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一百七十五章 更新
以下為購買比例未達到的防盜封, 將會在時間到后解除封印么么噠 鄭山長等人心里一個咯噔, 這的確不是他們自己探聽到的, 按照他們的消息, 周老爺子的判決雖然已經下來了, 是即刻啟程,但是因為上頭有皇上壓著,酷暑不許趕路,起碼要秋日里才能出發。如今京城里的消息, 也不過是周尚書被羈押在一處秘密所在,任何人不得探視。 “怎么, 不敢說?”周老爺子面皮不動的,無端讓人覺得有些發怵, “蜀州人杰地靈, 是名士游歷必到之所,也出過不少忠臣良將,名人典故,偏偏蜀州書院所出寥寥無幾。那些名士從不理會蜀州書院,莫非就只是書院規矩多?不過是懶得和愚笨之人交流?!?/br> 在場之人誰不自恃是蜀州名家,哪里受得了這樣的閑氣? “尊您一句周先生, 不過是看在皇上的心意上,當真就以為自己還是當朝尚書了?”有人不氣道, “如今不過是個罪人, 連端坐堂上的資格都沒有, 當為我輩之恥, 吾羞與汝為伍?!?/br> “那您倒是走啊,看不慣我老師您可以不在這兒啊,”謝笙站在周老爺子身邊,十分不滿。 周老爺子不氣不急,接著謝笙的話,只用平日說笑一樣的語氣道,“小兒無狀,只是太尊重我這個老師了。閣下說的這么好聽,敢問閣下以何為稱道?” 周老爺子護著謝笙的姿態一覽無余。而那人自然是沒有什么值得引以為豪的地方的,不過一個酸腐之人,出了蜀州都沒人認識,只在蜀州百姓直接稱一聲大儒罷了。至多一個舉人,連進士功名都沒有。 周老爺子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這么問的,不管怎么說,周老爺子至少還是個進士,而這蜀州書院里有進士功名的都被謝侯爺給謝笙扒拉過一遍了,周老爺子來了蜀州之后也看過那些資料,里面可沒有這個人。 見那人無話可說,周老爺子摸了摸謝笙的頭發,神色緩和了幾分:“小滿,你是怎么發現逃奴的?” “方才我與沈兄出去,正好遇見一個拿鼻子當眼睛使的,叫什么余大儒。嘴里沒一句真話,還說他的親戚住在我京中侯府后街,”謝笙理直氣壯道,“我爹說了,侯府后街的親戚都在讓我背過的族譜上,剩下的都是我們家的家生奴才,奴才的親戚也是奴才,若是在外頭見了,都是逃奴,理應抓回去交給他處置,或者直接打死?!?/br> “周先生,這許是個誤會,余大儒他身上可是有功名在的,”鄭山長聽說是說的余大儒,終于松了口氣,滿口謊話放到之后再說,可不能把逃奴的事情應下,這可是牽連整個書院的事情。 “鄭山長我年紀小您可別騙我,那人自己親口說他見過我祖母的,難道還有假?”謝笙的視線落到了沈平安面上,“不信您問問沈兄?!?/br> 沈平安早前發現謝笙一直在演余大儒的姿態,就明白謝笙可能就是想給余大儒難堪,什么五十精兵,估計就是他隨口說說的。畢竟他和謝笙、周老爺子一起上山,可沒見到還有什么別的人在。 此時見眾人視線落到自己身上,沈平安趕忙從周老先生居然曾是尚書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的確如此,趙青云代余大儒說的他有親戚住在侯府后街,而見過侯府老夫人的事情,是余大儒自己親口說的?!?/br> 沈平安撓了撓頭,還補充道:“余大儒和趙青云還說謝二公子天生癡傻,都是余大儒親戚親眼所見?!?/br> 這一回,話可不是從謝笙嘴里說出來的,鄭山長等人可就無話可說了。便是還有人念著余大儒的秀才身份證明可不是假的,周老爺子便問:“那又是誰告訴了你們關于我的事情的呢?” 這下子眾人都不說話了,因為告訴眾人這事兒的,不是別人,正是余大儒。也正是因此,余大儒才獲得了鄭山長等人的信任,入了蜀州書院的。 周老爺子見狀搖了搖頭,對鄭山長道:“你們的心是好的,只是一整個書院的師長,竟全都如此輕率的相信他人,又如何教導弟子?” “今日這余姓之人我是必要帶走的,連著他的那個學生。