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額頭抵在并攏的手腕處,身體不斷聳動著,羅崢云的那劑藥讓我意識昏沉,身上軟的一點力氣也無,偏偏體表灼燙,敏感的不行。 連肌膚與床單間這樣細小的摩擦,都會讓我生出難耐的痛癢。 “我要……啊殺了你……”明明飽含恨意,可說出口的話,連我自己都覺得虛軟無力。不像是殺人警告,更像是床上的撒嬌。 侵犯我的男人從始至終不發一言,只在我罵得很難聽時,懲罰性地突然挺進我身體的最深處,以逼出我的慘叫為樂。 身體越快樂,內心越羞恥。 要是手頭有把刀,我會毫不猶豫捅進身后男人的身體,再將他身下二兩rou剁成rou泥喂狗。 大腿肌rou不住顫抖著,要不是男人強行托住我,我怕是會立時摔到床上。 我有些后悔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醒來,讓他jian尸也好過我身心遭罪。 隨著身體逐漸高熱,理智遠離,我覺得自己要瘋了,瘋在這磨人的感官極樂中。 忍耐的聲音終于無法克制地開始求饒。 “不要……”我挺起胸膛,身體后仰著,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可撐到一半就被猛烈的如同海嘯般的悅樂擊敗,戰栗著倒進床鋪里。 激烈到讓人無法承受的侵犯耗光了我所有的體力與精力,我氣息奄奄地陷在黑暗中,嘴里不住呢喃重復著同樣的話語。 “殺了你……混蛋……” 而身后的男人只是從下至上地撫摸我汗濕的脊背,掐住我的后頸,不為所動地再次展開攻勢。 我一定要把這孫子千刀萬剮了。 意識的最后,這是我唯一的念頭。 第21章 surprise 頭疼欲裂著醒來,屋里滿室陽光,我趴伏在床上,手腳已全都恢復自由。 靜止兩秒,我一個翻身從床上躍起,順便抄起一只床頭的花瓶燈,去了燈罩。 環伺周圍,沒發現有人,我小心翼翼抬腳往外走,開始搜尋房間的各個部分。 腿間滑過濕涼,我往那處看了眼,臉色更黑。 這房間無論裝飾還是布局都和羅崢云的那間差不多,我應該還在昨天那會所里沒有離開。 呵,前腳剛出狼窩,后腳又進虎xue。這里客人還真不講究,隨便撞到個人都能睡。物以類聚,全是畜生。 想著想著,我越發咬牙切齒,緊了緊手里的燈,一腳踹開了半掩的浴室門。 門里干干凈凈,浴缸里沒人,門后也沒人。 我走進查看,浴巾和淋浴都有用過的痕跡,那人還在這里游刃有余的洗了個澡…… 整間屋子除了我再沒第二人。知道人肯定一早就走了,我壓著怒火將手中“兇器”丟進浴缸里。轉身打算離開浴室時,不期然便看見了鏡中自己此時的模樣。 我怔了怔,走近細看。 鏡中的我臉色十分蒼白,眼底很紅,最可怖的是脖頸上的一枚咬痕,又紫又腫,一碰就疼。細看的話,還能看到牙印間一枚針尖大小的注射痕跡。 他竟然正好咬在了羅崢云給我打針的地方。 指尖摸著那塊地方,轉過身體,背后果然有更多的痕跡。 壓下去的怒火又有熊熊燃燒的趨勢,我閉了閉眼,拉開一旁淋浴房門,鉆進去迅速沖了把澡。 等清洗完身上亂七八糟的事物,我這才想起一樣十分重要但一直被自己遺忘的東西——手機。 為了那視頻我以身飼虎還陰溝里翻船,要是到頭來一場空,我能把這地方都給炸了。 回到臥室一通翻找,最后在枕頭下找到了,而且還有電。 我稍稍松了口氣,忙調出昨天拍的視頻查看。 從羅崢云洗澡開始,騙我進浴室那段雖然沒拍到,只有聲音,但之后他將我拖到床上實施暴力的過程卻清清楚楚,全在里面。特別是“但也說不好我一興奮起來,就把你玩死了”那一段,語氣之險惡,令人發指。 砸暈羅崢云后,我跌跌撞撞拿著手機往外走去,到這里錄像并沒有關。 我呼吸一輕,繼續往下看。 “有……有沒有人?” 我湊近屏幕,已經能在轉角看到一角衣擺,可還沒等拍到那人長相,視頻里我已經和對方撞到一起,手機也掉落下去。 鏡頭短暫的陷入黑暗。 “帶……帶我走……” 手機被人拾起,搖晃的鏡頭里,拍到一閃而過的一只腳,穿著黑色德比鞋與深藍西褲。我還想挖出更多細節,可視頻卻在這時突兀地結束了。 對方撿起了手機,同時關閉了錄像功能。 我瞪著視頻結束的時間點,以及屏幕里定格的那只腳,恨不得能穿進手機將那人五馬分尸。 心中郁悶無處發泄,我抬起手,有一瞬難以抑制暴力的沖動,想把手機砸了,又在最后一刻及時打住。 而就像是臨危時的自救,那小白機忽然在我手中震顫起來。 一看屏幕,是易大壯的來電。 做了幾次深呼吸,等徹底冷靜下來了,我這才接起電話。 “喂?!?/br> 易大壯又喜又急的聲音瞬間刺透我耳膜:“我cao!楓哥,楓哥你還活著!楓哥你在哪兒???我找了你一夜,楓哥你沒事吧?” 不知是不是昨晚罵得太兇,我喉嚨有些痛,聲音也像含著一捧沙。 “沒事,你現在在哪兒?” “我昨天跟著你們的車到了‘圣伊甸園高級會所’大門口,但沒會員不能進去,就在外面等了一夜??焯炝恋臅r候我實在等不住了,打你手機不接,又不見你出來,一時情急就報了警?!