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些什么？”

    布魯斯蹙起眉，不能理解超人為什么會發出這樣的言論。

    “你愛他在你身邊打轉，你們是一生的宿敵?！?/br>
    超人握緊了拳頭，他的語速越來越快。

    “閉嘴！超人。你知道這不是真的，我從來都只愛過一個人?！?/br>
    “那你為什么不阻止他？！”

    他一拳快速地揮來：“為什么你要讓他對我做出那樣的事？布魯斯！”

    灼熱的紅色射線自他的眼中放射，能灼燒一切的射線和他的拳頭如果不被制止，在下一秒毫無疑問地就會奪去蝙蝠俠的生命。

    黑色的氣息在瞬間擴大，縈繞、橫亙在兩人之間。

    修長、白皙的有力手指緊緊握住了超人的手臂，讓他無法動彈。猩紅眼眸泛著刺人的寒意，危險地望向超人。

    他唇角擎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任由那道紅色的射線停留在他身上卻無法留下任何痕跡。衣物被灼燒化成塵埃，達維徳的表情卻也沒有絲毫變化。

    蝙蝠俠被他攔在身后，表情也有一些驚詫。

    “真垃圾啊，氪星人?！?/br>
    紅眸半斂，毫不留情地嗤笑道：“你沒有吃飯嗎？還是沒有曬到太陽？你的力氣實在是有點太小了吧？”

    “達維徳！”

    超人憤怒地看向了蝙蝠俠：“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你發過誓說他已經死了！”

    這家伙的危險性可絲毫不亞于小丑，他是一只惡魔。魔法是很少有人能涉及的領域，達維徳又偏偏免疫幾乎所有物理攻擊。

    超人還記得當時正義聯盟和復仇者們是怎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那么一丁點的N金屬交給布魯斯，最終才能借助N金屬的力量反敗為勝。

    “我稍后會和你解釋?！?/br>
    蝙蝠俠垂下眼眸，抬起手臂握住了達維徳的肩膀：“放開他，達維徳。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情?！?/br>
    他本想隱瞞達維徳的存在，只是他沒想到超人會來的這么快，也沒想到達維徳會這么輕易地暴露他自己。

    達維徳本來是他走投無路時的武器。

    他有些擔心超人的狀況，有些擔心事情的發展。這才會將達維徳挖出來，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他不愿意道明的原因也驅使著他這樣做。

    達維徳危險地半瞇起眸子，警告地看了一眼超人，才算是終于松開了手。

    “警告！”

    蝙蝠俠電腦突然發出了異樣的警報聲。

    “這是怎么回事？”

    超人一愣，被蝙蝠電腦上刺目的警告吸引了目光。

    蝙蝠俠不知道為什么稍稍松了口氣，他飛快地坐在了電腦之前，查看著情況：“是正義聯盟。他們和亞特蘭蒂斯人打起來了。你沒有帶通訊器嗎？”

    “沒有…”

    超人最后皺著眉掃視了一遍達維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蝙蝠洞。

    “…他很危險?！?/br>
    達維徳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皺起眉：“小丑讓他隨時都處于崩潰的邊緣?！?/br>
    他有些想讓布魯斯離超人遠一點，但張了張唇，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開口。

    這有些挑撥離間的嫌疑，畢竟世界最佳搭檔是他們，而與自己無關。

    “所以你離他遠一點，我沒讓你出來的時候就不要出來?！?/br>
    布魯斯坐在電腦前沒動，他看著屏幕上衛星傳來的畫面，緊緊蹙著眉頭。

    “…他又傷不到我?！?/br>
    不知道為什么，達維徳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自豪。

    布魯斯在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達維徳在更多的時候都更喜歡感情用事，但他并非真的沒有腦子。只是有時候，在僅僅面對著他的時候，達維徳的行為會顯得有些幼稚。

    布魯斯摘下了耳機站起身：“別說他了，你感覺怎么樣？好點了嗎？”

    他抬起手，捏碎了那一點已經化為灰塵的布料，布料之下的皮膚依舊白皙，完好無損。

    達維徳點了點頭，他抬起手握住了布魯斯的手阻止他的動作。他無法忍受他這樣對待他，那會讓他心中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愫。

    “把寶石還給我，你想要什么我都會幫你，你沒必要拿寶石威脅我?！?/br>
    布魯斯鈷藍的眸子平靜地看著他，他松開手，搖了搖頭。

    “不?！?/br>
    達維徳臉上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受傷：“為什么…你不信任我嗎？”

    布魯斯覺得有些好笑，他抬起手撫摸著達維徳的臉頰：“在你被凍進那塊冰之前，還在不停地想著怎樣殺死我?！?/br>
    從何而來的信任一說？

    他愛他，卻根本不信任他。

    達維徳沉默著。

    猩紅的眼眸半斂，修長的手指握住了布魯斯的手。

    “那你討厭我嗎？”

    “不?！?/br>
    布魯斯笑著搖了搖頭，他垂下眼眸，以一種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呢喃道：“如果討厭你，就不會這個時候把你放出來?！?/br>
    但是達維徳當然聽的到。

    “那…”

    達維徳垂下頭。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點被一點點拉進，最后連灼熱的呼吸都交織在了一起。

    鼻尖滿是另一個人身上的味道，并不像他看起來那樣冷峻，而是有一點，淡淡的陽光的味道。

    他試探著，吻上了面具之下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