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很感激你的喜歡，嗯……就是……這個……”

    他被饒星?？吹媒Y巴了。

    饒星?？吭谏嘲l上，老神在在，緊盯著沈春瀾的每一個反應。緊張的沈春瀾十分有趣，比講臺上口若懸河的沈春瀾多了幾分活靈靈的親切。

    沈春瀾結巴片刻，腦子里過電一樣zhà出一個想法：這問題學生，又在戲弄自己了。

    畢竟這不是第一次，沈春瀾意識到這一點，立刻拾掇起了輔導員的架勢，慢慢點頭，找回了自己的節奏：“……這個，為什么喜歡我呢？”

    他恢復的速度很快，饒星海甚至覺得有點兒遺憾：緊張到結巴的沈春瀾太好玩了，跟他那只小鼠一樣，讓人有種可以拿捏在手中隨意揉搓的錯覺。

    “你對我沒有產生xing反應，我可以觀察到?！鄙虼簽懣粗埿呛?，“所以你對我的‘喜歡’，不是基于生理反應，而是基于情感需求。我可以這樣判斷嗎？”

    饒星海一愣：這人開始上課了。

    沈春瀾：“我是你的老師，學生對老師產生傾慕，這種情況并不少見。但問題是，我和你jiāo流的機會并不多，而且現在開學只有一個月，你對我了解也不深?！?/br>
    饒星海等著他的結論。

    “所以，你喜歡我……”沈春瀾略略低頭，目光落在饒星海臉上，帶著探究與一絲了然，“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饒星海呆了一瞬，開始大笑。

    書架前的黃金蟒隨著他的笑聲頻頻抖動，天竺鼠小腦袋轉來轉去，為表配合嘰地應了一聲。

    “對啊?！别埿呛：芸焓掌鹦β?，“因為你長得還不錯，我就決定先喜歡喜歡?！?/br>
    沈春瀾笑著點點頭，心中掠過一句罵：你是沒吃過老子的拳頭。

    但他嘴上不會這么說。

    “因為我長得還不錯，所以你喜歡我。饒星海，這說明你的選擇和決定太受情緒影響了?！鄙虼簽懻f，“我的臉讓你愉悅，你決定喜歡我。那如果有一天，有人的臉讓你覺得不愉快，你會怨恨他嗎？”

    饒星海又是一愣。

    沈春瀾等待著他的回答。

    饒星海茫然片刻，漸漸回過神來：沈春瀾連消帶打，把他的表白當做了給他上課的素材。

    他完全被沈春瀾的節奏帶進去了。

    “你會嗎？”沈春瀾又問，“可以回答我嗎？”

    他這樣的問法，饒星海根本不可能拒絕?！拔也粫??！别埿呛Ａ⒖陶f，“沈老師，我是真的喜歡你。追不追另說，但我沒騙你?！?/br>
    沈春瀾：“……我很高興?！?/br>
    饒星海也高興了：“嗯？”

    沈春瀾笑瞇瞇：“這是我們第一次訓導，你的誠實讓我很高興，你對我敞開了自己。沒有隱瞞就是成功的基礎，謝謝你的誠實地回答了我的問題?！?/br>
    饒星海：“……我是說真的！”

    沈春瀾：“我知道?！?/br>
    這回輪到饒星海頭疼了，沈春瀾的“知道”和他以為的發展大相徑庭。

    “不玩了?！别埿呛Ｆ鹕?，“我對你坦誠，但你對我不坦誠。我不會再來?！?/br>
    沈春瀾：“……”

    他實在很想讓饒星海吃吃自己的拳頭。

    “你認為怎樣才算坦誠？”

    饒星海收起了黃金蟒，把書包挎在肩上，想了想?！澳銌栁覇栴}，我也要問你問題?！彼f，“訓導我……讓我變乖一點，是你的工作對吧？你要想好好做完這個工作，我勸你立刻答應我的要求?！?/br>
    沈春瀾：“你滾吧?！?/br>
    饒星海：“好?！?/br>
    他大步走了出去。

    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許多學生紛紛往宿舍趕，以免被門禁關在外面。饒星海走得很慢，雙手chā在褲兜里，踢著路上的小石子。路燈光被濕潤的枝葉切割了，間或照亮他的臉。他五官英挺，那雙沒情緒的眼睛里此刻滿是新鮮的雀躍。

    “……你滾吧?！彼貜蜕虼簽懙淖詈笠痪湓?，念了幾回之后無聲笑起來，一顆石頭被他踢得老遠，驚動了在灌木叢里捉老鼠的流浪貓。

    饒星海反反復復咀嚼這三個字，好像這里面有什么無邊樂趣一樣。

    沈春瀾和他確實很少面對面的jiāo流，這是沈春瀾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