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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對美人強取豪奪之后在線閱讀 - 第79節

第79節

    趙侍新拉著女人手腕,掌心感受到肌膚上熟悉的觸感與熱度,在兩人震驚的面色中,他鎮定自若的緩慢放了手,然后道:“恕臣突然唐突,只是……”

    說著趙侍新看了眼蕭辰意懷中抱著的白貓,他道:“長公主殿下,這是臣府上的貓?!?/br>
    蕭辰意聽了,眼微微睜大,又聽人道:“雖說公主看上這貓,送與公主是臣的榮幸,但……據臣所知,殿下府中已有一只這樣的貓了吧,再抱一只回去,難免使其傷心,所以,臣勸殿下要不還是放在臣此處為好?!?/br>
    說著,趙侍新接著客套一句道:“殿下若是什么時候想它了,隨時可來臣府上或是,由臣親自送到公主府上供公主取樂也行的?!?/br>
    蕭秦昭聽了這話,眉微微擰起。

    而蕭辰意卻總覺著趙侍新此時這根本是沒事找事,就是不想讓她這么順利的離開而已。

    什么他府上的貓,明明就是從她這里搶過去的才對。

    蕭辰意見白貓這時看向趙侍新的方向似乎也有些依依不舍的模樣,她心狠了狠,想著團年確實年紀也大了,經不起什么刺激,便走到趙侍新面前,沒好氣的將白貓往他懷里一擱,道:“還給趙大人就是了!”

    趙侍新被人突然塞了只貓過來,他微怔,才伸手接過,女人松開手時,手指不經意劃過他手背,趙侍新被觸碰到的手背不由微微發熱。

    然后女人便與身旁男人相攜著往前離開了。

    走了幾步,前方男人沒回頭的對趙侍新吩咐一句,讓他不必出來相送了。

    趙侍新便就留在原地,而白貓很快也掙扎著跳下了地,似乎是想跟著女人離開,但試探著走了幾步,最后不知為何卻還是回到了男人腳邊,開始繞著男人的腳走來走去,尾巴也繞來繞去的,似乎是如人般在糾結,又似是知曉自己已被留給了男人,只能妥協的挨著男人腳邊開始“嗚喵嗚喵”的叫喚起來。

    男人看著前方人影離開,看著看著,他面上溫和的神色不見,取而代之是逐漸的冰冷。

    須臾,前方離去的身影只能遙遙再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之后,他才低頭看向在自己腳邊一個勁叫得惻惋的白貓,道:“就這么舍不得?”

    蹲下身摸了摸那圓圓的腦袋,趙侍新又思量著自言道:“那要不,就想點辦法把人留在身邊怎么樣?”

    白貓自是不能答他,趙侍新唇角嘲弄的微揚。

    感受到手心柔軟的觸感,想到方才所見的某些畫面,趙侍新又突然眉間深擰,撫著白貓腦袋的手也緩緩停了下來,他語氣不太善的道:“姊弟之間,是不是也有些,過于親密了?!?/br>
    男人半晌終于起身,身影在小院里突然便顯得有些孤寂。

    過了會兒,男人身旁無聲無息的上前了一人,那人躬身在趙侍新身后面無表情的道:“大人,方才……是晚夫人告訴了陛下的人長公主殿下所在之處?!?/br>
    不然那些人沒這么快這么準確就找到公主所在的小院,他們應該也就能把人給轉移走了的。

    這是事實,侍衛想,他應該要告知大人實情才對。

    趙侍新聽著,許久道一句:“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來人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蕭辰意與蕭秦昭此時正走在通往趙府大門的青石小道上,羅海公公跟在二人身后,蕭秦昭想起之前趙侍新說的某句話,他突然停下步子,轉身朝向蕭辰意面含憂色的問道:“趙卿說你身子骨微有損傷,可是何處受了傷,讓我看看,現在傷處情況又如何了?”

