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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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沉默幾秒,輕哼道:“我語氣還不好?裴小姐,請問您回童州了嗎,滿意了嗎?” 雪竹用鼻子嗯了聲:“什么事?” “出來吃個飯?!?/br> “沒空,約了祝清瀅,”雪竹仰頭靠著沙發,伸出空著的那只手去抓從燈上落下的光,“要不下禮拜吧?” “下禮拜我要出外勤?!?/br> “那算了?!?/br> “裴雪竹,你就是這么對我的?”遲越的語氣突然暴躁起來,“好心好意打電話請你吃飯,你還跟我在這兒拽?” “……” *** 為了打發遲越,雪竹只能問祝清瀅能不能三個人一起吃。 祝清瀅一聽是遲越,直接大方地表示一起吃,就當是迷你的小學同學聚會。 比起雪竹和遲越在高中時當過一學期的同學,祝清瀅是實打實的自初中畢業后再沒見過遲越。 剛見到遲越的時候她還差點沒認出來。 “臥槽,”祝清瀅忍不住感嘆,“這真的是小學那個總欺負你的遲越?” “不用強調欺負兩個字,我也沒吃過虧,”雪竹抽了抽嘴角,“是他?!?/br> 其實遲越長得好看這件事,祝清瀅心里是有數的,小學的時候大家都是小屁孩兒看不出來,到初中的時候他身量猛地往上躥,那雙眼睛生得狹長秀氣,瞇起來時特別像只滿肚子壞水的狐貍,穿校服也比其他男生更引人注意。 但因為他小學那調皮搗蛋的樣子實在太深入人心,讓祝清瀅對他的印象也僅剩下“討厭”兩個字。 她們到包廂的時候,遲越正埋著頭玩手游打發時間。 可能是因為穿了幾年的軍裝,壓住了他年少時傲慢的作態,即使低著頭,背也仍舊是挺直的。 聽到動靜后,遲越放下手機,拖腔拉調地說:“二位夠久的啊?!?/br> 不過這欠揍的語氣半分沒變,就是那個遲越沒錯。 她還是有些半疑半惑:“你平時也玩手游?領導不管嗎?” 遲越掀起眼皮,語氣莫名其妙:“休假期間,我玩個游戲跟領導有什么關系?” 祝清瀅還是不信。 在她心里頭,兵哥哥那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有國與家的老干部作態。 眼前這男人玩手游還氪金,一點也不樸素,一點也不老練,跟當年那個拿著psp到處炫耀的小少爺沒區別。 “你真是正經軍官?” “我不是你是?”遲越低嘖,漫不經心地自報家門,“南部戰區童州嘉江空十師十九團七營七連現役空軍中尉遲越,去查?!?/br> 祝清瀅趕緊擺手:“算了吧,萬一查到不該查的,我還不得被請去喝茶?!?/br> 遲越扯了扯唇,收起手機沒再繼續打游戲。 祝清瀅之前討厭遲越也是因為這人小學時老和雪竹作對,這么多年過去了,兩個人當事人都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一塊兒吃飯,她還有什么好介意的。 小時候確實是討厭,但時間真的能淡化這種情緒。 現在回頭去想那時候的煩惱,連自己都嫌微不足道。 太久沒見,飯桌上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先喝點酒放松放松,正好緩解下尷尬。 雪竹的酒量不太行,喝了半瓶就要去洗手間。 等人走了,祝清瀅搖搖頭:“她酒量不行啊,等以后工作出去應酬了,別人豈不是仨倆杯就能把她灌醉?” 遲越沒反駁,抿著酒杯笑了。 祝清瀅不知道他笑什么,又問:“笑什么???” 他悠悠道:“沒什么,就是想起高考畢業那時候,我們班和他們班正好訂在同一家餐廳吃散伙飯。這家伙為了不喝酒假裝酒精過敏,不知道拿什么玩意兒往脖子耳朵上抹,抹得一片紅,當時快把我們給嚇死了?!?/br> 祝清瀅好奇地睜大眼:“還有這種cao作?那后來呢?” “后來我送她回家,走到半路她才跟我坦白她是裝的?!?/br> 當時給他氣得不行,一顆心懸在半空,看她雪白的皮膚過敏成燙蝦,生怕動作慢了害得她休克斷氣,結果她卻生龍活虎地說自己是裝的,遲越恨不得給這姑娘掐死。 男人勾起唇,手懶洋洋地托著下巴,眉梢含笑,眼皮微垂,瞳孔里裝滿回憶。 她原則性很強,但凡飯桌上有不熟悉的人,或是異性偏多,就絕不碰酒。 今天裴雪竹愿意喝酒,是真把他們當朋友,所以才這么放心的喝了半瓶。 “學到了,”祝清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了,遲越你找女朋友沒?” 