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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天磊早就抽出了樹枝,放在手里把玩了一會兒,眼睛卻仔細地端詳著易沉瀾:“你是誰?” “易沉瀾?!彼谷坏貓罅俗约旱拿?。 “哈哈哈哈哈……”史天磊忽然仰頭大笑,笑夠后他倏然停住,用陰毒的眼神盯著易沉瀾,“你是哪來的下賤東西?!也配冒用我少主的名字?!你這么緊張這個小丫頭,她還叫你師兄,你是不是江玄風的種?” “你們一個兩個,真是讓我沒辦法給你們一個痛快?!?/br> 史天磊話音剛落人已至,沒有拼上全力,還是用剛才老貓逗耗子一樣的手段,他不想直接把人打死,那就沒得玩了。 只可惜他疾步奔至,卻不見易沉瀾有絲毫閃躲,他用一手牢牢地攬著舒晚,微微側身護著,另一手竟毫無畏縮地迎了上來—— 兩只手掌猛然相觸,史天磊自滿又陰冷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回,卻立刻被易沉瀾的掌風掀了出去! 他猛地吐出幾口鮮血,滿眼地不可置信:“雪山招?!你怎么會我主人的獨門武功雪山招?!不……不……你體內分明沒有雪山真氣……你是用烈陽真氣動了雪山招!你是誰!你是誰!” 史天磊似乎已經陷入癲狂,粗重的喘息著,雙眼赤紅如同野獸,“放我出去的那個人……他的聲音……他又是誰!他是誰!他——” 忽然他咳住了,不斷張合著嘴卻再也發不聲音,手掌傳來劇痛,他驚恐地低頭去看,那只剛剛和易沉瀾相觸過的掌心發黑,正在漸漸地化膿流血、皮rou翻卷、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而他的胳膊也開始逐漸化掉…… 易沉瀾見毒已發作,立刻打橫抱起舒晚,穩穩地將她護在懷里,轉身快步離去。 他一句話都沒再與史天磊說,而史天磊卻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嘴里不斷的發出“哬”“哬”的聲音—— 那人說,他叫易沉瀾…… 他使用的雪山招是最頂層的招式…… 就連毒術,都是主人留下的毒經中那一方劇毒…… 他就是少主!他就是少主??! 史天磊的臉皮漲紅,渾身的rou都破爛不堪,唯有眼神還定定的追隨那早已看不見的身影。 他還有話要交代,他守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出來了,還沒有來得及說啊…… 然而他的身體卻無可抑制的漸漸化作一灘血水,不甘的神情逐漸消失不見,就連被污血浸透的破爛衣衫都被化的無影無蹤。 …… 易沉瀾抱著舒晚來到周遠的煉藥房,顧不得禮數一腳踢開了房門。 周遠似乎在試什么新藥,給自己渾身上下都扎滿了金針,正仰面閉目躺著,一副什么聲音都聽不到的樣子。 易沉瀾輕輕地將舒晚放在一邊,緊鎖著眉頭掃視了周遠一遍,隨即不假思索地飛快下手拔了十幾根金針,果然不出三聲的功夫,周遠就睜開了眼睛。 他一醒來就沉了臉,抱怨:“你要干什么?誰給你的膽子拔我的針?你知不……” “周師叔,”易沉瀾聲音透著哀求之意,“晚晚受了傷,我瞧不出深淺,請您看一看她?!彼催^了,卻到底是功底不到家,只知舒晚受了內傷,卻不敢妄動內力給她。 周遠立刻翻身坐起,胡亂地將自己身上的金針拔掉,忽然“嘶”了一聲,凝視著易沉瀾:“你也受了傷?” “我沒有?!币壮翞懙穆暰€很穩,完全聽不出他此刻丹田處如同刀絞、渾身的經脈仿佛被撕扯開一樣的痛。 他的烈陽真氣還不如舒晚濃厚,拿這個和史天磊拼是毫無勝算的,他只有用上上一世獨步武林的武功——雪山招。 可是他體內沒有雪山真氣,唯有用烈陽真氣去提,可這兩種武功一個至陰一個至陽,混亂在一處,雖然仍有威力,卻大大地損傷了他的身體。 易沉瀾感覺的出自己丹田盡毀,經脈淤血凝澀,已經是回天乏術,沒有必要讓周遠浪費時間給自己看,“周師叔,您快看一眼晚晚,她傷得很重?!?/br> 周遠壓下心中疑惑,去探舒晚的腕脈。一摸脈門他就皺了眉: “怎么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這里誰有這個膽子,居然敢傷晚晚?” 易沉瀾凝滯了一下,微微啟唇:“不知那人身份,不過不是終山派的人?!?/br> 還不等周遠接著說話,門外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嘈雜聲: “他就是往這個方向來的,我們快些!” “這賊子竟殘殺了如此多的人!門主這次不必囚禁他,直接殺了便是!” 忽然舒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周師弟!你可無事?” 周遠捏住舒晚的臉頰,塞了一顆藥給她,看她咽下,拍了拍易沉瀾的肩膀示意他別擔心,這才一邊出屋一邊揚聲道:“我沒事,舒師兄在追捕何人?他應當來過這里,晚晚受傷了?!?/br> “晚晚怎么在這里?!”舒戚大驚,立刻闖了進來。 一進門他看見舒晚身邊守著的易沉瀾,臉色立刻又沉了幾分,顧不得考慮別的,他立刻跑到舒晚身旁,看了一眼便痛心地低吼: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史天磊呢!” 他猛地回過頭怒視著易沉瀾,“史天磊是怎么跑出來的?!是不是你放他出來的!是不是你!” 周遠在一旁皺了皺眉:“舒師兄,他們倆一大早就過來了,一直都在這。易沉瀾怎么會有時間去放出史天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