    蕭辰意被人掌著肩,面前人似乎是想將她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一番,但在蕭辰意還未來得及拒絕之前,卻覺面前人的身子突然似被什么給定住了一般,蕭辰意只覺手臂上被人捏著的地方也突的有了點痛感,她剛想嗔怪秦昭,沒控制好手勁將她給捏疼了時,沒料秦昭的語氣卻陡然低冽,話音尤寒似乎此時正狠狠壓抑著某種即將爆裂開來的情緒,垂眸看著她極緩的道:“這是什么?”

    “嗯?”蕭辰意一時不知他說的是什么。

    抬頭卻見秦昭正目光十分兇狠的注視著她脖頸處的某些地方,面色十分難看,俊秀的面容幾乎已漸漸泛出了青白之色,似乎接下來的話他不知費了多大勁才能問出口般的道:“你脖子上的那些……是什么?!?/br>
    蕭辰意突然就明白過來秦昭此時見著的是什么了,雖說已過了兩日,但趙侍新那天給她留下的痕跡卻還是余留了些未消,現在看來應該依然是斑駁又曖昧的,蕭辰意便趕緊掙脫開人的手,垂眸往后退了兩步,有些尷尬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道:“沒……沒什么啊,就蟲子咬了的,蟲子咬了的而已,秦昭你別擔心……”

    蕭秦昭咬緊牙關忍了忍,似乎還想撩開衣袖看她的手臂,卻被蕭辰意給立時的躲了開來,她微有慌亂的道:“秦昭!”

    許久沒聽見回應,蕭辰意抬頭再看向秦昭時,卻見他一雙眼幾乎已變得赤紅,是想殺人的模樣,而后他也果不其然,突的轉身似乎就準備往方才離開的方向而去,蕭辰意心頭駭了一跳,沒來得及阻攔住人,但前頭卻有人將秦昭給攔住了。

    羅海公公在心頭嘆口氣的走到蕭秦昭面前,以僅兩人可聽的聲音提醒的道:“陛下,小不忍則亂大謀?!?/br>
    蕭秦昭幾乎忍不了,他道:“朕忍得還不夠久嗎?!”

    “陛下?!绷_海公公按住了他肩頭,深深的看著他。

    而此時,蕭辰意也走到了兩人面前,她趕緊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蕭秦昭的一側手臂,不讓他沖動的道:“秦昭,回去,我們回去好嗎?阿姐真的沒事,我們回去再說行嗎?”

    秦昭卻根本不看她,渾身暴戾的氣息似乎在激蕩,紫衣袍角隨風飛舞,手在一旁握拳握得死緊。

    蕭辰意又握住他手的道:“阿姐現在好想離開這里回府上去,秦昭送阿姐回去好嗎?”

    蕭秦昭受不了她這樣低聲下氣的對他說話,他握拳的手終于松開,然后突然便一把拉過蕭辰意的手一言不發的又接著方才的方向往前走去。

    兩人很快就走出了趙侍新的大門,坐上了侯在府門前的華貴馬車。

    出來的一路,蕭辰意一只手一直都被人給緊拉著,從手心里傳來,不時可感的那不可抑制的輕顫,蕭辰意似乎也能感覺到秦昭此時狠狠壓抑的怒火,她突然就覺著,好像是……有些奇怪。

    等坐在馬車內,已經開始往宮城的方向行駛,自坐上馬車后就一直沒看她一眼,卻也沒松開她手的人,終于突然轉頭看向了她,卻一瞬就將她往前一扯,然后便又緊緊的抱住了她,比方才在院中時還要抱得緊,幾乎箍得蕭辰意肋骨發疼。

    然后蕭辰意發現抱住她的身體似乎偶也在輕顫著,由此可見身體的主人到底是有多么的怒不可遏,然后蕭辰意便聽耳邊似乎有一句陰狠到骨髓的話,又仿佛只是她的錯覺,有人在她耳邊低語的道:“我要殺了他——”