若是無辜,定邊侯府自會放人,若果然是背叛主家的逃奴,你們里頭也不是沒有世家子,當知結果的,”周老爺子起身帶著謝笙走了出去,當著所有人的面點燃了那支焰火。 焰火入空,發出響亮的破空鳴響。 這時候沈平安才知道,謝笙說的居然不是一時氣話,登時為自己方才的話有些后悔起來。 “周先生,這余大儒之事,是我們輕率識人,但書院學子都是無辜的……” “我看上去就這么像不講道理之人?”周老爺子的話讓鄭山長等人都松了口氣。 世人總是這樣,若是一開始的期待就很低的時候,你降低的限度,他們就會覺得驚喜,自然十分滿足了。 那五十精兵來的很快,不廢吹灰之力就押走了余大儒和趙青云。在離開之前,周老爺子還特意夸了沈平安一聲,說他心性好,是個可造之材。 等再次踏上山路,道路兩旁景色幾乎絲毫未變,只是夕陽漸沉,謝笙和周老爺子表面上看著仍是兩人并行。 “姑祖父,我總覺得,這個姓余的,是我那位好祖母安排的?!?/br> 周老爺子看了他一眼,道:“這一次我之所以帶你出來,便是為了叫你好好瞧瞧,該如何與這些人相處,并不是隨便一個什么所謂大儒,你都要尊重。蜀州書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縮影,以后你還有的學呢。等今日回去之后,我允你將此事跟到底。你娘總以為你才三歲,不當拔苗助長,殊不知你若不早些長成,哪里還走得了科舉的路子?” 謝笙第一次聽到自己居然還時間有限的話,不由側目。 “你兄長聰慧,必是要走勛貴的路子,要是他成了,皇上豈會允你家文武雙全?” “是嗎,”周老爺子臉上再沒了方才的笑意,他把謝笙叫到自己身邊,身上曾經屬于尚書的官威盡顯,“那鄭山長可能告訴我,我提前到了蜀州,還住進了謝家的事情是誰告訴你們的?” 鄭山長等人心里一個咯噔,這的確不是他們自己探聽到的,按照他們的消息,周老爺子的判決雖然已經下來了,是即刻啟程,但是因為上頭有皇上壓著,酷暑不許趕路,起碼要秋日里才能出發。如今京城里的消息,也不過是周尚書被羈押在一處秘密所在,任何人不得探視。 “怎么,不敢說?”周老爺子面皮不動的,無端讓人覺得有些發怵,“蜀州人杰地靈,是名士游歷必到之所,也出過不少忠臣良將,名人典故,偏偏蜀州書院所出寥寥無幾。那些名士從不理會蜀州書院,莫非就只是書院規矩多?不過是懶得和愚笨之人交流?!?/br> 在場之人誰不自恃是蜀州名家,哪里受得了這樣的閑氣? “尊您一句周先生,不過是看在皇上的心意上,當真就以為自己還是當朝尚書了?”有人不氣道,“如今不過是個罪人,連端坐堂上的資格都沒有,當為我輩之恥,吾羞與汝為伍?!?/br> “那您倒是走啊,看不慣我老師您可以不在這兒啊,”謝笙站在周老爺子身邊,十分不滿。 周老爺子不氣不急,接著謝笙的話,只用平日說笑一樣的語氣道,“小兒無狀,只是太尊重我這個老師了。閣下說的這么好聽,敢問閣下以何為稱道?” 周老爺子護著謝笙的姿態一覽無余。而那人自然是沒有什么值得引以為豪的地方的,不過一個酸腐之人,出了蜀州都沒人認識,只在蜀州百姓直接稱一聲大儒罷了。至多一個舉人,連進士功名都沒有。 周老爺子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這么問的,不管怎么說,周老爺子至少還是個進士,而這蜀州書院里有進士功名的都被謝侯爺給謝笙扒拉過一遍了,周老爺子來了蜀州之后也看過那些資料,里面可沒有這個人。 見那人無話可說,周老爺子摸了摸謝笙的頭發,神色緩和了幾分:“小滿,你是怎么發現逃奴的?” “方才我與沈兄出去,正好遇見一個拿鼻子當眼睛使的,叫什么余大儒。嘴里沒一句真話,還說他的親戚住在我京中侯府后街,”謝笙理直氣壯道,“我爹說了,侯府后街的親戚都在讓我背過的族譜上,剩下的都是我們家的家生奴才,奴才的親戚也是奴才,若是在外頭見了,都是逃奴,理應抓回去交給他處置,或者直接打死?!?/br> “周先生,這許是個誤會,余大儒他身上可是有功名在的,”鄭山長聽說是說的余大儒,終于松了口氣,滿口謊話放到之后再說,可不能把逃奴的事情應下,這可是牽連整個書院的事情。 “鄭山長我年紀小您可別騙我,那人自己親口說他見過我祖母的,難道還有假?”謝笙的視線落到了沈平安面上,“不信您問問沈兄?!?/br> 沈平安早前發現謝笙一直在演余大儒的姿態,就明白謝笙可能就是想給余大儒難堪,什么五十精兵,估計就是他隨口說說的。畢竟他和謝笙、周老爺子一起上山,可沒見到還有什么別的人在。 此時見眾人視線落到自己身上,沈平安趕忙從周老先生居然曾是尚書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的確如此,趙青云代余大儒說的他有親戚住在侯府后街,而見過侯府老夫人的事情,是余大儒自己親口說的?!?/br> 沈平安撓了撓頭,還補充道:“余大儒和趙青云還說謝二公子天生癡傻,都是余大儒親戚親眼所見?!?/br> 這一回,話可不是從謝笙嘴里說出來的,鄭山長等人可就無話可說了。便是還有人念著余大儒的秀才身份證明可不是假的,周老爺子便問:“那又是誰告訴了你們關于我的事情的呢?” 這下子眾人都不說話了,因為告訴眾人這事兒的,不是別人,正是余大儒。也正是因此,余大儒才獲得了鄭山長等人的信任,入了蜀州書院的。 周老爺子見狀搖了搖頭,對鄭山長道:“你們的心是好的,只是一整個書院的師長,竟全都如此輕率的相信他人,又如何教導弟子?” “今日這余姓之人我是必要帶走的,連著他的那個學生。若是無辜,定邊侯府自會放人,若果然是背叛主家的逃奴,你們里頭也不是沒有世家子,當知結果的,”周老爺子起身帶著謝笙走了出去,當著所有人的面點燃了那支焰火。 焰火入空,發出響亮的破空鳴響。 這時候沈平安才知道,謝笙說的居然不是一時氣話,登時為自己方才的話有些后悔起來。 “周先生,這余大儒之事,是我們輕率識人,但書院學子都是無辜的……” “我看上去就這么像不講道理之人?”周老爺子的話讓鄭山長等人都松了口氣。 世人總是這樣,若是一開始的期待就很低的時候,你降低的限度,他們就會覺得驚喜,自然十分滿足了。 那五十精兵來的很快,不廢吹灰之力就押走了余大儒和趙青云。在離開之前,周老爺子還特意夸了沈平安一聲,說他心性好,是個可造之材。 等再次踏上山路,道路兩旁景色幾乎絲毫未變,只是夕陽漸沉,謝笙和周老爺子表面上看著仍是兩人并行。 “姑祖父,我總覺得,這個姓余的,是我那位好祖母安排的?!?/br> 周老爺子看了他一眼,道:“這一次我之所以帶你出來,便是為了叫你好好瞧瞧,該如何與這些人相處,并不是隨便一個什么所謂大儒,你都要尊重。蜀州書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縮影,以后你還有的學呢。等今日回去之后,我允你將此事跟到底。你娘總以為你才三歲,不當拔苗助長,殊不知你若不早些長成,哪里還走得了科舉的路子?” 謝笙第一次聽到自己居然還時間有限的話,不由側目。 “你兄長聰慧,必是要走勛貴的路子,要是他成了,皇上豈會允你家文武雙全?” 趙青云猝不及防被謝笙的話問住,但很快,他就拱手向沈平安道歉:“對不住沈兄,沒有通曉前因后果,就妄下定論,是我的不是,還請沈兄見諒?!?/br> 趙青云的道歉看上去非常真誠,似乎他就是真心想要給沈平安道歉。如果不是謝笙和趙老爺子自有自己看人的準則,換個一般的人,只怕都要懷疑的看向沈平安,覺得他是不是一個慣會欺負人的人了。至于趙青云,看在他們眼中,自然也就成了一個知信懂禮,知錯就改的好學子。 “得了吧,”沈平安完全不理會趙青云的道歉,“冤枉人的時候你比誰都快,道歉的時候也比誰都快,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果然是什么樣的老師帶什么樣的徒弟?!?/br> 什么樣的老師帶什么樣的徒弟?沈平安的這句話引起了謝笙的注意。仔細想想,趙青云這樣類似于強行碰瓷襯托自己的方法,真的很像是之前周老爺子所說的那個什么余大儒對謝侯做的呢。