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甌春在線閱讀 - 第15節

第15節

    第28章

    老太太頷首,“是這個理兒,既登了門,人家沒有一口回絕,咱們就得存著那份心。你父親原想托開國伯結交廣平侯的,廣平侯是皇后的兄弟,御前的路子行不通,從禁中入手也未為不可。如今看來,還得緩一緩,到底事成了,殿前司的人也即刻知道了。你父親現在幽州做刺史,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上頭要是正式交惡,將來后患無窮?!?/br>
    清圓說是,但更關心清和將來的際遇,“咱們闔家搬到幽州來,大jiejie的婚事難免受些阻礙。父親還要仰仗開國伯結交廣平侯么?旁的倒沒什么,只怕伯爵府覺得咱們失禮,于大jiejie無益?!?/br>
    老太太卻不以為意,“既然兩家攀了親,總不好瞧著親家沒落。眼下你父親還在節度使的官位上,等將來當真只剩刺史的銜兒了,他們李家臉上就光鮮么?”

    這回清圓也無話可說了,徹底瞧出來,庶女在他們眼里,都是可以加以利用的。不光自己,就算是從小瞧著長大的清和,才定下親事便算計著仰仗開國伯家,似乎并不憂心開國伯家會就此解除婚約。老太太果真像帝王家垂簾聽政的太后,大利益站定不能動搖,至于庶出子女的婚事,都是可有可無的雞毛蒜皮。清圓甚至已經想到了清和通紅的淚眼,不由低下頭,輕輕嘆了口氣。

    老太太想是察覺出來了,話里又有了轉圜,無奈道:“能不去麻煩人家,自然是不去麻煩人家為好。家里不順遂,外頭還要瞞著呢,哪個愿意抖露到親家跟前去?你大jiejie出了閣,到底要在人家過日子的,只是你們小孩兒家不明白,娘家根基壯不壯,于你們是多要緊的事兒。像宮里的娘娘們,看著金尊玉貴,私底下也攀比,比誰得的榮寵多,比誰的娘家更鼎盛。圣人有寵,多半也是沖著娘家,世人多說愛屋及烏,究竟誰是那個‘屋’,自是相輔相成的,哪里說得清呢?!?/br>
    清圓很擅敷衍,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來,頻頻點頭說是。

    老太太又瞧瞧她,言辭間頗具點撥的意味,笑道:“宮里頭這個娘娘那個娘娘的,雖過著頂頂富貴的好日子,依我說還不及找個沒有家累的男人。像沈都使的夫人,幽州上下哪個不羨慕她!”

    清圓慢慢一笑,“為什么?因她嫁了當紅的新貴么?”

    老太太說不盡然,一面推開車棚上雕花的小窗往外看。夜幕沉沉升上來了,萬家燈火錯落,坊院間已有飯后出來納涼的市井百姓,穿著寬大的衣裳,搖著芭蕉扇,在路上搖曳而行。

    老太太端坐著,等涼風源源地吹進來,曼聲說:“沈家家主早年卷進立儲案里,被棄市斬首了,當家主母不久也病死,沈家兄弟一年間父母雙亡,那時可說是滅頂之災。人人以為沈氏門庭就這樣凋敝了,可誰知十年之后沈家又翻了身,沈潤兄弟一躍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于那些待嫁的姑娘來說,這樣沒有公婆的人家,豈不是上上之選?一家子人多熱鬧,但尋常過起日子來,煩心事也多,哪家的公婆不要給媳婦立規矩?所以說,都使夫人是嫁著了,只服侍丈夫一個,大伯子橫豎不和她相干。前兒布政使夫人來瞧我,還說起這一樁,將來誰能配給沈指揮使,可是前世里燒了高香了?!?/br>
    老太太旁敲側擊說了這么多,無非是給她提個醒兒,或是留意上沈潤,萬一有這樣的好機會別錯過了。清圓心下只覺得好笑,沈家雖說遭過難,到底沈潤官至從二品,京官本就比外放的官員更吃香,認真說老爺的節度使還在他之下。早前李從心同他母親說要求娶她,老太太和扈夫人咬著槽牙說她高攀,如今一個殿前司的指揮使,她們反倒敢肖想。

    清圓笑著說:“祖母,我瞧二jiejie和沈指揮使很相配。二jiejie是太太嫡出,倘或和指揮使結親,也不算辱沒了人家?!?/br>
    結果老太太不言聲了,半晌才道:“清如那個一點就著的脾氣,哪里能配武將!”

