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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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愉低聲道:“我入宮之前曾叫人帶信于蘇文清,他們都忘了——傅承昀是魏國的相爺,護的是百姓的天下,傅承昀敗他們一樣不能勝。今時不同往日往日,這是所有人存亡的時刻。我就是要提醒他們,提醒蘇文清,權力之爭可以有,前提是這個爭有利于國家,有利于社稷?!?/br> 林愉說著忍不住笑起來,好像她什么也不慌,這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可若是國破了呢?他們又在哪里爭?” “身為官員,十年寒窗,他的目光不能局限于朝堂,更應該放眼于山河?!?/br> “傅承昀受十年寒冰,尚知唇亡齒寒,以死護山,我們這個一身清正的蘇大人…焉能不知?” 蘇文清雖說與傅承昀有舊怨,但他是個明白的官,別的林愉不能保證,看在傅承昀曾揭穿孟梅真面目,糧草上面蘇文清一定會出手保障。 至于兵馬—— 林愉站起來,往外看著宮中那座最高的宮殿,回頭朝傅輕竹笑道:“長姐,你說…我若用玉璽蓋了調遣兵馬的圣旨,傅承昀是否有足以抵擋夏國三十萬大軍的底氣?” “你瘋了——” 傅輕竹驚的站起來,風寒的臉上忽然潮紅,“這是大不逆?!?/br> “我就是不逆,循規蹈矩一輩子最后能如何?成為寡婦嗎?”林愉知道她的驚訝,望著她十分平靜道:“不是我瘋了,是幾年之前這個滿是蛀蟲的朝堂瘋了。傅承昀未負一人,卻為他們所負,若今時今日保不下傅承昀,我不介意…毀了它?!?/br> 傅輕竹眼神微動,她一直以來以為林愉是個溫柔可人的姑娘,沒想到她竟有如此決心。再一想傅承昀,一想對她心有余念的魏瑾瑜,傅輕竹不得不承認此戰勝利與否林愉都會平安無事。 這一刻,傅輕竹十分慶幸,林愉喜歡的是傅承昀,愿意為之籌謀的也是傅承昀。一個安靜的人要么不瘋,瘋起來可比所有人都難以阻擋。 “阿愉…”傅輕竹臉色微變。 林愉朝她走來,“長姐,他不會有事的,我得讓他活著?!?/br> “我不僅為了我的夫君,更為了我腳下這片土地,我…也是這片土地的子民?!?/br> 終于,傅輕竹點頭,“好?!?/br> 第七十三章 將見 相爺得勝歸來——…… 夜晚來的那么快, 卻也那么慢,這座屹立百年的宮殿在黑暗的包裹之下就像一個吞人的野獸。林愉極少站在這里,上一次有傅承昀, 這一次…是自己。 冷風灌進林愉的心扉, 她的手忽然被人抓住, 回頭一看, 卻是傅輕竹。 傅輕竹仍有些發燒, 但她很精神, 在決定走出來的那刻她忽然就找到了曾經的感覺, 少女明媚, 駕馬揚鞭。 她,是傅家長房嫡女,天然的驕傲。 傅輕竹道:“阿愉, 你能為夫君,我亦能為兄弟, 這條路——” “我們一起走?!?/br> 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違,為了她的阿弟, 她也要放肆一次。 林愉有些意外,但很快眼中浮現出笑意。 傅輕竹問:“你就不怕?” 林愉看著她, 傅輕竹和他相似的眉眼讓林愉充滿了力量。 若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她要私蓋的是玉璽,人之一生為之臣服的權利頂峰,她是極怕死的, 稍有不慎便是一生罵名。 可… 那又如何? 林愉想起和傅承昀初遇時,他的笑容如驕陽,讓她看見世間美好。 多年追尋,不顧一切嫁他, 為他提的那盞燈。 一場婚姻,大雨之夜崩潰,淋雨聽的那個局。 十月假孕奉承,忍痛舍下的過往,以及浴火重生傅承昀朝她追來的日夜。 他的高傲、他的執念,在背她贈予漫天煙火的時候成了燃燒的美麗… 傅承昀,那是她半生期許,一生執念,生生世世的心頭之血,若她后悔誰伴他余生孤苦。 他們早是對方的生命,非死即活。 “我不怕,更無悔?!?/br> “好?!备递p竹大聲一笑,拽著林愉走進凄寒之夜,“我們走,去救人?!?/br> 林愉跟著她一路走,臨到時躲于暗處,傅輕竹替她引來宮人,林愉第一次邁進權力中心。推開那扇門,明黃的裝飾被琉璃宮燈所映,本來緊張的心情在看見玉璽的那一刻變的平靜。 林愉走進去,合上門,速度快但絲毫不顯得的慌張去研磨。傅輕竹告訴她一封圣旨所需大小十二章,加封玉璽方成。 御書房戒備森嚴,那些不必林愉考慮,傅輕竹自會周旋,她要做的就是取出暗格中的各種印章,寫下調兵圣旨,送出去。 林愉一步一步的來,等到寫完蓋好的時候傅輕竹剛好進來,兩人對視一眼,也便知道了。 許久,傅輕竹取出不知何時拿來的虎符,顫著手道:“走吧!該去了?!?/br> 林愉拿著圣旨,笑道:“好?!?/br> 沒等林愉下去,大殿之外忽然燈火通明,有人迅速堵在門口。 