    蕭辰意覺著今日發生的事實在是有些過于突然,她覺著自己好像有好些事需得重新再理理,所以這一路上除了秦昭方才抱了她許久的舉動,之后兩人,竟罕見的沒說過一句話。

    直到快至公主府門前,蕭辰意準備下車時,秦昭才突然開口叫住了她,并且直接讓人將馬車駛進宮去。

    他對她似乎有些強硬,但也讓她有種可依賴之感的道:“阿姐這段時間,以后就暫且都住在宮里吧?!?/br>
    說完也沒等她回應,便吩咐馬車直接往宮城的方向駛去了。

    回到皇宮后,秦昭又一言不發的將她送回了她之前暫住的景粹宮,然后在燈影下輕撫了撫她臉頰,讓她先安心的在這里住著,說他有點事要去處理,便很快轉身離開了。

    蕭辰意看著人遠去的背影就覺著……真的是很有些奇怪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蕭秦昭一路衣袂帶風的回到了養心殿之后,羅海公公知曉待會的動靜可能會比較大,便將不相干人等都遣了下去,然后輕緩的將殿門給關上了。

    蕭秦昭此時完全控住不住自己去想,去回憶今日所見的那些痕跡,那些阿姐脖頸上那樣曖昧的痕跡,他更不敢想除了他所見到的這些以外,阿姐身上還有多少那人留下的那種痕跡,而且還是這樣深的印記,趙侍新,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對他這么愛重的人,對他一直以來都懷著異樣心思小心翼翼愛慕著,卻從不敢過分逾矩的人,趙侍新,他怎么敢……?!

    他要殺了他,他一定要殺了他——

    他要活剮了趙侍新……!

    于是羅海公公便見著殿中人怒到將御案上幾乎所有的奏章、筆墨紙硯、名貴瓷器等俱皆拂到了地上,然后又一邊摔著殿中的一個青花瓷器,一邊陰狠的緩緩道:“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趙侍新,我一定要殺了他!”

    蕭辰意被秦昭送回景粹宮后,想到秦昭在回宮路上舉止的異常,她很快便似乎突有所悟般往秦昭方才離去的養心殿方向趕去。

    到得殿外,見左右廊下卻并沒守著什么人,蕭辰意狐疑之際走近,才聽得屋內似乎有名器被摔碎那種“噼里啪啦”的刺耳聲音,蕭辰意駭了一跳,便趕緊上前敲門,一邊敲一邊在門外喊道:“秦昭,秦昭你在里面對嗎?是阿姐,阿姐有話想對你說——”

    內里聲音頓時就戛然而止,蕭辰意便更認定秦昭就是在殿內了,但卻遲遲沒聽見腳步聲到得門前來,蕭辰意有些擔心的又道:“秦昭快開門呀,阿姐在屋外,這天好冷的……”

    蕭辰意開始刻意朝人撒嬌了,她知曉秦昭最不能拒絕她這樣,同時也表明此次她沒見到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內里終于有聲音傳來,蕭辰意面上一喜,殿門從里往外打開,迎面見到一張冷白皮,眼角已有細細皺紋的熟悉面孔。

    那人開了門后,看向她恭恭敬敬的道一聲,“長公主殿下……”又轉頭看眼屋內,似乎是想再次確認屋內人的心意,蕭辰意想探頭往里看,老公公卻正好擋住了她視線。

    須臾,殿內人似乎是終于妥協肯放她進去了,老公公便挽著拂塵后退一步,側身站到了一旁,然后垂首似乎松了口氣般對她道:“殿下,請吧?!?/br>
    蕭辰意走進殿內,眼前立時就出現一片狼藉,各種古玩玉器碎裂的尸骸擺了一地,還有大臣們上疏的奏章,帛書之內的東西也被扔了一地。

    她站在殿中,看著此時正撐在龍案上,神情已漸漸開始平復的年輕男人溫和的道:“秦昭,看來你真的很生氣了?!?/br>
    上首御案前的男人看向她,眸中一點深隱的痛苦之色如星芒閃逝,他只看著人不說話。

    蕭辰意開始蹲身收拾起東西來,邊收拾邊道:“說了阿姐沒事,你這孩子怎么就不信呢,你看我現下像有事的人嗎,趙侍新那人……好歹他也沒虧待了我,好吃好喝仆從一大堆的伺候著……”

    蕭秦昭聽見這,又見女人為他收拾屋子,他終于忍不了,很快走到了女人面前,蹲身下來,手按住了蕭辰意還想拾地上物什的手,然后道:“別碰這些東西,讓他們來弄?!?/br>
    蕭辰意見人終于肯到面前來了,她停下動作,抬頭看向人緩緩輕聲的道:“秦昭,其實你,并不是如你所表現的那樣信任趙侍新的對嗎?”