    是啊,沈潤雖位高權重,但名聲算不得好,在幽州更是仗勢斂財,哪個忌憚他之余,不在背后唾罵他?這樣的為人,對女人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清如是太太手上捧大的,沒吃過苦頭,也不知道圓融,萬一哪里得罪了人家,挨了打罵或是一刀叫人殺了,以沈潤的權勢,謝家還能去和人拼命不成?

    所以想來想去,只有她是最合適的人選,能受委屈,被人欺凌也不敢吭聲。萬一攀上了親,老爺便有了膀臂,退一步若在沈家討不得好,至多全當沒這個女兒,謝家也不受什么損失。

    清圓只是聽著,不過笑了笑。轉眼車馬到了謝府門前,老爺及一家子都在門內等著,見她們回來,紛紛都迎了上來。

    “事情辦得怎么樣?”謝紓看看老太太,又看看清圓,“四丫頭見著沈都使了嗎?”

    老太太臉上淡淡的,“見著了真佛,該辦的都辦了,那頭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明兒還需你親自登門會一會沈潤,奏疏也好,陳情也好,什么都別說,只給他下帖子,請他來府里赴宴。他要是來,那事兒便有眉目;若不來,這頭便死了心,再另想別的法子?!?/br>
    大家聽后都惘惘的,沒有個明確的結果,一切還是含糊著,實在叫人七上八下。

    清如哼笑了聲,“我只當四meimei出馬,別說十成,總有七八成的把握,誰知雷聲大雨點小,竟是白跑了一趟?!?/br>
    清和聽了她的話,再瞧瞧清圓,那丫頭是個面人,受了奚落還是笑嘻嘻的。加之自己的婚事因搬離橫塘受阻,心里總憋著一口氣,便接口道:“二meimei能言善道,今兒怎么不帶她去?興許沈指揮使看在二meimei的面子上,明兒就替咱們家解了困,也不一定啊?!甭牭蒙徱棠镏弊男渥?。

    清如是個眼里不揉沙的,只許她擠兌別人,不許別人給她上眼藥,當下便陰陽怪氣道:“大jiejie心里不痛快,何必沖我撒氣,又不是我讓開國伯家不定日子的?!?/br>
    姐妹間互相揭短,你來我往的,惹得謝紓一聲大喝:“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拌嘴?”

    姐妹倆俱是一怔,清圓沖清和搖了搖頭,清如被扈夫人拽到了身后。

    謝紓定了定神,仰頭看天上的弦月,“今兒太晚了,否則倒可以跑一趟……明天沈家兄弟還在不在幽州且說不準呢,全看運氣吧!”

    不過運氣似乎比想象的好,第二天一清早命人上指揮使府打探,問明了沈潤今日不回上京,謝紓二話不說便上馬直奔指揮使府。

    畢竟還是二品大員,沈家總得讓幾分薄面,門上人引了謝紓進花廳,一面奉茶一面道:“請節使少待,殿帥過會子就往這里來?!?/br>
    謝紓坐定了,連吃茶都有些心神不寧。等了足有一刻工夫,才見斜對面的廊子上有人影出現。他忙站起身踱到門前相迎,這是頭回見殿前司的統帥,早聽說過沈潤一表人才,只沒想到真人竟比傳聞的還要清俊斯文些。殿前司又是負責帝王出行警蹕的,論派頭滿朝文武誰也不及他們。如此富貴錦繡,加諸于這樣天人的樣貌,頓時覺得不好相與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越是自身優越的人,越有高人一等的眼界排場。

    但官場中人,即便倨傲也不至于失了禮數。沈潤遠遠向他拱起了手,“不知節使光臨,有失遠迎了?!?/br>
    謝紓口中說不敢,心里難免有些彷徨。如今自己的境況,別人叫一聲節使,都有種受之有愧的感覺。征戰沙場二三十年,仕途的一大半是在軍營里度過的,誰知今日淪落到要向后生晚輩低頭的地步,宦海沉浮,果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殿帥是大忙人,咱們同朝為官,到今日方得一見啊?!彼χ?,努力維持著風度,但愿所言所行不至太過狼狽。