魏瑾瑜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似乎是笑著有些無奈,“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來——” 他一個人說著,拔刀的聲音被他輕聲喝止,“我送你回去?!?/br> 傅輕竹抓著她,那虎符硌的林愉很疼,“阿愉…” 林愉靜靜的看著高門之上的影子,她這一刻不是怕,而是想無論如何,東西必須送出去。 燭光照著女子不自知的蒼白面容,林愉忽然靈光一現,把圣旨塞到傅輕竹的懷里,傅輕竹不解,“這是作何?” 林愉腦子轉的很快,“長姐,這是御書房,出口不止一個…是吧?” 傅輕竹一愣,隨即點頭,她怎么忘了呢! “長姐,”林愉把手抽出來,聲音壓的很低,“你受寵多年,定知曉退路,你出去,去救他,拜托了?!?/br> “那你呢?”傅輕竹問。 “我啊…我晚些回去,長姐知道的,寧王不會殺我?!?/br> 傅輕竹搖頭,她的心就跟熱鍋里發沸水,明明開了可是沒地方流,燙的她整個人撕心裂肺的疼。 “長姐為后,宮廷之中自是出不去,您尋得晉王妃陸念,哄她給晉王送去,事情就成了?!?/br> 林愉很清楚,一個能在冷宮之中南下前往姑蘇的王爺,他一定有辦法把東西送出去。 傅輕竹詫異的很,但沒等她猶豫,外頭人已經不耐,傅輕竹咬牙出去,“你等我救你?!?/br> 林愉點頭,“好?!?/br> 但林愉卻沒真的等傅輕竹來救,相信傅輕竹趕回去,很快魏瑾瑜就會派人攔著她,林愉只能自救。 她望著這扇門,隨著魏瑾瑜一聲令下,門開了—— 林愉一個人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嶄新的圣旨,在眾人憤怒驚訝的目光中緩緩走出,站于高臺。她看見林堂聲在下面,等到她出來明顯的往后退了一步。 是怕被她連累吧!林愉輕笑一聲,不再理會。 “寧王殿下,叫你的人退后,東西…我可以還給你?!?/br> 眾人手持兵刃,顯然對于林愉偷寫圣旨的行為異常憤怒,有人說:“你做夢,傅夫人幾條命不夠抵一封圣旨,果真婦人之心,情長無腦?!?/br> “偷盜玉璽,已然死罪?!?/br> 林愉淡笑不語,只望著魏瑾瑜,忽然抬手,手間寒光乍現,嚇的士兵趕緊擋在魏瑾瑜前頭。 魏瑾瑜眼眸驟縮,短暫的心驚之后就看見女子高髻冷目,一支尖銳的小刀抵于她脖頸。 林愉像一個不怕死的獸,壓抑著咆哮,伸出她并不鋒利的爪牙。魏瑾瑜看著她無所謂的眉眼,瞬間血液逆流。 “把刀放下,林愉…你把刀放下?!?/br> 林愉反更進一步,瞬間皮rou劃破,疼的林愉攥了手指,她咬牙開口,“寧王殿下,讓你的人退后?!?/br> “退后——”魏瑾瑜看著她大喊。 “王爺,不能退后,”有人揚聲說話,“偷盜玉璽,該殺了她以正效尤?!?/br> 人群的林堂聲看著此刻和崔顯心一樣英勇的林愉,他想說什么,卻見魏瑾瑜一腳踹向說話的人。 “閉嘴?!?/br> 魏瑾瑜大火,林堂聲見狀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魏瑾瑜這一腳很突然,但也有些效果,所有人都安靜了,卻仍舊沒有退。 林愉要為傅輕竹爭取時間,便嘲諷道:“怎么?只是退后幾步,諸位大人還怕我跑了不成?” 魏瑾瑜一直注視著她,聞言慢慢冷靜,朝后面抬手,“退后?!?/br> “王爺…” “本王說退后,”魏瑾瑜腥紅著眼,“這是傅承昀的夫人,蕭家夫人的親妹,她若殞命,誰來告訴本王后果?!?/br> 眾人恍然大悟,想到生死不明的傅承昀,以及至今在上京隱忍的蕭策,退后了。 林愉看著他們退后,脖頸小刀一直未松,兩方對持著,魏瑾瑜順便叫人去未央宮,“尋皇后,叫她來勸傅夫人?!?/br> 魏瑾瑜一點也沒有想到,林愉的父親林堂聲此時就在他的身后,自然林愉自認為和林堂聲沒有關系。 魏瑾瑜這話一出林愉手緊了些,但還算正常,她期望魏瑾瑜的人比傅輕竹慢些,別叫人發現。 就在他們焦灼之時,冷宮中站著一個白衣男子,他帶著兇手面具,目光看向那個燈火通明的宮殿,渾身儒雅的氣息變的冷冽。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個黃衣女子跑著進來,拿著臟兮兮的東西說:“殊殊,給栗子糖我?!?/br> 魏瑾殊,給你東西,把栗子糖給我。 這是女子的原意。 她笑瞇瞇的,懵懂的眼神讓魏瑾殊瞬間回神,他知道陸念是要拿手里的東西換栗子糖,本是無奈垂眸,卻被她手中東西震驚。 不過很快,他揚聲笑著轉身,牽陸念入內。 “誰給你的?” 陸念不明就里,見魏瑾殊笑了也跟著癡癡的笑,“娘娘給,換糖?!?/br> 魏瑾殊坐下來,安頓好陸念,這才朝暗處道:“來人——” 很快有影子出現,陸念見慣了只坐著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