不過和沈平安不同的是,謝侯根本就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兒。 “沈兄,你可以侮辱我,卻不能侮辱我的老師,”趙青云義正言辭道,“沈兄,今日回了書院,你一定得當著大家的面,向我老師磕頭道歉才行!而且沈兄,你這樣的舉止,很容易叫人懷疑山長的教導,是如何能收了你做小弟子的?!?/br> 趙青云說到最后,臉上難免露出些許嫉妒和不平。 “我呸,我還……” “沈兄!”見沈平安想要罵開,謝笙忙打斷了他。從剛才趙青云話里的意思看,沈平安是蜀州書院山長的小徒弟。謝笙可沒忘記他們這次前來蜀州書院,就是這個山長寫的信。好歹周老爺子也是人家的座師,總要給幾分顏面幫上一些。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個趙青云他看著實在不喜歡,會讓人想起一些不舒服的事情。 “趙兄尊重師長的態度我非常贊許,可你未免也太過曲解沈兄的話了,至少沈兄方才那句,我也并沒聽出什么不對啊,”見趙青云臉上不滿,謝笙又忙道,“當然,我如今才剛過了三歲生日,有些許話聽不懂,也是正常,如有說的不對之處,還請趙兄不要和我計較?!?/br> 沈平安被謝笙叫住的時候,心里是有些奇怪的。不過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要真按著他方才心中所想的說出了口,或許他就真的要按著趙青云的說法磕頭認錯了。如今按著謝笙的話,他適才所說,也只在兩可之間。 沈平安靈機一動,也學著趙青云的舉止對沈平安拱手道歉:“真對不住了趙兄,我方才只是說趙兄身為余大儒弟子,果然與余大儒相似,學得了余大儒處事精髓。若是方才我的言語有什么令人誤解的地方,還請趙兄見諒。畢竟是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如廢物。我一向處事隨心,是萬萬學不來余大儒的本事的?!?/br> 好一個青山見我如廢物,謝笙眼前一亮,這個沈平安挺聰明的嘛。每一句話不管是單獨看,還是連在一起,都沒有任何問題??善恳粋€字都直接戳在趙青云的肺管子上頭,即便沈平安以廢物自比,說余大儒是青山,也不能改變他這是在諷刺余大儒的事實。 余大儒有什么本事,身為余大儒弟子的趙青云還能不知?若是余大儒果真是胸有溝壑之人,也不必他在這里費盡心機的想要襯托自己了。 趙青云生于貧賤之家,家人費盡心思讓他拜了余大儒為師,沒想到外表光鮮的余大儒,內里不過是個草包。趙青云自打跟著余大儒進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蜀州書院借讀,就一直想要討好山長,改拜山長為師,可山長完全不理會他的討好,今年開春更是直接收了一個什么都不懂,只說有悟性的沈平安為關門弟子。 沈平安有什么,不就是家里有錢嗎,他不過略施小計,就讓他在書院聲名狼藉??上?,山長直至此刻也沒有反悔把他逐出師門。 “是嗎,沈兄不必自謙,你的悟性,是山長最喜歡的,怎么可能會是廢物呢,”趙青云心氣不平,直接拱手同沈平安說了一句,他先回書院了,就徑自離開,離開前,來看都沒看謝笙二人一眼。 他覺得,方才若不是謝笙碰巧叫住了沈平安,這一次他一定能讓沈平安離滾出蜀州書院更進一步的。至于周老爺子,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老人家,還不值得他注意。何況那兩人穿的好,身上料子他甚至見都沒見過,一定是和沈平安一樣讓人討厭的人。 等到趙青云離開之后,沈平安立刻笑著對謝笙行了個禮,口中道:“多謝小兄弟,方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可千萬別同我計較。不過你小孩子家家的,說話倒像是大人一樣成熟,可是已經進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