的雙眸,臉也有些微微泛紅了,羞怯的低笑自言自語,“他不是去了安州做都督么,什么時候回來的呀?” “這種問題,你還是當面去問他吧,我可沒興趣當你們的傳聲筒?!鼻啬桨仔?。 “什么傳聲筒嘛,真是的……”秦霜兒的臉更紅了,扯了扯秦慕白的袖子,怯怯的嗲聲道,“三哥,爹爹知道他來咱們府上么?” “自然知道。吳王就是專程來拜訪父親的,還贈送了兩箱從安州帶來的禮物?!?/br> “這樣呀……”秦霜兒眨巴了幾下大眼睛,猶豫的搖了搖頭,“那你去跟吳王說……就說,我不在家?!?/br> “嗯?”秦慕白狐疑的皺了一下眉頭,對他們之間這種小男女的心事,也算是略有了然。 如果估計不錯的話,李恪和四妹之間多少有點情誼,但父親秦叔寶卻不是那么贊成。 “快去啦!”秦霜兒拉著秦慕白往外推,一副歡喜又羞赧的表情,嗲聲道,“你就告訴他……過兩天如果方便,再與他相約出去游玩?!?/br> “果然?!鼻啬桨讚u頭微笑,在小妹的頭上輕輕拍了拍,“我知道了,傻妹子?!?/br> 出了房間來到跨院外,李恪略顯急切的問道:“霜兒meimei呢?” “她說,她不在家?!鼻啬桨状賯b的笑道。 “呃……”李恪一怔,隨即苦笑了兩聲,“好,好,我知道了。那我們兩個去切磋一下箭術吧!” “樂意奉陪?!?/br> 綽上弓背上箭,二人來到后院靶場。不等開弓,李恪突然長嘆了一聲,臉上堆起憂郁的神色。 “殿下怎么了?”秦慕白問道。 “沒什么?!崩钽〉淖旖禽p輕撇了撇,搖搖頭,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 “就因為四妹的事情?”秦慕白笑問道。 “當然不是。我就這么點出息?”李恪沒好氣的瞪了秦慕白一眼,長嘆一聲,自嘲的笑道,“你說,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能讓我李恪,如此憂心呢?” 秦慕白心中微然一亮:李恪,身負高貴血統的親王,除了皇家的事情,還有什么能讓他這樣郁悶呢?……但是事關皇族家事,自己還是不要輕易參合的好。 “殿下不必想太多,還是專心比箭吧!”秦慕白有意岔開話題。 “喂,這可不像以前的你!”李恪狐疑的偏轉過他英俊的臉龐,龍睛鳳目斜睨著秦慕白,說道,“我進門這么久了,你怎么還從來沒問過一句——我怎么從安州回來了?” “哈哈,現在問不算晚吧?”秦慕白輕松隨意的笑道。貞觀王朝有個成例,凡成年的親王都要到外地封邑為官,非特殊情況或蒙朝廷召喚不得回京——那么,李恪現在怎么突然回京了? “我是被御史彈劾了,謫貶回來的?!崩钽¢L吁了一口氣,濃眉擰起郁郁寡歡的說道,“剛剛在父皇那里挨了一頓臭罵回府,心情郁悶之下,才想到來你們府上聊聊天散散心。長安之大,也許只有秦府是一片清凈之地,不惹塵埃了?!?/br> 秦慕白點了點頭,心想父親這幾年一直患病臥床,雖然依舊掛著左武衛大將軍的官職,但基本已是不理任何朝政軍務,脫身于朝野紛爭之外了。 “清凈之地不惹塵?!?,李恪這話中多少透出一些無奈。 “那殿下是因何而被貶的呢?”秦慕白問道。 “刷”的一聲,李恪拉滿彎弓飛快射出一箭,“篤”的一聲震響直中紅心,那箭頭透靶而過,箭尾兀自顫抖嗡嗡作響。 “呼……”興許是發泄出了一些怨氣,李恪長吁一口氣說道:“御史彈劾的說辭是——畋獵過度策馬踏田,窮奢享受好賭濫習?!?/br> “就因為這個?”秦慕白不禁啞然。 “那你以為還能有什么,殺人放火謀逆叛國不成?光是這個,已經罷去了我的都督一職,削食邑三百戶。這也就罷了,父皇將我召回宮里一頓臭罵,簡直狗血淋頭著實讓人難受?!崩钽〉哪樕兊迷桨l不好看。 “這么重的處罰?”秦慕白不禁搖了搖頭。 看來大唐的律法真是嚴苛,李世民對子女的要求也很嚴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李恪這個堂堂的親王、皇帝的兒子,大概是有奢華過度喜歡賭錢的毛病,然后出門打獵踩壞了農田,就受到這么重的懲罰。萬一他開足70碼撞死幾個人,那會是一個什么下場? 還有,怎么貞觀王朝的官員們都不懂得怎么“做人”嗎? 按“理”來說,皇子犯這么點小事幫著藏藏掖掖也就過去了,誰會冒著得罪皇子的風險去打小報告,更不用說還會有人主動檢舉揭發甚至出面彈劾了。 “看來這貞觀大唐的官場風氣,的確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嘛……”秦慕白如此想道。 皇族家事往往就是政治洪流的漩渦核心,秦慕白不想過多的探問,于是岔開話題勸說了李恪一陣,好歹讓他暫時放開了這些不順心的事情,射了一陣箭。 “長勁很大嘛,慕白?!崩钽〔粺o驚嘆的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哪,想不到你的箭術精進到了這樣的程度,嘖嘖,是不是翼國公私下點撥了你許多?” “那是當然?!彪S意射了幾箭的秦慕白笑道,“以我這樣駑鈍的資質,要不是父親每天拿著鞭子催逼我苦練,怎么可能練到這樣的程度?不過,左右看來仍是殿下的箭術技高一籌?!?/br> “哈哈,你還真是變了。以前你不是爭著搶著最愛出風頭的么?現在改為低調謹慎還學會拍馬屁了?!崩钽〈笮?,“不過,這個馬屁拍得好,我喜歡?!?/br> “哈哈!”秦慕白也大笑了幾聲。 這個李恪,沒有想像中皇族子弟特有的大架子和盛氣凌人的姿態,反而有點臨家兄弟的平易近人。相處之下,給人的感覺還算不錯。 “喂,改日有時間,帶著霜兒到我府上來小聚一回?”李恪低聲笑道,“我雖是被謫貶回京的,但也沒忘帶了一些上好的特產茶葉回來。霜兒一向最喜歡喝茶吃點心,定會高興?!?/br> “你怎么不問問我最喜歡什么?無好處,不辦事?!鼻啬桨仔Φ?。 “你嘛……”李恪眉梢輕揚戲謔的壞笑,“安排兩個漂亮的姑娘洗澡給你看,中間拉上一席薄薄的乳紗。于朦朧處賞春色,人生一大享受??!怎么樣?” “……”秦慕白郁悶的苦笑搖了搖頭無語以對??磥砟嵌巫约憾加洸惶宄墓廨x事跡,已是如此的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