    沈潤自然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謝家是世家大族,想當初劍南道節度使何等風光,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如今低聲下氣登門攀交情,細想起來可不諷刺么。

    沈潤帶著笑,步履翩翩到了他面前,“實在是公務巨萬,知道節使入了幽州,也不得閑前去拜會,還請節使見諒?!边呎f邊往花廳內引,“節使請?!?/br>
    都是有內秀的人,場面上很客氣,互相讓了一番禮,便進花廳內落座。

    謝紓依著老太太的意思,并未把真實來意說明。這種請人相幫的事,還是飯桌上商量最好,眼下空口白話,既沒有助興的美酒,也沒有開門的銀子,單是同僚故人地套近乎,全是費嘴皮子工夫而已。

    于是把家下設宴,欲請殿帥和都使賞光的客氣話說了一遍,再看沈潤,他滿臉遺憾的模樣,嘆道:“這可怎么好,不是我不愿意赴節使的宴,實在是職上走不脫。明日我就要回上京了,過兩天有外邦使節到訪,皇后的千秋就在下月,諸班直的檢閱也在眼前……待下次吧,下次沈某設宴,請節使過敝府一聚?!?/br>
    這分明是婉拒了,謝紓心里有數,看來這條路不好走。然而說另尋門道,畢竟御前的事都要經殿前司之手,轉個圈又落到人家手里免不得更大的尷尬,倒不如執著到底?;蚴峭漳睦锏米镞^他,今天探明了究竟,就算人家有心落井下石,自己也不冤。

    “既然明日要回上京,那擇日不如撞日,今晚請殿帥和都使移駕過我府上,不知殿帥是否方便?”謝紓陪著笑臉道,“祖上從幽州遷到橫塘,這些年故交都遠了,不瞞殿帥,遇著了事也無人相幫。早年我與令尊還有些交情,這次宴請殿帥,只當敘舊,不為其他,殿帥就不要推辭了吧?!?/br>
    可這話說完,沈潤臉上的笑卻慢慢隱去了,低頭啜了口茶,垂著眼哦了聲,“節使和家父當真有過交情么?”

    謝紓怔了怔,隱約覺察出來,殿前司屢次扣押他的奏本,原因可能就在此處。

    若說交情,當年也算同科,哪能半點來往也沒有。早前他去劍南道任刺史前曾在京中供職,那時和沈知白共處,親兄熱弟嘴上熱絡非常。后來他調往巴蜀,漸漸和京中斷了聯系,直到沈知白卷入立儲風波,他也只是聽過則罷,至多嗟嘆一番,終也幫不上什么忙。

    如今沈潤話里咄咄相逼,他不免要細思量,“我與令尊當初確實甚有交情,可惜天兆三年我調往巴蜀,京中的人事便疏遠了?!?/br>
    花廳前垂掛的竹簾噠噠叩擊著抱柱,簾下透進的天光,打在滴水下的一盆云竹上?;◤d里靜下來,浩大的靜謐,讓人感到窒息。隔了很久,才聽沈潤發出短促的一聲輕笑,“其實我們兄弟和節使也曾有過交集,不過當年節使軍務如山,并未留意我們罷了?!?/br>
    謝紓遲疑了下,“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卻半點印象也沒有了?!?/br>
    沈潤笑道:“當初我們兄弟因父親獲罪,罰入軍中服役,里頭有兩年光景,就在節使所率的劍門關?!?/br>
    謝紓腦子里嗡地一聲響,之前竟忘得一干二凈了,經他一提點才想起來,似乎有過這么回事。沈家兄弟輾轉托人向他遞話,希望能得他關照提拔,他那時一則忙,二則料想這樣獲罪的人家,很難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便沒有去兜搭。誰知風水輪流轉,自己走窄了,恰好又犯在沈潤手里,看來莫欺少年窮,這句話果然半點不錯啊。

    但這些心知肚明就罷了,嘴上怎么能承認!謝紓詫然道:“竟有這樣的事?那你們怎么不來找我?憑著我和令尊的交情,無論如何也要提攜你們,至少讓你們少受些苦啊?!?/br>
    所有高官都有兩副面孔,一張對權貴,一張對白丁。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初的不念舊情早就可以裝傻充愣遮掩過去,沈潤深知道這些人的秉性,再去計較人家絕不絕情,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淡淡一哂,“彼時我們身份尷尬,攀附節使,只會給節使添麻煩。原以為沒有機會結識,不曾想昨晚令愛登門,真讓我始料未及。其實節使何必兜這么大的圈子,直接找我,豈不省心?”

