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麼我就先回去了。冬生，晚一點記得打個電話給我?！?/br>
    「嗯。對不起，荷莉?！股蚨匀痪o緊抓著蔡清和，像是怕他一走開，他就得跟唐荷莉走了似。

    「沒關系，不必放在心上?！谷绻皇侵車腥?，唐荷莉大概會親親他再離開吧。

    看她搭上車離遠後，沈冬生才松了一口氣。蔡清和像拿咸菜一樣，用兩根手指頭拿掉他捏緊他的手臂，說：

    「干嘛拿我當擋箭牌？老實告訴她不就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惯€有，他懶得解釋。

    蔡清和抿嘴，正經地看他一會，然後煞有其事的搖頭。

    「實在說，唐小姐長得很不錯，條件挺好的，跟你很配，你們也jiāo往好一陣子了不是？拿定主意，別三心二意?！?/br>
    「才見一面你就什麼都知道了……」沈冬生苦笑搖頭。

    「我這是實際。沈冬生，你也不是年輕小伙子了，我勸你實際一點，別學那些十四、五歲、yin毛都還沒長齊的小毛頭，被熱病燒壞了頭?！共糖搴驼f著粗話，絲毫不忌諱。

    他還是當他在發熱病。沈冬生又苦笑一下，不反駁。

    「我說你啊，最好想清楚，可別到頭來偷雞不著蝕把米?！?/br>
    蔡清和越說越不堪。沈冬生輕捶他一下，瞪他一眼。

    「我這是忠言逆耳?！共糖搴鸵驳善鹧?。但眼著力道一松，雙眉垂了下來?！刚f真格的，小沈，你眼光不錯，jiāo的女朋友實在沒得挑，你卻一副意興闌珊。知不知道辦公室那些人怎麼說你？他們說你像一尊石膏像?！?/br>
    「哦?！股蚨桓睙o所謂。

    「你可別以為他們這是在稱贊你?！?/br>
    「我還以為他們說我長得好看?！箍跉饷黠@在嘲諷。

    說他像石膏像，譏嘲他沒內涵吧？學校那些數理英文科的老師，自覺都高人一等；最沒用處的就是他這種教藝術繪畫的，總不被認為是一門嚴肅正經的才學。

    「反正領同樣的薪水，休同樣的假，沒差?！共糖搴臀删?，「你聰明，少惹是非少惹閑話，現在干嘛自尋麻煩來苦惱?！拐f的是徐夏生?！负煤玫?，干嘛跟畢業的學生牽扯不清?！?/br>
    「畢了業就不相干，師生關系清算掉了，既不違反道德禮教，也不冒犯規矩，誰也沒礙著吧?！股蚨室忭斪?。

    「你不是認真的吧？小沈?！共糖搴蜕仙舷孪麓蛄克?。

    沈冬生不禁又苦笑起來，卸掉了防衛?！覆糖搴?，蔡老師，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不用替我瞎cāo心了?！?/br>
    「患難見真jiāo。我不挺你，誰挺你？」

    說得跟真的一樣。沈冬生說：「那你就少說兩句?！?/br>
    「你也少說兩句?！共糖搴驼f：「不要每次一提起王月霞就一副說教口吻。嘿！我才三十六歲，還年輕得很，應該有選擇的自由吧？」

    「是是！」沈冬生好笑地點頭。問：「你當真不喜歡王月霞？」

    「也不是……??！怎麼說到這里來了！」蔡清和大手一揮，一副沒什麼好說。朝沈冬生身後努努嘴，打趣說：「哪，春天來了！」

    沈冬生轉身過去，一不防就撞上施玉卿發花的笑臉。他暗暗嘆口氣，覺得臉頰和嘴巴的肌rou好酸。

    ※  ※  ※

    「……所以嘍……哎，我這還是第一次和男老師一起吃飯，有點不好意思?！故┯袂湟贿叢媪艘豢邝X魚排進嘴巴，一邊叨叨絮絮的說個不停。

    沈冬生岔了神，沒聽清她那一長串話到底都說了些什麼，連忙陪個笑，喝口水眼飾。

    這是家氣氛很好的餐廳；燭光、鮮花、鋼琴配樂，適合情侶喁喁談心。他覺得自己好家窮人進銀行，不自在極了；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吃得極是辛苦。

    「呃，施老師，你說有事想和我談，是什麼事？」他沒想到會搞到陪施玉卿吃這頓「燭光晚餐」的地步。原以為頂多喝杯咖啡，然後，一杯咖啡的時間——至多兩杯，就可以快快把事情搞定。他跟施玉卿沒有超過一點私人關系的jiāo情，所以他以為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