    蕭秦昭看向她,蕭辰意看進人漂亮的眼眸中,她又道:“在馬車上時,你說要殺了他,阿姐沒聽錯吧,那人就是指的趙侍新對嗎?”

    蕭秦昭將蕭辰意扶起身,然后便拉著她坐到了東側暖閣的軟塌上,他終于眸色深冷的輕應一聲:“嗯?!?/br>
    第83章 83

    坐在塌上,聽蕭秦昭當真這樣應了,蕭辰意不自主微握緊他的手,又聽他道:“我早就想對付趙侍新了,此次除了起初亂民的暴.亂之事純屬偶然外,其余皆為我一手策劃,我本想借安撫建洲亂民一事,讓趙侍新不知不覺的死在出京途中,到時再將他的黨羽一并剪除,就一勞永逸了,這是最不需流血犧牲的法子,只是可惜……”

    說著,蕭秦昭雖有憾,但看著身前女人在燭火下明麗的面容,聽著人還在他身邊輕淺的呼吸,還這么好好的待在他身邊,蕭秦昭便早已甘心接受了那樣的結果。

    想到這,他突然便想到有一件緊要的事沒問,便對蕭辰意陡然換了個話題的問道:“對了,阿姐你此次費了如此大的勁出京到底……是想到哪里去的?”

    蕭辰意沒料他會突然轉移話題,立時有些心虛的看了人一眼。

    蕭秦昭打量她神色,他陡然又想到一事,神色便冷了些,有些急的問道:“可是與之前你問我的那位被高祖爺爺勒令不得再提及的女人有關?”

    蕭辰意不想騙他,在蕭秦昭灼灼的注視下便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見人愈漸沉下的面色,蕭辰意便趕緊的解釋道:“秦昭,不是你想的那樣,阿姐不是想離開,阿姐只是好奇想去了解了解而已的……”

    秦昭面色還是一點也未好轉,蕭辰意便又道:“真的,秦昭你相信我啊,我曾答應過你再不會……”

    “再不會……那樣了,所以你別不高興了?!边@話自是指她此次回歸與秦昭相認時承諾他的,她再不會向當年那樣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秦昭看她如此鄭重的神色,這才面色稍霽,過了會才又轉回方才的話題接著道:“趙侍新在途中知曉了建洲亂民實際已被提前安撫了的消息,便料到定是有人想在途中刺殺他,所以他于是反而將計就計,以身涉險想來以此引出朝堂上所有與之敵對的人,便于之后好一網打盡……”

    蕭辰意完全沒料到其中曲折竟是這樣,她緩了好一會兒才道:“竟是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之前趙侍新會拉著她故意跳崖營造生死不明的假象了,之后本有實力高強的護衛,卻又還一直這么刻意的在林間逗留,原來果然也是有籌謀的。

    這么想著,蕭辰意便將當時與趙侍新在一起的情形,一一說了出來,當然省略了石屋那“不堪回首”的一段,蕭秦昭聽了,他冷笑一聲,道:“是我太低估趙侍新的情報網了,此次是我大意了?!?/br>
    蕭辰意看著秦昭,她此時有很多疑惑,但一想到秦昭原來并不是真如表面他所展現的那樣信任趙侍新,而是一直都在隱忍的謀劃著,她心下寬慰自己可以省好些力氣,不用再絞盡腦汁想折子怎么說服秦昭相信她的話了,便開始問出自己從知曉了這事以后從現在開始心底所有突然冒出的疑惑。