    謝紓品出了他話里的嘲諷,現在的局面就像當年一樣,只是有求于人的變成了自己。

    沈潤站起身,慢慢在地心踱了兩步,“節使可能還不知道,圣人有意派遣付春山領兵攻打石堡城,這道政命一出,節使的地位恐怕就不保了?!?/br>
    他含著一點笑,分明一派柔和面貌,眼中卻寒光瀲滟。謝紓啞然看著他,心里很明白,一旦有人能頂替自己出征,不惜一切代價讓圣人找回當初丟失的面子,那么付春山加官進爵,自己必落個撤職查辦的下場。

    沈潤看他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嚇也嚇得夠了,便笑道:“今天風和日麗,是個赴宴的好日子,既然節使誠意相邀,沈某怎么能不識抬舉呢。節使先行一步籌備,等時候差不多了,沈某再帶兄弟們前來叨擾?!?/br>
    第29章

    又是籌備,又要帶兄弟們,這分明是在暗示,好生著實屯夠銀子,回頭自有人來搬運。

    謝紓從指揮使府出來,在階前站了站,快要入六月了,日頭照在身上辣辣的,抬眼看,只覺一圈金芒忽而擴張得無限大,忽而又收縮得瞳仁似的,頓時一陣暈眩。

    邊上長隨忙上來攙扶,“天兒熱,老爺仔細中了暑氣,回去吧?!?/br>
    謝紓擺了擺手,一蓬蓬熱氣蒸騰,熱得人精神恍惚,他邊扯開領口,邊向馬車疾步走去,登車坐定了便吩咐駕車的回府,然后靠著車圍子,閉上眼睛只顧勻氣。

    老太太仔細詢問了經過,到底長嘆一口氣,“我早說過,必定是有過結,沈潤才百般刁難的。如今你有求于人,送上門去,人家少不得拿話鞭撻你。你也不必吃心,人生在世,哪能事事盡如人意?一時走窄了,偏著身子過,只要不碰得鼻青臉腫,就算成全了體面了?!?/br>
    謝紓道是,“兒子倒不在乎那些,但料著沈潤要獅子大開口,咱們多少家私,能填那個窟窿?”

    “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既到了這步田地,還在乎花錢?只要他能擔待,就算砸鍋賣鐵也要喂飽他?,F在瞻前顧后,等圣人當真下詔命讓付春山領兵攻打石堡城,到那時可就來不及了?!闭f罷看向扈夫人,“你快去預備起來,不要銀票,要現銀,裝進大酒甕里。我知道幽州辦事的老例兒,賄銀不走錢莊,這么著身后才干凈?!?/br>
    扈夫人雖也算見多識廣,但家門遇上這樣的變故還是頭一遭。聽老太太如此吩咐怔了一回,待回過神來忙說是,匆匆出去置辦了。

    平板的馬車,載進來十幾個烏黑的酒壇子,扈夫人看著那些酒甕心頭直發涼,這得裝進多少銀子錢啊,每個少說也得五百兩。這些錢全從公中出,所謂的公中又是什么來源?全憑老爺的俸祿、職田莊子上的進項,還有她們誥命每季的恩賞。如今大把的銀子花出去,去向是沒法子,逃避不了的,但單從她的公賬上支出,將來總有人嘴皮子一張,明里暗里說她當不好家,這份暗虧豈不吃定了!

    扈夫人站在檐下,臉上凝成一個冰的殼,眉目森冷,眼神專注得像刀一樣。孫嬤嬤很懂主子的心,小心翼翼獻計獻策,“這家里個個是富貴閑人,都為老爺生兒育女的,誰該cao心,誰又該站干岸?依著我的意思,太太把二位姨娘請來,大家合計合計,各房好歹分擔些,也叫她們知道持家的不易。憑什么太太公賬上傷筋動骨,她們養得白白胖胖?尤其是榴花院的那位,跟前兩個哥兒都成了家,上回四姑娘及笄,她有那手筆和太太打擂臺,老爺如今遇著事,她倒打算袖手旁觀?”

