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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們倆別在這嚼舌根了,也不怕山主聽見,”陰楚楚快步走過來瞪他們兩個,用手指了指那邊,趕著他們往遠走,“趕緊走吧,在山主門前嘀咕什么?對了,他最近沒自殘吧?” “沒有,上次周遠來不知道跟他說什么了,他這幾天都沒折騰自己?!?/br> “行,能讓人省幾天心是幾天吧。江湖上成天對他喊打喊殺的,別哪天剛好他把自己弄個半殘的時候打上來,那正好能幫他一把?!标幊а狼旋X的嘟囔。 方南丹用手肘撞了她一下,“陰丫頭,你別亂說話?!?/br> 顧月寒看陰楚楚臉上有點怒氣,怪不得說話帶著火,不由疑惑問道:“楚楚,你這怎么了?誰惹你了?” “還不是戴紅那個狗東西,剛才神神秘秘的把我拉過去說想了一個好主意,”陰楚楚恨恨道,“他也是著急,可著急也不能作死吧?!他讓我出去挑個和晚晚身形差不多的姑娘,再讓老方給易個容,送過去哄哄山主。這豬腦子缺了八根弦!當時我就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br> 方南丹也皺眉:“什么餿主意,他作死怎么還要帶上我?” “是啊,這和把山主的心摔在地上輾有什么區別?”陰楚楚搖著頭疲憊的說,“晚晚當時會出事,還不是因為有個該死的替身……要真按戴紅說的辦了我們不得被山主撕碎了?就他現在那瘋勁,唉……戴紅真會幫倒忙,被我罵的一聲不吭,再不敢提這個事了?!?/br> “可是山主也真的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顧月寒沉默半天,憂心的說,“他一到初秋就……吃不下東西,一年不如一年,我怕他熬不過這個冬天。必須想想辦法,讓他好歹別往死里糟踐身體了?!?/br> 陰楚楚盯著顧月寒,半天才說:“想辦法?能想出來的辦法大家早就想了,讓他不作踐自己……除非你能活死人,rou白骨。就是周遠的話,他也是看在晚晚的份上才聽半句,咱們幾個能說什么?別說這些話了,沒辦法的?!?/br> “但是無論如何,星闌夜必須想法子給他停了,這個辦法必須要想。這東西能造出再多美夢來也到底是假的,太傷身,真的不能由著他胡來了?!?/br> “你不讓他用星闌夜,就是要他的命。他本來就見不到晚晚,如果夢里也見不到了,你就等著他又把自己燒的滿身疤,或者給臉上來一刀口子?!标幊恼f 方南丹瞇著眼睛仰頭,刺目的陽光讓他有種要流淚的沖動,他長長的嘆息一聲:“我想想辦法吧?!?/br> …… 舒晚睜開眼睛的時候,差點沒激動的哭出來,她看著滿眼古色古香的擺設,吸了一口氣撐著爬起來。 嘶……好疼。 舒晚低頭一看,自己的雙手都纏著厚厚的紗布,隱隱有血色滲出。 “哎,別亂動,你的手剛包好?!币粋€女子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低柔婉轉,聽來還頗為耳熟。 舒晚側頭望過去,“阮……”她咬了下舌尖,乖乖笑道,“阮姑娘?!?/br> 原來這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有一面之緣的阮梓沐,也就是她寫的、不是,她看過的這本書的女主。 阮梓沐揚眉笑了:“你居然認得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舒晚?!比铊縻迨菫醮ü鹊闹魅?,江湖上名氣不小,認識她并不稀奇。 舒晚大大方方的介紹了自己,卻見阮梓沐忽然變了臉色。她飛快的坐到舒晚的身邊,凝眉沉聲道:“小姑娘,你……你是不是剛出來闖蕩江湖?難道你的家人沒有叮囑過你?你……唉,你還是趁早改一個名字吧?!?/br> 舒晚的心“咚咚”地加快跳了起來,直覺告訴她阮梓沐這番話,應該與她、與阿瀾師兄脫不了干系。 “我……” “梓沐,我回來了?!?/br> 舒晚正要說話,卻被一道沉穩的聲音打斷了,來人穿著一身深色衣裳,臉頰微黑卻俊朗非凡,走進來沒幾步就看見了舒晚,他頓時愣在原地,微微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喂江揚,我還以為你這幾年長進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阮梓沐不滿的上前擰了擰江揚的耳朵,“你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什么看?眼睛都直了,看人家長得好看是不是?滾滾滾,滾出去?!?/br> “不是,梓沐別鬧,”江揚愣愣的拂開阮梓沐的手,看著舒晚,“不是,我……你……你是……” 阮梓沐翻了個白眼,戳了下江揚的腦門,“你結巴什么?這小姑娘是我從谷外救回來的,昏迷不醒手上還都是傷,可能是從上面掉下來時抓東西劃傷的。我這剛處理完,她才醒不久,你突然跑過來盯著人家,這么唐突,煩不煩人?” “梓沐,你是不是糊涂了?”江揚皺著眉,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事?弄這么個人干什么?你有事求易沉瀾?那也不能這樣啊,你這是在找死?!?/br> 他說起話來神色沉著,帶著許多滄桑感,竟褪去了不少少年氣,顯得脫胎換骨一般。 若不是容貌未變,幾乎認不出這是那個天真的有點愚蠢的江揚。 阮梓沐被江揚說疑惑了:“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我沒有事求易沉瀾啊,我哪敢招惹他???” 江揚看阮梓沐一臉的莫名其妙,不似作偽,應當是真的不認得身邊這姑娘的臉,一時間沉默下去,不知該說什么了。 “那個……”舒晚終于找機會插了一嘴,“我能不能……能不能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