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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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嶼寧指尖揉著眉心,緩過酒勁后,轉身回去找雪竹。 “你和你同學有開車來嗎?沒有的話我叫車送你們回去?!?/br> 遲越說:“我有開車來,剛剛已經叫了代駕?!?/br> 祝清瀅不好麻煩孟嶼寧,于是弱弱地舉起手:“我坐遲越的車回家就行了?!?/br> “那你們路上小心,”孟嶼寧禮貌微笑,“我送小竹回家?!?/br> 祝清瀅沒否決孟嶼寧的提議,倒是遲越挑了挑眉,撇過眼沒看男人,扯著唇角問雪竹:“裴雪竹,你要坐你哥的車回家?” 沒等雪竹說話,祝清瀅莫名其妙地看著遲越,覺得他這問題問得有些弱智:“那不然呢?” 遲越閉嘴,沒再說話。 餐廳門口,四個人都在等代駕過來,雪竹和祝清瀅并排站在一塊兒互相挽著胳膊說話,剩下的兩個男人之間隔著半米的距離,彼此又不熟,也不太愿意虛偽地和對方拉近關系。 畢竟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矛盾是橫跨世紀的。 遲越叫的代駕先到了。 臨上車前他回頭對雪竹說了聲:“走了,到家記得給我打個電話?!?/br> 祝清瀅無語至極:“打什么電話啊,你還怕她哥哥給她拐到山里去???” 這話一說出口,孟嶼寧和雪竹的臉色同時細微地發生了變化。 遲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切了聲說:“又不是親哥?!?/br> 不過他說這話時有刻意壓低聲音,沒讓幾米外的那兩個人聽見。 坐上車后,遲越問祝清瀅:“你也認識裴雪竹她哥哥?” “認識啊,以前去小竹家玩的時候見過她哥,小竹小時候很喜歡他的,”祝清瀅打了酒嗝,忽然傻了吧唧地笑出聲,“沒想到她哥哥現在都這么帥了……” 遲越沒理她,后腦勺枕著胳膊,整個人懶洋洋地靠著椅背。 說到這里,祝清瀅又好奇道:“奇怪,你怎么也認識她哥哥?” 遲越淡淡說:“小時候見過?!?/br> “在哪兒見的?” “學校?!?/br> 祝清瀅語氣困惑:“她哥哥有去學校找過小竹嗎?我怎么沒印象?” 去過,而且去過兩次,回回都恰好撞見遲越和雪竹在一塊兒。 遲越對裴雪竹哥哥印象最深的一次見面就是小學快畢業那會兒,這男人仗著自己年紀比他大,隨隨便便就戳穿了當時乃至現在都不肯承認的少男心事。 年輕男人臉色微窘,車子還在往外倒,他沒忍住又透過車后玻璃去看那兩個人。 他看得出來裴雪竹在她哥哥面前的拘謹,和記憶里她曾拽著眼前人的校服撒嬌討好的樣子簡直大相徑庭。 看來她跟她哥哥這幾年也沒怎么聯系。 遲越淡淡地低哼了一聲。 第48章 . 二十三歲 和好【一更】 不久, 孟嶼寧叫的代駕也來了。 雪竹習慣坐后面,剛坐好打算關門,一只手撐住了車門。 他不坐副駕駛嗎? 怔了幾秒, 雪竹迅速往里挪了一個位置。 孟嶼寧也坐了進來。 可能是因為喝了點酒,又被溫度偏低的車載空調這么一吹, 雪竹的頭更疼了, 只好開口:“嶼寧哥?!?/br> 男人本來靠著椅背閉眼小憩, 聽到她叫他,臉色先是一怔,隨后立刻睜開了眼。 “怎么了?” “我能開下車窗嗎?頭有點疼?!?/br> “開吧, ”孟嶼寧點頭, “喝了很多?” “沒喝多少, 我就是酒量不太好?!?/br> “那以后盡量少喝, ”孟嶼寧取下眼鏡, 用指腹上下搓揉鼻梁,“喝多了酒對身體不好?!?/br> 他戴眼鏡,鼻梁有時會難受,這個小動作幾乎已經成了習慣。 因為之前在國外留學,他還有隨身攜帶手帕的習慣, 從西裝里兜里掏出來,低下頭來細細擦拭在雪竹看來根本沒半點灰塵的鏡片。 說是這么說,動作也冷靜,可那雙充斥著醉意的眼睛卻毫無說服力。 雪竹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喝醉,抿唇問:“那你喝了多少?” 孟嶼寧想了會兒, 笑著搖頭:“不記得了,應該挺多的?!?/br> 雪竹嘴里嘟囔:“那你還說我……” 孟嶼寧笑得比剛剛又低沉了幾分,輕聲說:“我是應酬, 拒絕不了?!?/br> 雪竹隨口問:“應酬什么?” 孟嶼寧答:“總部的前輩,之前在英國的時候他就很照顧我,所以這次我做東請他吃飯?!?/br> 職場中的人情世故遠比學校里的要復雜得多,更何況還是跨國的,雪竹不懂,也沒什么興趣細問。 