    提起這個扈夫人就恨得咬牙,大覺孫嬤嬤說得對。平常家里相安無事,也動不得她腦筋,眼下事兒出來了,不借機給她們抻抻筋骨,白浪費了好機會。

    可話又說回來,“寒香館那個仗著是抬進來的,又整日間哭窮,怕榨不出油水來?!?/br>
    孫嬤嬤掩口笑道:“太太忘了,大姑娘才訂了親,開國伯家的禮金可都在她房里收著呢!”

    “啊——”扈夫人豁然開朗,轉頭吩咐彩練,“你親自去,請二位姨娘到我這里來,我有要緊事和她們商議?!?/br>
    彩練忙道是,領命給姨娘們傳話去了。

    不多會兒兩位姨娘便進了扈夫人的院子,扈夫人叫人奉了茶,唉聲嘆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蓮姨娘瞧了瞧梅姨娘,知道太太葫蘆里沒賣好藥,笑道:“太太這是怎么了?有什么話只管說罷,這么只顧嘆氣,倒叫我們懸心呢?!?/br>
    扈夫人趁勢道:“這話不好開口……今兒老爺往指揮使府上去了,人是見著了,后頭還有一大套的事情,要拿錢買太平。老太太才剛一聲令下,外頭送了十幾個大酒甕來,全在院子里擺著呢。如今要往酒甕里頭填銀子,老太太不管帳,哪里知道賬上結余!今年又是三哥兒娶親,又是老太太辦壽宴,錢花得流水一樣。我瞧著那幾個甕,實在不知如何是好,特請你們來,大家合計著想想法子,好歹度過這個難關再說吧?!?/br>
    橫豎就是綁人掏銀子,這是明擺的事。兩位姨娘復交換了下眼色,蓮姨娘先開口,“我的境況太太是知道的,老爺跟前不得臉,每月不過二兩梯己,要吃一盤香椿炒蛋都得掂量掂量,哪里來的結余!”

    扈夫人就料到她是這模樣,瞥了她一眼道:“你也太自謙了,老太太也罷,老爺和我也罷,哪個不把你放在眼里?如今老爺的境況你不是不知道,須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倘或老爺真被革除了功名……你不替自己著想,且替大小姐想想吧?!?/br>
    這番話自是說得蓮姨娘啞口無言,梅姨娘只不出聲,低著頭捧著茶盞,一味裝傻充愣。

    “老爺的仕途,關系的可不只咱們的榮華富貴,更關系下頭哥兒姐兒的前程?!膘璺蛉艘娝齻儾唤釉?,哼笑了聲道,“如今幾個孩子都要考武舉了,老爺要是在節度使的任上,白占多少便利!這會子都干看著,我這頭應付不過去,了不得少裝幾個甕。萬一指揮使那頭敷衍得不好,嫌咱們出手寒酸,到時候再給老爺下絆子,你們且想想,哪個能落著好處!”

    孫嬤嬤適時幫腔,賠笑道:“這會子總要一條心才好,過了這個難關,往后日子且長著呢?!?/br>
    扈夫人道:“我的意思是,各房都拿出些來作填補,不白拿你們的,莊子上秋收過后,你們的錢照舊還你們。譬如娘家遇著了溝坎尚且不能不聞不問,謝家可是根基,這個家要是散了攤子,莫說富貴前程,連命只怕都保不住?!?/br>
    這位當家主母,最擅長的就是連嚇帶哄,她們一個屋檐下這么多年了,誰還不知道她的為人!人前是個菩薩,人后是個夜叉,主意既打到你頭上來,就像蜘蛛精的網子兜住了你,任你怎么掙,也別想從她手底下逃脫。

    說秋后奉還,那不過是漂亮話罷了,到時候自有法子搪塞你。蓮姨娘試圖推諉,“我入謝家這些年,進項有限得很……”

    “那就把清和的那份挪一挪,先助老爺過了這個難關再說?!膘璺蛉酥苯佣铝嘶厝?,復調轉視線看梅姨娘,“你呢,愈發好料理了,兩個媳婦都有嫁妝帶進門,回去湊一湊,也不是難事?!?/br>
    兩個姨娘一肚子怨言,又不好說什么,從扈夫人院子里出來,蓮姨娘邊走邊啐:“虧她說得出口,叫我動姑娘的聘金,天底下還有這樣做嫡母的!”

