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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鐘意秋趕緊跑過去,見到挨著院墻的桔子樹旁,一個男人正伸長身體一邊摘樹上的桔子,一邊伸腿努力甩開咬著他褲腿的旺旺。 “你干嘛!”鐘意秋大聲喊。 這人轉過頭看鐘意秋,手里不停繼續摘桔子,特別理所當然的回答,“摘桔子??!” 鐘意秋瞪著眼睛,他的絕殺技就是瞪眼睛,從小他就知道自己眼睛長得兇,眼尾上挑,不帶情緒時還算正常,一旦瞪起來,眼神上就能壓倒人。 此時此刻卻不管用了,對面沒看見一樣。 “你是誰,怎么進來的?”鐘意秋沖上去質問,眼睛瞪的更大了。 “你是鐘意秋?”對方終于停下手,邊扯桔子邊帶下來的葉子邊問。 他也像肖鳴夜一樣剃了個寸頭,臉沒有肖鳴夜那樣硬朗,一雙深深的眼窩,清晰利落的雙眼皮,看起來英俊深情。 “我是,你是誰?”鐘意秋聽他說起自己的名字,應該是附近的人,聲音溫和了些。 “二哥說你楞,我還以為是長得楞呢,沒想到長的還挺好!”他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 鐘意秋:“……” 鐘意秋想罵人,醞釀了半天也沒罵出口,心里默默的告誡自己,先留著,罵也是應該罵肖鳴夜! “咋這么早就來了”罪魁禍首帶著早起的情緒懶懶的問。 “昨晚沒睡,散場就過來了”對面答。 “你咋了?”肖鳴夜終于發現了鐘意秋的不對勁兒。 鐘意秋扭頭笑著說,“我練功呢!早上運氣可以練腦子,我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楞!” 肖鳴夜:“……” “高小包,就你嘴賤!” 第20章 少年 肖鳴夜介紹說,高小包是他的高中同學,本名叫高包,因為他爹姓高,他媽姓包,不負責任的起了這么個名字。 因為名字,他從小被人嘲笑,也因此練就一身打架的武藝,又因為打架,在高中時和肖鳴夜倆人臭味相投,成了朋友。 鐘意秋理解不了這種感情,打架還能打成朋友?但是嘴損這一特征,兩個人倒是很一致。 “桔子還沒熟,很酸,現在摘了可惜了”鐘意秋木著臉說。 “你咋知道很酸?” 鐘意秋:“……” 一直到出門,無論高小包說什么,鐘意秋都不搭理他了。 直到他看見門口大路上停著的一輛白色的小皮卡。 “你的嗎?”鐘意秋眼睛都看直了。 他最愛的就是皮卡車,上大學時,宿舍的男孩子們沒事的時候就蹲路邊看小轎車,夢想著將來畢業掙錢也能買一輛。 鐘意秋卻一輛也看不上,小轎車有什么好?皮卡才是最瀟灑的??! 現在,皮卡就停在他旁邊,他簡直有些崇拜高小包了。 “他沒這個本事,他們郵局的”肖鳴夜看他對著高小包兩眼放光,不咸不淡的說。 “郵局不應該是綠色嗎?”鐘意秋摸著車身問。 高小包見他終于肯說話了,殷勤的解惑,“是郵局的,也是我二叔的?!?/br> 鐘意秋一臉懵。 “他二叔是鎮上郵局營業主任”肖鳴夜開車門進了駕駛座。 肖鳴夜會開車,鐘意秋一點也不意外,二哥就是厲害! 不對,背后說我壞話,早上被發現了還跟沒事人一樣,再厲害有什么用! 肖鳴夜看他扶著車發呆,一會瞪眼一會皺眉,不知道腦子又掉哪個坑里。 “上車!”肖鳴夜頭伸出車窗叫他。 他穿了件黑色的夾克外套,眉骨微高,愈發冷硬,眼睛里卻像是沾染了清晨的水霧,說話時帶著云霧迷蒙般的情溫情。 鐘意秋心里突的一下想,肖鳴夜長得挺好看的。 一路上鐘意秋新奇的碰碰這里,摸摸那里,高小包看他是真喜歡,玩笑的說以后每次來都把車開過來,帶他坐兩圈。 鐘意秋疑惑,怎么還每次來?難道你經常來? 問了才知道,高小包是鎮郵局的郵遞員,負責他們挨著的兩個鄉,每周都會過來。 “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你了,等你這么久都不來!”鐘意秋拍著前座高興了。 上次打電話,他媽說他jiejie說了好幾次讓他給寫信,寫好了卻一直沒等來郵遞員。 到了縣里,高小包有其他事兒辦先下車走了。 他們把車開到文體用品市場,先買體育器材,按照昨天和校長確認好的名單,買了乒乓球拍、籃球、羽毛球拍、跳高架、接力棒、跳繩。 鐘意秋本來列了買三架山羊,校長說跟比賽關系不大,給刪掉了,就這些已經看的他直嘬牙花子了。 肖鳴夜又自己出錢買了個秒表。 鐘意秋轉了轉,批了幾打帶小熊圖案的筆記本和帶花的鉛筆,打算作為禮物送給考100分的同學。 他算了算,應該能發到過年,期末考試再重新買。 把東西搬上車,鐘意秋看了看表還不到10點,他沒來過縣城,肖鳴夜說開車帶他轉轉。 鐘意秋想起來昨天袁玉蘭找他給她爹買藥的事兒,不知道肖鳴夜有沒有答應,現在看他一點要去醫院的意思都沒有。 肖鳴夜帶他到一個小廣場,中間有一個木質結構的塔,鐘意秋看了看旁邊的介紹,竟是個文物,名字叫懸塔,始建于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