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信陽候聞言大喜,他這一支雖是宗室,還有個侯爺爵位,可前面兩代都是不事生產的主,再加上妻妾兒女眾多,把府里消耗一空。 趙元棟本身也是貪花好色的性子,沒錢哪養得起妾室,沒錢怎么喝花酒? 偏偏他又不善于經營,最后沒辦法,只能仗著侯爺身份,以給外來商人撐腰的名義,收取保護費。 也就是說,這是他做熟了的,絲毫沒懷疑張珦可能別有用心。 只不過他本身只是宗室,并無官職,不敢太過分,以往收的也不過每月百八十兩,勉強夠去幾趟青樓。 而清風樓就不一樣了,以它的體量,每月的利潤至少上千,扣除成本,能分給他的就有六七百兩,日子一下子寬裕起來。 漸漸的信陽候就把清風樓當成自家產業了,有人和清風樓搶生意,他親自出面警告,有人說清風樓酒菜不好吃,他立刻帶人去鬧事。 像晚上這種對著展昭撒潑打滾的事,他干了不止一回兩回,熟練極了。 就因為次數太多,習以為常了,以為今晚也是有人向開封府舉報,所以展昭才帶人來查的。 他覺得這只是小事,哪料竟然涉及謀反大案。 信陽候又害怕又委屈,“許大人,我哪里敢謀反,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說那張珦只是單純投靠你,又如何會拿出一大半利潤給你,趙元棟,切莫說謊騙人!”許多人眉頭皺起,突然不想讓趙元棟說下去了。 如果趙元棟是主謀,那審一審就可以結案了,官家那邊也好交代。 可他只是替罪羊的話,人家做局做的這么精密,早在十年前就開始布局,又怎么可能輕易被查出來。 要遲遲查不出來,官家面前他不好交差??! 許大人看了左邊站著的展昭蘇葉二人,閉嘴沒有說話,有這兩位在,他就是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是真的是真的,許大人,我和那張珦沒有任何關系?!壁w元棟生怕謀反的罪名按在自己身上,痛哭流涕辯解。 “清風樓的地契可在你手里?”許大人問。 趙元棟連連搖頭。 “張珦等清風樓一干人員可有和你簽訂契約?” 趙元棟再次搖頭。 “那你府中后院的密道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大人?!?/br> 這可真是一問三不知。 最后審問的結果,趙元棟對張珦的來歷身世都不了解,也沒有簽訂任何約束性協議,兩者的關系純粹到,張珦付錢,趙元棟耀武楊武,幫他鏟除異己,順便背黑鍋。 至于張珦私下里做的事,完全一無所知。 然而他這番辯解,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叫任何人取信,反而會認為,他是怕背上謀反的罪名,所以在狡辯。 反正張珦已經死了,他想怎么編都可以。 沒錯,張珦已經死了,但許大人認為,清風樓其他人也可以是人證,尤其是那雷英。 他可是綁架圣上的主謀,還殺了張珦滅口,一定知道更多的內情。 雷英被帶了上來,他被抓住后,就廢去了武功,身上的暗器,口腔中的毒藥統統被取下,再加上沒了一只胳膊,失血過多,雖然暫時止住了,看起來也非常凄慘。 “雷英,你為何綁架圣上,你的主人是誰,還不從實招來!”許大人一拍驚堂木,兩邊頓時傳來威嚇聲。 然雷英不為所動,低著頭一言不發,任憑許大人如何問,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雷英,你可知道謀反可是要株連九族的,你莫要執迷不悟,”許大人臉色黑沉。 雷英照樣不言不語,可嘴角卻微微翹起,顯然毫不在意。 許大人惱了,當即下令重打二十大板。 兩邊的衙役上前,把人摁在地上,啪啪打著板子,不一會兒就血rou模糊,而雷英卻真是好漢,在如此劇痛之下,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 展昭心里可惜,如此好本事,又意志堅定之人,為何要做謀反這等萬劫不復之事。 蘇葉看了半天,也算是看明白了,這雷英應該是孑然一身,沒有父母妻兒,也沒有兄弟朋友,沒有可以牽連的人,幫襄陽王謀反或許是為了報恩。 他身上看不出更多的線索,嘴也硬,審是審不出結果的。 許大人上了各種刑法,幾乎把人折騰的奄奄一息,可這雷英就像是啞巴一樣,一言不發。 最后無奈,只能讓人把他帶下去,傳其他人上來問話。 接下來就順利多了,再也沒遇到硬茬子,所有人的供詞都是差不多的。 都認為清風樓是信陽侯的產業,他們在為信陽候做事。 蘇葉發現的那三個盯梢地窖入口的人,也承認他們綁架了一個貴人,但并不知道那就是官家。 另外,他們以為的主人也是信陽候,無人知道此事和襄陽王有關。 最后審問了那些江湖人,他們都是雷英招攬來的,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至于雷英幕后的主子是誰,他們猜,應該是信陽候,因為他們經常聚集在清風樓大吃大喝,而不用付錢。 信陽候是清風樓的主人,那當然就是他們主家。 兄弟們聊天提起時,說到信陽候,雷英也并沒有否認,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等人是在為信陽候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