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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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加緇布冠,荀彧朗聲祝福:“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br> 眼前似曾相識的場景,瞬間就讓郭嘉陷入回憶中。冷不丁的,肩頭微沉,卻是戲璕攜著酒盞走到他身旁,一手按在他的肩頭:“奉孝,替我看一看,左首第三列第五個席位,那個人是不是盯著我看?” 郭嘉轉身望過去,戲志才說的那個位置,確實有一個氣質和相貌都很出眾的青年,神色陰郁,額角的青筋隱現,直直地盯著戲志才的背影,眼睛都不眨一下,連酒灑在案上都恍然不覺。 “咳,志才,你把人家怎么了?” 戲璕沒有回頭,就背對著青年,說:“如果真是那位故人,當年我刺過他一劍,算是恩將仇報。多年不見,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那個人,你去問問他叫什么名字?!彪m然是誤傷,但刺了就是刺了,當年的情分,或許也讓那一劍徹底斬斷。 郭嘉隨便叫來一個人緣特別好的小吏,暗暗指明方位:“這一行第五個席位,那個穿錦衣的公子,尊姓大名?” 小吏:“稟郭祭酒,那位公子姓劉名曄,字子揚。是漢室宗親?!?/br> 郭嘉:“多謝?!?/br> 戲璕狐疑,拉著郭嘉找了一個相對人少的角落,壓低聲音說:“我那位故人,也是漢室宗親,姓劉名華,當時年少,無字……” 倆人暗戳戳地密談一番,郭嘉回到筵席上,端起酒杯,自來熟一般,坐到劉曄的對面,笑盈盈和他聊天。 突然有陌生人溜達過來,同席而坐,劉曄渾身都不自在。 第104章 不過劉曄的談吐和舉止,仍然體現出良好的修養。 郭嘉注意到他的手,指腹、虎口等位置都有一層厚繭,不像文士的手,倒像是舞刀弄劍的人。 這年頭講究君子六藝,文武雙全的士族子弟才是主流,但對于不用參與戰場廝殺的文官來說,佩劍是貴族、士族身份的象征,以及裝飾品,通常只追求好看,并不實用。 然而劉曄的佩劍絕非那種華而不實的裝飾品,他佩了一把重劍,劍鞘上鑲嵌著紅玉,古樸厚重的長劍,和他略微陰郁的氣質不太相符。 劉曄對郭嘉的態度有點奇怪,初次見面,就保持著很強的警惕心。郭嘉隨意聊幾句風雅趣事,引導他放松戒備,但劉曄每次將要透露出自身情況的時候,都會突然打住,另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敷衍過去。 這種反應,一般來說,主要有兩種可能:一、劉曄自閉,和世俗有一些微妙的隔閡,拒絕跟別人交流。二、劉曄就是給小皇帝劉協出主意的人,他心中有鬼,這種防備僅僅針對于郭嘉這個“苦主”。 其實也算不上苦主,劉協的離間計沒起到什么作用。郭嘉畢竟只是陽翟郭的旁枝子弟,家族對他的支持,和他對家族的維護都十分有限,跟荀彧、陳群這類肩負著家族使命的世家嫡系子弟相比,曹cao更信任相對自由的郭嘉。 如果是第二種,那繼續互相試探也沒有意義。 戲璕托郭嘉打聽的事,進度條始終卡在百分之十。劉曄的戒心很強,在確認他盯著看的人是左中郎將、左軍師戲志才之后,就開始有意轉移話題。 郭嘉隨手搖著折扇,扇底生風:“子揚(劉曄)膽智過人,不知是否愿意為曹公效力?嘉可代為引薦?!睘椴芄Я?,只是一個借口,是在下要把子揚兄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著,才能放心。 劉曄心中暗驚,莫非郭嘉已經猜到,是他給陛下出的離間計?要是這樣,就不能拒絕郭嘉的提議。郭嘉可不是善茬子,想讓他不計前嫌,只能服從安排。 劉曄下意識地雙手抱臂,故作鎮定,說:“曄才疏學潛,郭祭酒若是肯提攜,感激不盡?!?/br> 郭嘉:抱臂的資態,說明劉曄缺乏安全感。 既然要當引薦人,打聽一下劉曄從前的經歷也不過分,于是,某人毫不客氣地問東問西。 先了解劉曄的家學,平常治的什么經(主要研究什么儒家經典)。又探討天下大勢,雙方相談甚歡,已經開始互稱表字。 然而,就在劉曄放下戒備,縱情指點江山的時候,郭嘉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戲志才好看嗎?” 劉曄臉上瞬間變了顏色,眼前又閃過戲志才把手按在郭嘉的肩頭,說著悄悄話,那種親昵的互動。他額角的青筋又抽了一下,低聲說:“戲狎無益,聽聞戲大人和奉孝是同鄉,他這些年……一向可好?” 冠禮仍在繼續,第三次加爵弁冠(一種禮冠),荀彧祝福:“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br> 陳群去向戲璕敬酒,雖說當初關系不好,但終究是書院同窗。 戲璕笑得意味深長:“不治行檢,原來長文也會說違心之言?!?/br> 陳群羞惱:“奉孝藐視禮儀,本來就不治行儉?!?/br> 戲璕飲盡杯中酒,幽幽地說:“長文(陳群)是真的那么厭惡奉孝,還是、因為他說了你不敢說的話,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活成了你羨慕的樣子呢?” 陳群良久無言。 不遠處,郭嘉坐姿隨意,外袍半敞著,衣擺和衣袖自然垂落,有種超然物外的輕靈飄逸,他正在和一位錦衣青年對飲。 不可否認,陳群真的羨慕過這個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