币状髩驯瘧嵅灰?,“結果對方一聽我是報朋友跟著羅崢云進了會所不出來的警,竟然問我是不是喝醉了?還警告我報假警是要坐牢的!” 我一哂,任誰聽了這話都會覺得是在惡作劇吧,畢竟羅崢云的確將自己偽裝的很好。 “行了,你在門口等我十分鐘,我馬上出來?!?/br> 掛了電話,我一件件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脖子上的傷太明顯,未免被易大壯發現,我只能將外套拉鏈拉到頂,豎起衣領遮掩。 跟著指示牌下到一樓,我總算是看到了這家會所的大門。 巨大的水晶吊燈下,各色少見的鮮花綠植擺置在一張倒置圓錐狀的大理石臺面上。臺下鋪著淺灰色的石塊,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薄霧如流水般從石臺邊緣傾瀉而下,墜進地上的灰石里,場景頗為夢幻。 如果昨晚我沒被那人綁床上乘人之危,今天應該會很有閑情逸致欣賞此番美景。 可惜沒有如果。 空曠而高挑的大廳盡頭,設立著一座不起眼的服務臺,只有一名身穿制服的女性員工佇立在那兒。不仔細看很容易以為她是個裝飾模特。 “你好,我想查一下昨晚1344號房是誰訂的?!敝懒四莻€王八蛋的名字,我就算再坐十年牢也要上門去把他閹了。 “對不起,我們無權透漏顧客的姓名?!迸畣T工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笑容得體,嗓音溫柔。 我咬了咬牙,不甘心道:“那我能不能調閱昨晚11樓的監控?我……在走廊里掉了東西?!?/br> “那您可能先要申請一張搜查令?!睂Ψ胶盟圃缇涂赐噶艘磺?,態度游刃有余,半步不讓。 嘴夠硬的。 縱然滿心憤憤,撬不開對方的嘴,我也只好先行離去。 走出那座歐式建筑,立馬有人開來高爾夫車將我送了出去,白天光線充足,我這才發現這里到處都有安保巡邏,守衛堪稱嚴密。 大門外的門頭上,整齊又低調的排列著一行金色的金屬字——圣伊甸園。 名字倒是挺好聽,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到了大門口,我又打了易大壯的電話,讓他將車開過來。 等到我倆順利接頭,易大壯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我,表情糾結又掙扎,幾次欲言又止。 “楓哥,你……” 我知道他要問什么,我失蹤一整晚沒消息,他腦海里一定做了許多猜想。 “閉嘴?!蔽曳畔乱伪?,微側過身背對著他閉上眼,“什么也不要問?!?/br> 車室里安靜下來,我其實也睡不著,只是覺得頭疼,想靜一靜。 這會兒我可總算是明白莫秋的感受了,的確不好受。但我不想自己死,只想把對方搞死。 約莫行駛了一個小時,易大壯停下車,小聲喚我:“楓哥,到你家了?!?/br> 我睜開眼坐起身,從兜里摸出手機給他。 “我什么事都沒有,你別瞎想。就是昨天被羅崢云偷襲打了一針,今天還有些頭疼?!?/br> 易大壯大吃一驚:“打,打針?他給你打什么東西啊,cao,咱們這就去醫院檢查一下,別給你打壞了!” 他說著要拉我袖子查看,我好笑地拍開他,實在說不出口羅崢云給我注射的是催忄青藥。 “沒事,可能是一種鎮定劑,注射了一點就被我打掉了?!弊蛲淼氖?,直到我逃出房門在走廊里撞到另外一個人,我都一點不差告知易大壯。但再后面的,經我信口那么一掰,故事走向完全由一個刑事案件,轉到了十分正能量的主旋律道路上。 “有個好心人救了你,把你留在房里睡了一夜?”易大壯驚詫道,“你都沒來得及和對方道謝,他揮一揮衣袖,不帶一片云彩的就走了?” “是。我今早還想問前臺要對方聯系方式,可惜他們太敬業了……”說到這里,我幾乎要維持不住笑臉,嘴角都抽了抽,“不肯給我?!?/br> 易大壯看起來還有些懷疑,但也不敢審問我,輕咳一聲,低頭看向我手里的手機。 “這是小石的手機吧?” 昨夜不過上了個洗手間的功夫,回來后我和手機雙雙失蹤,沈小石茫然了會兒,跑出夜店想找易大壯,結果發現易大壯的車也沒了。 他只好轉回店里,問路人借了手機,登錄自己的企鵝,給易大壯打了電話。 而易大壯那會兒已經在路上了,也不可能回去接他,就讓他回家睡覺。 沈小石本是被委以重任,結果莫名其妙的來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不過還好不是他……從昨晚維持到今天的憤怒里,我忽然生出一點慶幸來,又因為這點可悲的慶幸,生出更多的荒謬。 這都什么事啊。 我揉了揉鼻根:“我自己手機落在了羅崢云那兒,應該是拿不回來了,要再去買一部,順便……遠程銷毀下手機里的數據?!?/br> 易大壯看了遍我昨晚拍的視頻,邊看邊罵臟話:“媽呀,這視頻一出去能把他錘死,什么垃圾,簡直太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