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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舒戚低聲喃喃了一句,隨即目光變得更加陰沉,幾乎想殺了易沉瀾,“可史天磊是來找你的!他瘋了一樣的找你,為什么現在你好端端的?!我的女兒卻變成這樣!” “是你與他勾結好的?!你勾結你父親的舊部用意何在?!你這冥頑不靈、烈性難馴的魔頭之子!果然是條怎么養都養不熟的白眼狼!” 舒戚狠狠抬腳踹在了易沉瀾的腹部。 易沉瀾立刻被他踢的翻倒在地,丹田處的劇痛猛然擴大,他低咳一聲,想抿緊嘴唇,卻仍有一絲血絲從唇角慢慢流了下來。 “他居然勾結那史天磊,他究竟想干什么……” “難道終山派對他還不夠好嗎?喪盡良心的賤種,殺害了多少同門?!死一萬次都不夠還!” “是該死!我看他那魔氣怎么也去不掉,干脆殺了算了,還世間一個清凈!” “直接殺了也太便宜他了,應當把這魔頭五馬分尸!” ……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聲越來越大,易沉瀾倒在地上,閉了閉眼喘了口氣,讓劇痛稍緩得以開口。他睜開眼睛時并無其他的神色,眼底只有一片焦灼。 對上舒戚那雙恨惡的眼睛,易沉瀾的聲音幾不可聞,“先給晚晚治傷……” 第25章 牽腸掛肚 舒晚沉沉的陷入夢中。 她看見山間的竹林中,有一個漂亮極了的小少年,他靠著一棵竹子坐在地上,哭的極其傷心。 小孩子難過的嗚咽讓她覺得揪心,她跑上前,想要摸摸他的小腦袋,幫他擦掉眼淚,一伸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比他的還要小。 連聲音也不受她的控制:“阿瀾師兄……” 小少年抬起頭,露出一張精致可愛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已經初具鳳眸的模樣,好看的像觀音座下的小童子。 他的目光怯怯的,帶著一絲期盼。 舒晚看的喜愛極了,卻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眼前的場景忽然變了—— 四周都是嘈雜混亂的聲音。 “誓殺魔頭!清肅武林!” “為江湖除害!” “攻上雪夜山!將易沉瀾挫骨揚灰!” 她看見江揚手持執天劍沖向易沉瀾,而易沉瀾既沒閃避,也不抵抗,叫他直直地刺中了胸口,長劍穿透身體,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他倒在地上,烏黑的長發鋪開,容顏依舊美的叫人挪不開眼。 舒晚猛然記起,她穿越時的前一個晚上就夢見過這個場景,一模一樣的,就是這個畫面。這是她初次見到易沉瀾的模樣,她甚至記得,易沉瀾用那樣絕望的聲音說的那句“我想要的東西……終于也能得到一次了……” 果然,易沉瀾微微啟唇,他的臉色那樣蒼白,神情痛苦更勝上一次,聲音絕望到讓人不忍卒聽。 然而他卻說的是:“晚晚,阿瀾師兄來陪你了……” …… 舒晚醒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她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好多好多夢,卻一個都想不起來了。江揚正在一邊守著,見她睜眼,他立刻眉開眼笑:“小師妹!你可終于醒了。這幾天周師叔耗盡了心血,總算把你的小命保住了。如今你醒了,我們大家終于可以松口氣了?!?/br> “……我昏迷了很久?”她的聲音啞極了,虛弱的不得了。 “哎呀晚晚,我去給你倒杯水,”江揚很快端了水過來,“你喝一些潤潤喉嚨,看看這聲音,昏迷了五天,可不是很缺水么?!?/br> 舒晚就著江揚的手慢慢喝了些水,慢慢地張望了一圈,雙手不安地攪在一起低聲問道:“阿瀾師兄呢?” 她昏迷前,只記得自己被阿瀾師兄抱在了懷里。他的懷抱十分有力,分外的叫人安心,她記得阿瀾師兄在她耳邊溫柔的低語,全然是守護的氣息。 可是……可是他怎么樣了? 看出舒晚的緊張,江揚撓撓頭想了想,“阿瀾他……還活著?!?/br> 這話耐人尋味,舒晚立刻著急了:“什么意思?阿瀾師兄受傷了?是史……是被那個怪人打傷了嗎?他傷得是不是很重?現在可醒了?” 她說的急,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 江揚趕緊站起來拍撫了兩下:“你你你、你別著急,那個……阿瀾是受傷了,傷得也不輕,但是他不是那個叫什么史天磊的人打的,是師父打的?!?/br> 舒晚腦子“轟”的一聲,聲音都帶了哭腔:“他打的?他為什么要打阿瀾師兄?你說傷得重是怎么嚴重?傷了哪里?我要去看看!” 說著舒晚就要下床,江揚立刻去攔:“別別!晚晚你不要亂動!你的傷還沒好,周師叔說過你要靜養的!”他真的很著急,明明小師妹的問題他都認真回答了,可是為什么好像并沒有安慰到她,反而讓她更著急了? “小師妹!你別不顧自己的身體,阿瀾也是罪有應得,他……” “你胡說!”舒晚像個憤怒的小獸一般怒瞪著江揚,氣的蒼白的小臉都有了紅暈,“別攔著我!你走開!” “干什么呢!怎么還吵起來了?”周遠端著藥從外面走進來,皺眉看了眼江揚,“阿揚,你先出去吧?!?/br> 舒晚立刻可憐巴巴地看著周遠:“周師叔,阿瀾師兄怎么樣了?他傷得很重,到底是傷了哪里?現在他在哪呢……” 他的手臂還在不在?舒晚驚恐地睜著眼睛,生怕周遠說出易沉瀾有任何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