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4章
一切列支敦士登城堡的命令,似乎都是他們母子轉達的。 這不由讓人產生一個大膽的聯想,弗朗茨大公到底是真病了,還是被他們這對母子控制住了? 亦或者既病了,又被控制住了? 這件事可比首相被謀殺還要重要的多,首相只是首相,沒了他,不是還有副首相和內閣坐鎮嗎? 可弗朗茨大公出事就完全不一樣了,那可關系到王位繼承,和列支敦士登未來走向。 繼承人如何,與列支敦士登每個人的利益息息相關,誰也不敢在這種大事上糊涂! 當即有人坐不住,跑到副首相處詢問情況。 副首相苦笑,“我也沒見到陛下,是羅納夫人代為遞交陛下的命令,我想陛下是真的生病需要休養吧?!?/br> 眾人哪里肯相信,即便生病,也沒道理把所有人拒之門外。 他們開始察覺不安,還有些人動了小心思,看來弗朗茨大公此次重病,是真的不簡單,那他們要不要摻和一腳? 可沒見到弗朗茨大公的面,對他的病情更是一無所知,此時跳出來,無疑風險極大。 所以他們必須想個辦法見到陛下,才能根據實際情況確定下一步該怎么走。 因此他們紛紛出聲,攛掇副首相帶頭,一起去拜見弗朗茨大公。 理由也是現成的,現在喬治大公和尼克勞斯侯爵的丑聞鬧得這么大,俄國已經施壓,奧地利那邊肯定也得知了消息。 他們該怎么應對,需要獲得弗朗茨大公指示。 這次偏向誰,如果做了選擇,又該如何面對兩國的責難,總要有一個章程吧? 副首相也知道,這次的事鬧大了,他一個人做不了主,即便他定下了章程,沒有弗朗茨大公的首肯,也會有無數人站出來反對他。 他這個副首相可沒有格拉茨首相的威望和支持者多,這些天處理各項事物,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卻處處不順心,總有人給他使絆子。 他必須找個人在上面頂著,不然一旦做錯選擇,不要說首相之位了,小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一個未知數。 因而他當即答應下來,和眾人一起前往列支敦士登城堡,要求面見親王。 如果僅僅是一兩名官員,羅納夫人還能用各種話術應付過去。 可這里官員十幾名,幾乎列支敦士登位高權重者都來了,羅納夫人要是還攔著,就是做實了謀害并□□弗朗茨大公的罪名。 可羅納夫人也不想輕易讓他們得逞,于是拖拖拉拉兩個小時,才勉強把人帶到大公臥室。 此時,這間寬大的臥室,除了躺在床上昏睡過去的弗朗茨大公,還有一名王室醫生,一名宮廷管家,守在床前。 另外,思賽克紅衣大主教也在,他正為大公誦念圣經,以期保佑平安。 眾人看到大主教,紛紛松了口氣,他在此就說明,弗朗茨大公并沒有受到挾制,是真的生病了。 羅納夫人能收買城堡內服侍的人,甚至是護衛隊,卻絕對收買不了思賽克主教。 畢竟在列支敦士登,大主教是和弗朗茨大公幾乎平起平坐的人物,且他一向公允周正,和大公關系不錯,不會坐視羅納母子對大公不利。 副首相連忙向他問好,然后問起大公病情。 思賽克主教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誦讀圣經。 一旁的醫生是最了解病情的人,連忙上前三言兩語交代清楚。 總體來說,就是弗朗茨大公突然頭疼發作,又喝了烈酒,導致情況更嚴重,頭疼欲裂,有時候疼起來恨不得撞墻。 為了不讓他疼起來不管不顧,他們只能盡可能讓他多休息,同時用藥物緩解病情,因此弗朗茨大公才會長時間昏迷。 “那不知陛下可有清醒的時刻?”總不能一直睡著吧? “當然,陛下每天會蘇醒兩個小時,一旦超過兩小時就會開始頭疼,且蘇醒時間不定,最好讓他自己醒來,不然下一次頭疼發作會更嚴重?!?/br> 說完還暗示了一句,“上次大公被強制蘇醒,之后頭痛加劇,昏睡時間也更長了?!?/br> 副首相明白他說的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不由心虛,“那……” 這下子他為難了,弗朗茨大公的身體要緊,可目前的局勢也很麻煩,拖不得的。 羅納夫人善解人意上前,“你們有什么需要匯報的,可以寫下來,等陛下醒來,我就念給他聽,做出裁決后,立刻派人給你們送過去,可好?” 眾人面面相覷,可也沒更好的法子,只能悻悻答應下來。 好在他們已經確定,弗朗茨大公確實生病了,但還沒到病危的程度,如此也算放下一樁心事。 副首相見狀,忙提出一件緊要的事,“如今喬治大公被關在警察署,俄國那邊已多次施壓,要求盡快徹查出結果,您看這如何處理?” 他看的是羅納夫人,其實眼神偷瞄思賽克主教。 在弗朗茨大公病倒的情況下,真正能拿主意的就剩他了,副首相為了甩脫一部分責任,完全顧不上他只是主教這點了。 思賽克主教也明白,自己要是不發聲,他們會一直這么耗著,沉吟半響,“那就找個德高望重也有能力的人參與調查此事?!?/br> 頓了頓,他繼續道,“或許俄國方面不放心我們,認為我們會對喬治大公不利,那就找個局外人。聽說法國的桑德警督在瑞士度假,他曾破獲好幾樁大案要案,想必俄國大使相信他的實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