    她第一想知的便是秦昭到底是從何時起又是如何會開始想對付趙侍新的,而且現如今朝中情勢又到底是怎樣的……

    不過對于皇權來說,形勢應該是比較嚴峻了,不然秦昭也不會這般隱忍的出手才對。

    蕭秦昭聽她問話,他緩緩站起身,走到了床榻對面的一面博古書架前,許久才回頭看她一眼,然后開始慢慢的告訴她一些事情。

    原來早在兩年前,秦昭就因一件事已經開始忌憚趙侍新了,也是因那件事,他才發現自己原來……已處于這樣危險的境況了。

    當年先帝還在時,內閣本就勢大,所幸當時還有先帝刻意培植的宦官王瑾可與之對峙,而趙侍新雖是內閣閣老的門生,但他同時也是刑部荀尚書的弟子,而且趙侍新此人尤善權術機謀,迷惑收攬人心,所以連先帝也信任并且愿意培養他成為接替當時白閣老的臣子,所以秦昭一開始對他也是十分信任的。

    之后先帝辭世,趙侍新以雷霆手段除掉了王瑾,白閣老也自請致仕,朝堂上一時就無人敢再爭其鋒。

    不過在國事朝政上,趙侍新一直以來也確實算得上是兢兢業業,不論是輔政佐事,還是協理軍務,大陳國在他的匡扶之下,國勢確實是越來越強盛了……

    一時君臣和悅,關系還算的不錯。

    也是發生了那件事之后,這份關系才開始逐漸流于表面的。

    兩年前在一次林苑的春游狩獵之行中,有外邦潛入的刺客奉命刺殺大陳國主君,秦昭當時因游玩心盛,在追逐獵物時讓隨行護衛的京營禁軍不得上前干涉,便無意讓刺客給鉆了空子,以至自己落入了危險的境地。

    而那時,趙侍新領著所剩無幾的護衛來尋他便也出現在了旁側,但他卻一時沒發現躲在一旁的君主,此時,有另外的禁軍護衛趕到,但就在這當時,找來的刺客也陡然發難,在危急之際,禁軍中的一個將領卻舍了他這皇上而選擇了救趙侍新,雖然后來其余禁軍救駕及時,刺客伏誅,而那位將領也狡辯自己并未見到他這圣上,但秦昭心頭卻是清清楚楚的,那將領當時……是看見了他的。

    但他還是選擇了舍棄他這個皇帝,而擇主了趙侍新。

    秦昭后來以那位將領護衛不利處置了人,但此事在他心里卻投下了一顆巨大的不定時炸彈,他不得不想,趙侍新的勢力,當時就已連專職護備京師的禁軍都已染指,皇城的安危已不在他這皇帝的掌控之中了,而且當時秦昭還發現掌管南境的忠勇大將軍竟也開始與趙侍新過從甚密,在內,趙侍新在朝堂上是一呼百應,在外又有大將軍的軍權威壓,而其他幾境將軍,其忠誠之度也難測,各地府兵也不知有哪些很可能已被招攬,蕭秦昭這才知,皇權此時——原來早已被嚴重的威脅了。

    七年前父皇崩逝,他年少繼位,再加之坐上太子之位后確實并未放太多心思在皇位之上,所以一開始馭國理政皆仰賴輔臣,四年前才終于開始逐漸親政,但到底年紀尚輕,還不能將皇權牢牢的握在手中,所以才會處處受權臣掣肘。

    但讓他這兩年一直以來都有些看不透的是,趙侍新后來卻又遲遲并未有其他動作,他依然如以往那般輔佐國事,對他恭敬,未有任何無理或出格之舉,所以蕭秦昭便也開始隱忍起來,就這樣假意信任趙侍新來與之周旋。

    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所以之前才會讓陵淄候將他帶回來的精銳邊軍一同拉入狩苑之中,讓他們與京軍比試了,他就是想乘機假借難忍京軍無能,而裁撤京營重新整編,雖說整編后京營的作戰實力短時間內會打折扣,但到底也比受人威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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