他的性格和為人向來都無可挑剔,在這個行業中,人脈是很重要的一環,這幾年的順風順水,或許是用無數次的深夜胃疼和脫力換來的。 其實很想問問他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很多話憋在心里說不出口的感覺有些難受,總覺得身體被一塊大石頭堵著。 雪竹只能扶著下巴,邊吹風試圖清醒,邊盯著窗外呼嘯而過的景物發呆。 他們之間的沉默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舒服自在。 孟嶼寧重新戴上眼鏡,側頭看向她掩在霓虹下的臉。 從前看她的側臉,兩頰還是rou嘟嘟的,現在就只有小巧的鼻尖和小酒蠱般白瓷的下巴,額前的碎發還和小時候一樣多,毛茸茸的像是小動物,因為有特意打理過,兩邊小須垂在鬢邊,被風一刮就揚了起來。 他的喉嚨被酒灌得微燙,胸口中有股上下不得的氣壓著呼吸,讓他頭昏眼暈,眼前人的影子似乎也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車子開到目的地,雪竹準備下車,身邊的人也解開了安全帶。 “不用了,我就上個樓而已,自己走就行了,”她擺手,“你趕緊回家休息吧?!?/br> 坐前排的代駕司機突然開口:“你男朋友這是不放心你嘛,就讓他送吧。我就把車停在這里等你男朋友回來,放心我肯定不跑?!?/br> 被誤會好幾次,雪竹終于忍不住為自己澄清:“那什么,這是我哥哥?!?/br> “???兄妹???”司機撓撓臉,笑著為自己解圍,“不好意思啊,我看你們長得不像,以為是情侶?!?/br> 雪竹覺得莫名,明明小時候她和孟嶼寧常常被說長得像,哪怕別人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也會再補上一句比親兄妹還像親兄妹。 現在長大了,又不像了。 孟嶼寧扶額嘆了口氣,拍了拍主駕駛座對司機說:“在這里等我一下?!?/br> 然后還是下了車。 他的行動向來比說話更直白干脆。 雪竹無法拒絕,上樓梯的時候她生怕孟嶼寧喝多了酒控制不住那雙大長腿摔倒,走得緩慢,還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給他在前排照著路。 孟嶼寧看出她的顧忌,有些無奈:“我沒喝醉?!?/br> 雪竹沒聽他的解釋:“萬一你摔著了,我可背不動你去醫院?!?/br> 孟嶼寧知道她在開玩笑,揚起唇角,順著她的話搖頭說:“小時候白背你了?!?/br> 到了家門口,雪竹剛想問他要不要進屋喝杯水。 “我不進去了,”孟嶼寧說,“一身的酒氣,打擾阿姨休息?!?/br> 他完成任務,紳士的告別,轉身準備離開。 按捺下唇邊的話,雪竹點頭:“那你下樓小心?!?/br> 沒有挽留,她低頭從包里找鑰匙。 正好手機響了,她又不得不先接電話。 是遲越。 雪竹言簡意賅:“喂,我到家門口了,嗯,放心吧。我哥送我回來能有什么事……” 掛掉電話,她繼續找鑰匙。 這一次的偶遇又將畫上句點。 誰也沒法保證還會不會有第二次巧合。 心里始終有個念頭在糾纏她,但她的理智明顯壓下了這股念頭。 她從沒想過主動聯系他,甚至加上了微信,聊天界面除了那句系統自動發送的話,底下全是空白。 雪竹沒看見身后的孟嶼寧正望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大片駁雜的情緒,憑著酒意突然伸出了手。 拿著鑰匙的右手突然被一股外力牽住。 雪竹驚訝回過頭,因為身高差距,她只看見了男人的領帶。 “嶼寧哥?” “小竹,”孟嶼寧垂顱望她,語氣極輕,“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雪竹怔愣兩秒,搖頭:“沒有啊?!?/br> 孟嶼寧閉了閉眼,nongnong的酒氣侵蝕掉素來干凈沉穩的眸色。 獨立會讓人迅速長大,孟嶼寧從高中畢業后就一直在學著獨立,于他而言獨立意味著解脫和自由,十幾歲的時候不得不依賴父親生活,哪怕心中如何委屈難過也不得不咬牙熬過去,對其他人而言,那時候沉重的課業是種束縛,可對他而言,埋頭學習卻是解開枷鎖的唯一鑰匙。 本科畢業后他去了國外深造,雖然身邊也有同學朋友,可每當一個人窩在公寓里的時候,往窗外看,那里的天空和建筑都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