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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清月滿面驚恐,支支吾吾的說:“難不成那和尚說的當真不成?” “說什么和尚,廢物,茶都泡不好” 王夫人倒是很好奇:“和尚怎么了?” 簡清月面露慚愧:“妾身才剛剛小產,前日身邊丫鬟出門遇到了一個和尚,說她身上有晦氣,是不是最近接觸了什么死物,讓她好生燒香驅穢,不然時日一長,不是重病就是血光之災” 幾人都知道她前日的事,都有些緊張。 她接著說:“我像往日一般泡茶卻是苦的,想來是我那孩兒還在身邊的緣故,幾位別怪我,我也是……” 話沒說完,便哽咽了。 這一說,三人都坐不住了,尤其是那位王夫人:“你有這事,怎么不早說?真是倒霉” 簡清月幽怨的瞅瞅她,王夫人有些心虛,她們可是親眼看著事情發生的。 老夫人說:“一個野和尚的話做不得數” “水都是苦的,您還狡辯,您怎么能這么苛待自己兒媳,都小產了還讓出來待客,真敗興,以后可不敢來了?!蓖醴蛉藬德渫昃团ど沓鲩T。 其他兩個夫人也都一樣的,一副認倒霉的神情。 老夫人想攔她們,被王夫人一句話給頂回來了:“我們得趕快去城外拜拜的,不然可怎么得了” 房間里只剩下她們二人,老夫人正要興師問罪,簡清月退著往門口而去:“母親,是兒媳不孝,我應該相信莫冉的話的,讓您掃興了,您要不也去廟里拜一拜吧” 老夫人厲聲道:“過來,跪下” 簡清月走的更快了:“兒媳是為了您好,就算您生氣,我也不能再靠近了,您一定好好保重” “你……” 簡清月快步離開松鶴堂,老夫人氣惱又害怕,孩子怎么沒的,她再清楚不過了,在房間來回走了幾十趟還是讓下人備轎,去了濟世庵。 對好奇的莫冉講了過程,把莫冉笑壞了,她又疑惑了:“那茶水為什么會苦呢” “不過是加了些苦瓜水而已” “哈哈哈,他們也太容易上當了吧” “他們親眼看到我小產的過程,個個冷漠對待,沒有這種事也就罷了,若有,他們自然是怕的。老夫人不過心里有鬼罷了” 莫冉崇拜的說:“夫人,您最近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如果能輕松愚笨的活著,誰愿意繃緊神經、機關算盡呢! 小產第十天,她收拾好了,戴著帷帽打算出門一趟。 只帶了莫冉一個人,兩人到了門前,剛要上馬車,隔壁的大門也打開了,走出一個人來,身材高大挺拔,一身戎裝,身后跟著個小廝,兩人出門便翻身上馬,往簡清月這個方向而來。 簡清月看到馬上端坐的言卿,雖然早知道他就在隔壁,可這乍一遇見還是恍如隔世。 他如今已經高出了自己一個頭,身材挺拔修長,多年的軍旅生涯,也沒能曬黑他,面容仍舊皎潔如月,加上俊美的五官,是在人群中會閃閃發光的人物。 可是如今兩人身份有別,恪守婦道,保持距離,才是對彼此最好的祝福。想到這兒,她吩咐馬車往一旁讓一讓,她站在臺階上,對言卿微微欠身,便起來,言卿也對他點頭示意,便打馬而去。兩人就像陌生人一樣,就這么擦身而過。 莫冉小聲說:“那人好像言卿啊” 簡清月急忙制止:“雖然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但人言可畏,以后不要在人前提起,以免節外生枝” 莫冉更激動了:“原來真的是他!隔壁搬來的新任大都督居然是他,這么有出息的,以前沒看出來,比小時候好看多了” 兩人上了車,走了兩條街才下來,走進一家藥鋪,這時,沒人看病,她坐在看診的桌前等了一會兒,坐堂的大夫才出來,給她把脈之后提筆便寫藥方:“這位夫人,沒有大礙,只是虧虛甚大,補上幾個月便會恢復的” 簡清月有些凌厲的說:“那你為何說我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第七章 “我何時說過……” 劉大夫愣怔了一下,見簡清月摘下帷帽,馬上改了口風,“原來是賀二少夫人,您的確不能生養了,適才您未曾說過您小產過,是以小老二判斷錯誤,虧虛尚可補,體質陰寒再加上小產,即使華佗在世也不可生養了” 簡清月:“我知大夫必有苦衷——” “二少夫人多慮了,并無苦衷” “沒有轉圜的余地?” “二少夫人的藥方無需再換,接著吃便好” 簡清月不再說什么,起身回府。 莫冉不太理解兩人打的啞謎,在車上就開始問。 簡清月琢磨了一下:“雖然他不承認,但是看得出是的確有苦衷的” “再有苦衷也不能如此迫害人的,還什么醫者仁心,我看狠毒的厲害” 過了午睡時間,莫冉便進來回報,看到二少爺帶著隔壁言卿進了二門,忙不迭跑回海棠苑告訴簡清月。 簡清月想起,賀仲維之前說過讓大都督為她看病的事,她有些糾結。 言卿與賀仲維邊走邊聊: “讓我為尊夫人看診,會不會對她聲譽有所影響” “我在場,還怕什么影響聲譽。實在也是沒辦法了,若能治愈,我們全家都會感激您的,就當是屬下求您了” “那就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