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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準純妃之父光祿寺卿蘇召南原級致仕,以純妃推恩,命其父族三代編入正白旗包衣旗份; 其四,晉頭等侍衛傅恒為散秩大臣;晉頭等侍衛四格為內務府協管大臣,兼管圓明園事務。 與此同時,以壽宴風波為契機,未曾捂熱的署理六宮之權被弘歷從慧妃、嘉嬪手中收回,交到了胎像穩固的皇后手中,景仁宮也在這場變故后第一次獲得了六宮事務的協理之權。 作者有話要說: 個人感覺,皇帝是不太可能親自參與到后妃宮斗中去的,他們應該以“仲裁者”或“被利用者”的形象示人,自己幫著一方算計另一方、甚至樂此不疲的親自參加宮斗似乎是不現實的。 ☆、歷史中的半邊天(乾隆繼皇后四十六) 內心來講,寒苓對弘歷寵幸出身漢軍旗的包衣是頗為鄙夷的:尤其他本人是因為滿生子才獲得了繼任世宗大統的資格。此番竟然主動清理與后宮關聯的內務府包衣勢力,建立在怡嬪小產的前提下,不失為亡羊補牢的明智舉動。 但皇貴妃是有些吃不消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的。 乾隆六年的后妃名單如下:皇后、嫻皇貴妃、慧妃、純妃、愉嬪、嘉嬪、怡嬪、陳貴人、貴人西林覺羅氏、張常在。本次事件中,除了大獲全勝的皇貴妃與未出月子、無得無失的愉嬪,主位娘娘們被至尊丈夫來了招一勺燴,獲得推恩的同時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隱性損失。 從“怡嬪流產案”的處理結果中不難看出,嘉嬪是受到嚴重警告的第一嫌疑人;其次是慧妃,她是作案兇犯的直接領導;再次是純妃,她們主仆竟然在兩次遭疑的前提下全身而退,只憑運氣是完全不能做到的,因為有嫌疑,她的父親被勒令致仕,因為有委屈,她的族人由普通漢籍升格成了上三旗包衣;最后是皇后,案件發生的主場是長春宮,其本人除了受驚外并沒有其他損傷,皇帝丈夫采用了“兩補一缺”的方式對其進行默示獎懲,兩補即升遷傅恒職務、恢復長春宮權柄,一缺為分割鳳權交到皇貴妃手中。 最慘的是怡嬪,不管真相如何,張常在這個正頭主子被打入冷宮并不冤屈,怡嬪這個受害者有膽量當眾詛咒隱形皇太子永璽,這輩子怕是難有出頭之日了。 很不幸,景陽宮處于東六宮的地頭,景仁宮的內侍宮女有事兒沒事兒都要到景陽宮門前遛一遛,各宮主位、內務府太監、太醫院供奉如避蛇蝎,都不敢為了失寵的怡嬪得罪景仁宮娘娘,如西林覺羅貴人、陳貴人之流,還得親自上陣把小產未久的怡嬪挖苦一番方能映襯出禮敬景仁宮的誠意。 一番連消帶打,后宮的主子們果然消停了下來,寒苓頂著協理六宮事務的虛名,到底沒有主動染指鳳印的舉動,除非牽扯自身利益,六宮權柄基本上掌控在富察皇后的手中。 天子萬壽的鞭炮聲還未消盡,八月二十八日,富察皇后于圓明園杏花春館生下皇四女;九月初二日,皇貴妃在天然圖畫生下了皇五女。 不比失望透頂的富察皇后,弘歷對這樣的結果還是相當滿意的,一年內添了一子二女,怎么說都是值得自豪的事兒。 寒苓未必覺得失望,她所擔心的是孩子長大后會面臨外嫁撫蒙的問題,因見崇元太后頗為喜歡這個孫女,當即向弘歷建議:希望可以在五格格年滿周歲后送到寧壽宮向母后皇太后代盡孝道。 弘歷沒有壓力地的答應了寵妃的請求,這樣做其實是有三項好處的:其一,皇太后不至于膝下寂寞;其二,可以提升格格的身價;其三,避免寒苓對永璽兼顧不周。 富察皇后沒能生下皇子,以后的局勢愈發變得艱難起來,除了效法景仁宮將四格格打包送到壽康宮養育,八個月大的五阿哥永琪重新進入了長春宮的視線—— “愉嬪,你要不愿意親自撫養永琪,皇上何必把你升為一宮主位?”寒苓按了按額頭,“話不挑不明,本宮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兒,你既執意與本宮為難,景仁宮上下勢必嚴陣以待,四阿哥不會怕自己的弟弟,本宮身為皇貴妃當然也不會怕你這個愉嬪!” “娘娘!”愉嬪膝蓋一軟,“您明鑒,嬪妾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只因秦嬤嬤暗示有圣母皇太后的意思——” “暗示?”寒苓挑眉冷笑,“愉嬪,皇后不管自己的女兒,要把五阿哥接到長春宮撫養,打的是什么算盤你心里十分清楚,本宮與你直言,永琪往長春宮走一趟出來,許能掛上半個嫡子的榮光,但越是如此,本宮越要為四阿哥多睜一只眼睛,我沒有圖謀圣母皇太后寶座的野心,也不管正大光明匾背后的名字究竟是誰,但絕不允許任何人危及到永璽的安全!” 愉嬪進退兩難,思量再三只得向寒苓行禮投誠:“求皇貴妃娘娘給嬪妾指一條明路?!?/br> 趕鴨子上架一般,愉嬪在圣母皇太后的千秋到來之前在景仁宮向皇帝提出了法效皇后皇貴妃,將五阿哥永琪送往寧壽宮撫育的建議。 弘歷并不十分意外,稍加沉吟后說道:“母后皇太后年事已高,日后還要教養五格格,怕是沒有多余精力照管兩個孩子的?!?/br> 寒苓笑道:“皇上,聽說圣祖康熙爺年間,皇五子恒溫親王與固倫溫憲公主都是養育在孝惠章皇后膝下的,愉嬪此舉端的是用心良苦,皇上要做圣祖爺那樣的曠世明君,我們做妃嬪的自然也要追隨先賢不拖后腿,還請皇上恩準成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