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味道，現在又染了施玉卿的茉莉花香水味。沈冬生憋住氣，時連幾半開到了六十。

    好不容易，終於將施玉卿送到家。臨下車時，施玉卿順口似邀請說：「謝謝你送我回來。要不要上來喝杯茶？」

    「不了，謝謝?！?/br>
    「沈老師就是這麼客氣。今天真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改天換我請沈老師?！?/br>
    「不用了，施老師不必客氣?！股蚨睦镆粐?！一次就夠了，還有「改天」？！

    「那麼，晚安。明天見?！?/br>
    「晚安?！?/br>
    沈冬生禮貌地等施玉卿進了公寓，才飛快離開。

    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九點多。此刻趕到咖啡店的話，約莫九點半，徐夏生還會在嗎？她真的會等他嗎？

    他加快車速，搶過一個黃燈，心中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學生的星座分析、唐荷莉的懊惱抱怨、蔡清和說他發熱病……

    「算了！」他調轉方向。徐夏生應該不會等他的，都這時候了。

    他將車子停在路邊的公共電話旁，打了電話給唐荷莉。第七章

    因為前一晚灌了一肚子的咖啡，天蒙蒙亮了，沈冬生才睡著。但不到十點，便自動醒來，頭痛得要bào開，電話偏偏不知趣的叫個不停。

    「你還在睡??？太陽都曬到屁股眼了！」他一接起電話，那頭不由分說就劈哩叭啦大聲嚷嚷起來。

    蔡清和那個大聲公！

    「是你啊，老蔡?！股蚨袣鉄o力地，「幾點了？」

    「快十點了?！孤犓目跉庖啦换畹?，蔡清和可憐說：「怎麼？昨晚搞得很慘是不是？對不起哦，沒幫上忙?！?/br>
    「還好啦，昨天喝了太多咖啡，天亮才睡著，頭痛得要命。拜托你，幫我請個假?！?/br>
    「不好吧？別忘了你可不是普通的上班族，可是在作育英才，偉大神圣的老師！像這樣醉酒、酗咖啡、又翹課的，還像話嗎？」蔡清和萬分夸張。

    「老師也是人啊?！股蚨袣鉄o力地回一句。

    而且是最平凡不過的人罷了。七情六yu不少，雞毛蒜皮的缺點一堆，他自己看得很透徹，倒是那些人硬要將這個職業、這個工作拱得成什麼有的沒有的，好似多偉大。

    「我看你隨便吞顆頭痛yào，還是過來吧，省得別人說話。反正只要人過來，誰曉得你腦袋在哪里神游，叫學生自習就成了?！?/br>
    這像為人師表該說的話嗎？蔡清和倒是挺老實的——教書就是工作，工作就是那麼回事。難怪，沈冬生想，難怪他會跟他那麼合得來。

    「好吧。不過，我上午有堂課，二年五班的，你幫我請個假，我下午過去?！?/br>
    「什麼名目？宿醉嗎？還是咖啡因中du？」

    「呿！」沈冬生啐一聲。

    放下電話，正想去沖澡，它又響了。

    「喂？」他打個呵欠。

    「啊，我是夏生，吵醒你了嗎？」呵欠聲不小，隔著話筒都聽得清清楚楚。

    沈冬生張到一半的嘴巴閉起來，但立刻又放懶，說：

    「沒有，我起來了?！剐南?，也好，讓她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他不要她在心中制造一個完美非人的意象。

    「昨天，呃，對不起，我沒有等……呃……」她沒有等到咖啡店關門，沒有堅持最後那十幾分鐘。她擔心後來他不知是否趕來了。

    「沒關系，我本來就告訴你別等我的，我原就有事?！顾詾樗龥]去咖啡店等他，心里松了一口氣：心想這樣也好，同時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滋味，有些不舒坦。

    「你……呃……你昨天……呃……」徐夏生的語氣十分遲疑。她想問他昨晚是否去了，卻又問不出口。

    「什麼？」沈冬生又打個呵欠。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在意，但他希望她知道，他也只是個吃五谷雜糧會呵欠會放屁排泄的通俗男人。

    「沒什麼?！剐煜纳鷵u頭，隨即想到沈冬生又看不到，說：「今天上完課你有空嗎？可不可以見你？」

    「今天？你不是要上班嗎？」

    「我可以請假?！?/br>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