她的問題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問得亂七八糟,主要是因為和遲越沒有共同話題,所以只能想到什么問什么。 遲越搖頭:“沒?!?/br> 祝清瀅睜大眼:“沒有?那男朋友呢?” 遲越知道她在想什么,干脆了當地斷了她的臆想:“我筆直,這問題可以打住了?!?/br> 因為今年下半年有盛大的閱兵式要在首都舉行,祝清瀅開始關注起軍隊來,不關注還好,關注了以后才發現那些穿著軍裝,長腿窄腰的軍哥哥站在一塊兒有多令人賞心悅目。 不過她沒說出口,遲越這個直男肯定會對她翻白眼。 聊了這么多有的沒的,總算找回了點當年的熟悉感。 “欸你怎么會想起去國防科大???我記得你讀小學的時候,作文課寫我的理想,你理想明明就是當游戲廳的老板?!?/br> 遲越嘴角一滯,有些無語:“小學寫的東西你也信?” “那不然呢?” “……我爸讓我去的?!?/br> “那你自己呢?你當時是想考哪里?” 遲越斜眼睨她:“祝清瀅,你查戶口呢?” “關心下同學唄,不想說就算了?!?/br> “上海?!?/br> “???為啥?” “沒為什么,”他表情不耐,“都已經告訴你了還想怎么樣?” 祝清瀅撇嘴,覺得這臭小子那惡劣又討厭的性格真是一點沒變。 聊了半天廢話,雪竹終于舍得從洗手間回來了。 遲越陰陽怪氣地扯著唇說:“你掉馬桶里了?這么久?” 雪竹懶得理他,眼看桌上的菜已經吃得差不多,拿上包包準備收場回家。 三個人前后離開包廂,刷卡付錢時起了矛盾。 雪竹和遲越因為誰該請這頓飯爭了起來,祝清瀅知道這二位少爺小姐錢包里頭都富裕,沒打算跟他們講客氣,誰請都一樣,反正別讓她這個社畜請客就行。 她就站在旁邊靜靜地看這兩位吵,恍惚間又想起了小時候。 兩個二十多的成年人了,居然還能因為這么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吵起來,真是天生的歡喜冤家。 實在無聊,祝清瀅側過頭看看周圍的風景。 這家中式餐廳的裝潢十分考究,除了古香古色的建筑風格,就連墻上掛著的畫也能讓人盯上研究半天。 突然包廂回廊里又傳來一大幫人說話的聲音。 估計又有一桌吃完了。 她順勢看過去,十幾個人里幾乎都是男人,只有兩個女人,有亞洲面孔也有歐洲面孔,都穿著西裝,給人撲面而來的正襟感,讓人不自覺地往那邊看。 為首的白人一看就是最高層,光是那鼻孔就給人一種蔑視無產階級的資本家既視感。 不過祝清瀅的眼神不在這個白人身上。 她定睛,目光直直落在了旁邊并排的年輕男人身上。 明顯是酒過三巡,體溫有些上升,男人脫下了外套搭在胳膊上,領帶也被扯得有些松,考究的高級西裝不再顯得刻板,反倒添了幾分松弛慵懶,神色淡然沉靜,嘴上始終掛著和善親切的笑容,正與旁邊的人沉聲交談。 上高中前,祝清瀅經常去雪竹家找她玩。 十次有九次從雪竹她父母口中得到的答案都是,雪竹不在自己家,她在對面的哥哥家里。 于是祝清瀅又只好去對面找雪竹。 那個場景她現在還記得,雪竹和哥哥坐在書桌前一塊兒寫作業,哥哥寫得很認真,因而不容易發現雪竹時不時會側過頭偷偷看他兩眼,也有被發現過,小女孩鬼鬼祟祟的眼神被哥哥的一筆頭給敲了回去,提醒她認真寫作業。 那張清俊干凈的臉,因為過于出色,讓祝清瀅始終沒能忘記。 即使是現在這張臉已經褪去了青澀和少年感,變得成熟穩重,可五官還是有當年的樣子在。 祝清瀅幾乎是下意識地推搡還在跟遲越爭吵的雪竹:“小竹,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你哥哥?” 雪竹本來就喝了點酒,頭有點疼,聞言煩躁地抬起眼看向祝清瀅指的方向。 眼神相撞,對方明顯也看見了她。 雪竹還在苦想該怎么打招呼,男人先一步來到了她面前。 “孟總,你女朋友???”有人在背后打趣。 雪竹一聽別人把他們誤會成這種關系,腦子頓時更亂了。 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知道和遲越吵了大半天這頓飯到底該誰請,結果卻是孟嶼寧掏的卡,替他們付了這頓飯錢。 他在小票上簽完字,對還在愣神的三個人說:“你們在門口等我一下好嗎?” 祝清瀅已經完全記起了雪竹的這個哥哥。 遲越比祝清瀅反應遲鈍了幾秒,但也很快想了起來。 孟嶼寧之所以讓他們等一下,是因為要先送那個白人上車。 白人坐上車后,還不忘曖昧的瞇著那雙藍眼睛提醒他,記得送女朋友回家。 說完就搖上了車窗,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