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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還在這里閑逛,馬上就要上臺演奏了?!?/br> 她充滿怒火地責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葉開女裝大佬次數x2 果然女裝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我個人蠻喜歡葉開的~ ☆、葉與花(4) 花含煙本就是跟著葉開混進來的,現在陰差陽錯獨獨留下她一人,已經讓人很無措了。 眼下,又被一個陌生人錯認成歌女樂師,還莫名其妙地朝她發了一通火,著實把單打獨斗的花含煙嚇了一跳。 她膽怯地低下頭去,才發覺自己的牙齒正輕微地發著抖。 “糟了…” 花含煙暗叫不好,她這樣柔軟的性格,實在不擅長應付那類火氣極大又快人快語的人,平時見到他們,也都盡量躲著走。 沒想到今天好巧不巧,居然撞上了。 少女只好用指甲拼命地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怎么不說話,啞巴了?”女人嚴厲地斥責道,“我今天特別煩,你最好不要招惹我?!?/br> 她聲音洪亮,逼著花含煙不得不抬起頭注視著對方的眼睛。 少女這才注意到女人略有些渾濁的眼球,和布滿了皺紋的眼周。 想來對方雖還沒有失明,但視力卻很差,想要看清人便只能用力瞇著眼,不然也不會將自己認錯。 “不…沒有…” 花含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要冒犯的意思。 “行了,閉上嘴,帶著你的琴跟我來?!迸苏f罷就轉過身,自顧自地朝前快步走著。 她一面趕路,一面絮絮叨叨地抱怨著等下的演出。 “臨時跑來這里表演,還東拼西湊了一個草臺班子來,”女人的不愉快顯然像火山般已經到達了頂點,“居然還有人不乖乖做準備到處亂跑?!?/br> 花含煙不敢說話,生怕被人發現自己是混進來的,她只好抿著嘴,一言不發。 因著這份沉默,女人不滿地斜了她一眼,又抬起腿往前走,她手里的導盲杖有節奏地敲打著地板,發出密集又有規律的“咚咚”聲。 “那個…”花含煙壓低聲音,猶豫地問道,“我還不太清楚,上臺演奏什么?” 這話一出,走在前方的女人猛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你不知道?”她的語氣很是不可置信,“你們的師傅沒告訴你嗎?” …… “師父若是知道我在這個世界彈月琴給人取樂,估計又得罰我抄書了?!?/br> 花含煙偷偷在心里無奈地自言自語道。 但局勢尷尬,她并不敢隨便頂撞質疑,只能故技重施,用沉默來裝傻。 “算了算了,等下上臺之前,你再好好看看曲譜就是了?!?/br> 女人的眼神和語氣都厭棄之極,她說完這句話后,就繼續急匆匆地朝前走,似乎并不記得后面還有一個人。 不多時,花含煙跟著女人的腳步,一路趕到了后臺。 這里很寬闊,歌女和樂師也多,他們忙著聊天和練習曲子,無暇注意其他人。 花含煙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開始細細觀察起來。 眼前這些女孩子的衣裳和妝容都不同,彼此之間也很是疏離客氣,倒真應了女人那句“東拼西湊的草臺班子”。 “既然大家彼此都不認識,那就好辦了,等下上臺時,我躲在角落里,大約也就能糊弄過去吧?!?/br> 想到這兒,花含煙松了口氣,緊繃的肩膀的和腳趾也稍微放松了些。 突然,站在旁邊的女人將有些泛黃的曲譜簡單粗暴地塞進了少女的手里。 “看完就知道了,只要是干這行的人,就沒有不會彈的?!?/br> 她吩咐完,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后臺,這人仿佛有忙不完的瑣事,也有數落不完的人,因此一刻也不愿意閑著。 被留在后臺角落里的花含煙發現自己暫時無法尋機脫身,只能將后背的上的月琴取下來,同時開始研究手里的曲譜。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借著這個機會,找到馬芳鈴?!鄙倥m不會盲目樂觀,但總喜歡把事情往順利的方向想。 只不過,當花含煙看完手上的譜子之后,卻開始后悔了。 “剛才葉開被人拉走的時候,我要是也一起跟著去渾水摸魚就好了…” 她懊悔地想著,“起碼也比記譜子簡單些?!?/br> 這支曲子看似容易,但難在完美的配合,各家排練了許久,眼下卻不得不與其他樂班臨時重組,這其中的麻煩可想而知。 萬幸,花含煙雖沒什么江湖經驗,但在音樂這件事上,卻有著當仁不讓的靈敏和天賦。 不消一刻,她便將譜子記了個七七八八,抱著琴閉上眼,也能順暢地彈奏下來了。 這時,貫月樓的大堂里傳來了海浪般吵鬧又盛大的歡呼聲,看樣子是上臺時間到了。 花含煙縮在角落里,將曲譜攥成團小心地塞進懷中,而后,她抱著琴亦步亦趨地夾在隊伍的中間,從幕后挪動到了臺前。 這邊,裝扮成侍女的葉開,已經端著酒菜從后廚溜到了樓上的房間。 他之前聽說,馬芳鈴已進了貫月樓,變成了風塵中的姑娘,葉開雖覺得她還不至于糟踐自己到如此的地步,可這情報的來源一向可靠,他不想錯失。 相比起大堂的人聲鼎沸,二樓的客房反而顯得冷清許多,從緊閉的房門和昏暗的窗紙中間,時不時透出點女人放蕩的笑聲和歌聲,其中夾雜著男人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