    “這東西,面上一團和氣,心肝比炭還黑?!泵芬棠镆е赖?,“竟算計到媳婦的嫁妝上去了,我要是聽了她的,將來還做人不做?”

    兩個姨娘原本也互不對付,一條路上一前一后走,各罵各的,到了路口分道揚鑣,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陶嬤嬤因做著粗使的活兒,下房里走動勤快,消息也靈通,回來告訴四姑娘,“寒香館那位和榴花院那位,都恨太太恨得牙根兒癢癢呢。太太也是的,竟逼著把大姑娘的聘金、二少奶奶三少奶奶的嫁妝拿出來作貼補?!?/br>
    清圓正坐在鵝頸椅上看書,聽了她的話道:“不過是太太的手段罷了,好堵姨娘們的嘴。她知道兩位姨娘不會去動用那些錢,最后還是姨娘們自己拿出梯己來?!?/br>
    抱弦在一旁澆花,水打濕了花葉,青蔥一片,“太太鬧了這一出,兩位姨娘對她只怕愈發有怨言了?!?/br>
    清圓笑了笑,不滿是需要一點點積累的,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才會鬧得雞飛狗跳。扈夫人一向講體面,那兩位姨娘既是做小的,體面于她們來說是使不起的排場。眼下訛她們的錢財已經觸動她們切身的利益了,下回要是再有不公道的,總有鬧得一天星斗的時候。

    淡月軒外頭的事,聽過只當消遣,她更關心老爺活動后的成效,“指揮使那頭松口了么?”

    陶嬤嬤也是囫圇聽個大概,不敢一口咬定,掖著手道:“廚房這會子忙起來了,說今晚上要擺宴席。太太叫門上小廝買了十幾個大酒甕子,我聽商婆子說要往里頭填銀子,料著事兒成了一半了?!?/br>
    清圓點點頭,那位指揮使愿意登門,自然不會空手而歸。酒甕裝銀子雖只是欲蓋彌彰,總比拿箱子裝強些。自己到這刻也松了口氣,她實心盼著老爺度過此劫,銀子能解決,便不會再打人的主意了。老太太的心思她看得明明白白,實在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少不得拿她祭天。古來多少女孩子為保全娘家同人聯姻,老太太認準了一點,嫁出去的姑娘不能沒有娘家做靠山,因此即便虧待了她,也不怕她自絕后路,反出天去。

    “這事要成了,姑娘也算立了功?!北逸p聲道,“興許他們能念一念姑娘的好,且叫姑娘過兩天太平日子?!?/br>
    春臺的脾氣小牛犢子似的,直愣愣道:“立功的是丹陽侯家三公子,要不是他的那個名冊,也不能攀上指揮使府。如今他們都看出來了吧,三公子眼眶子里裝著誰?等過陣子三公子入了幽州,老爺的官位也保住了,到時候看老太太還拿什么道理搪塞人家?!?/br>
    跟前的人都盼著她有個好歸宿,論身份地位,丹陽侯嫡子是最好的選擇,且危難的時候愿意伸把手,這是何等的重情重義。清圓心里也感激他,雖然早前不喜他自作主張帶累她,但借由這回的事看出他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像之前那樣堅決地否定他了。只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還在,輕易更改不了,感激是一方面,婚嫁又是另一方面,到底不能混為一談。

    幽州入夏的天氣,午后變得很悶熱,池塘邊上柳條輕搖,太陽從細長的枝葉間照過來,每一個葉片都鑲上了一圈金邊。

    清圓到這種時節就發懶,書看了一半,眼皮子漸漸沉重,便移進里間云頭榻上小憩。睡了不多會兒,聽見外面傳來夏植的聲音,喁喁地,聽不太清說了什么。



<u id="0bgj4"></u>
  • <wbr id="0bgj4"><source id="0bgj4"></source></wbr>
  • <sub id="0bgj4"></sub>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legend id="0bgj4"></legend></wbr>

        <sup id="0bgj4"></sup>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wbr>
        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