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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家里就她一個人,土房里有兩間屋子,一間張無忌和莫聲谷叔侄倆住,余蔓跟她住另一間。 睡前,余蔓應著“姑娘多大了”“許沒許人家”之類的閑聊,忽然腦海中閃回之前吃的那十幾把閉門羹。 “婆婆,我看好多人家都閉門謝客,是為什么?” 一連十幾家,房門緊閉毫無反應,給錢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 “嗨,都是打仗鬧得?!逼牌耪Z氣十分輕巧,滿不在乎的樣子,“我老太婆不怕,老命一條,誰愿拿就拿去......” 有人叫門她就應,跟人說話總比對著這破屋子跟鬼說話強。 余蔓以為有盜匪為禍此地,或是明教與六大派的沖突殃及此地,便沒有多言,合眼睡去。 .................... 第二天,三人進入小鎮,想補充一下行囊,卻無意間聽到了一個壞消息。 就在昨日,元兵將小鎮一東一南分別在此歇腳的武當派和峨眉派帶走了,幾乎沒有反抗。 隨后,他們在兩處事發地找到了十來個沒被帶走的小尼姑和小道士。茶館老板嚇得沒了蹤影,這些輩分低的小尼姑和小道士中了迷藥,渾身無力,還被點了xue道,茶館里僵坐一夜,嚇得魂飛魄散。 “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睆垷o忌來回踱步,像熱鍋上的螞蟻。 “追上了,然后呢?”余蔓涼涼道。 張無忌一捶掌心,“然后里應外合......” 那邊莫聲谷低聲咒罵,“真邪門?!?/br> “怎么了,七叔?”xue道不是解開了么。 “他們中得迷藥,到現在還沒消?!蹦暪让碱^緊皺,“我給他們服了解藥,也沒用?!?/br> 張無忌走過去執起武當弟子的手腕,開始探脈。余蔓張了張嘴,輕輕吐出一口氣,選擇坐下等張無忌說答案。 “嗯?”張無忌歪頭表示疑惑,經過再三確認,他失聲叫出了一個詞,“十香軟筋散?!?/br> 這種毒藥怎么會流傳到中土? 這么說,大師伯他們中得是十香軟筋散...... “你知道?能解嗎?”莫聲谷問。 十香軟筋散?聞所未聞。不過既然普通解藥無效,那么想必,是獨門秘藥了。 張無忌二話不說,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紙包,交給莫聲谷。然后看向余蔓,眼神發亮透著喜色,聲調上揚,無比清晰地說出了兩個字。 “能解?!?/br> 起止能解,毒藥和解藥的配方他能倒背如流。 這玩意兒放在中土是個奇物,在波斯,可不算稀罕。在波斯明教,那更是爛大街的東西。 “我馬上配制解藥?!睆垷o忌興奮地搓手,“找機會送到大師伯他們手里,然后,里應外合?!?/br> 莫聲谷把解藥分給弟子服下,見弟子運功片刻,果然毒消。他頓時來了精神,“好,就這么干!” “無忌,依計劃行事,快去配解藥?!?/br> 張無忌扭頭問余蔓,“不悔meimei,你覺得怎樣?” 余蔓轉筷子消遣,一邊轉一邊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嗯,挺好的?!?/br> 她也提不出更好的建議,就這樣吧,挺好的。 ==================== 計劃很完美,但只有經歷過,才能認清這句話的本質,其實就是,你想得美。 半個月以來,余蔓、張無忌和莫聲谷三人追蹤押送武當和峨眉的元兵隊伍,沒有任何進展,因為無從下手。 和那對挖空心思,想破了腦殼的叔侄相比,余蔓顯得有些消極。她沒有參與,只是默默跟隨,宛如一個事不關己的邊緣人,直到押送的隊伍進了金豐城,入駐官邸。 官邸空間有限,守衛再森嚴,也不可能讓士兵人挨著人擠在院子里。所以,守衛人數肯定比之前大大減少了。 余蔓認為,是時候試一試了。 酒樓的生意不好,一樓大堂冷冷清清,二樓只有一桌客人坐在窗邊。 莫聲谷踩完點回來,快步上到酒樓二樓,窗前只有師侄一人。 他坐下后,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抬了抬下巴,問:“人呢?” 張無忌望著窗外出神,他手捏著一只荷包,這會兒放到桌上,推給莫聲谷,“不悔meimei叫我申時三刻打開錦囊?!?/br> 這是在玩什么?離申時三刻還有足足兩個時辰呢,莫聲谷看著桌上的“錦囊”,嘴角直抽。 “楊姑娘去哪兒?”這回他直截了當地問。 張無忌無視了莫聲谷的問話,自顧自地說:“七叔,你把錦囊打開,看看不悔meimei說了什么?!?/br> 不悔meimei叫他等到申時三刻再打開錦囊,他聽話,他不動也不看,他讓七叔看。 第17章 我從波斯來 莫聲谷不情愿地拿起荷包打開,抽出里面的字條,一副被迫陪小孩子過家家的樣子。 “她說,她去救人了?!彪S隨便便往字條上掃了一眼,可緊接著,莫聲谷的眉毛就打了結,“她說她會想辦法把解藥送進去,讓你原地待命,不要輕舉妄動......” 再往下看,他瞇了下眼,嘴巴抿緊。 “還有嗎?”張無忌追問。 “哼!”莫聲谷一把將字條攥成團,握拳的手捶在桌子上,忿忿地說:“狂妄自大,不知深淺?!?/br> 姓楊的丫頭竟在字條上留言,讓他回武當將此事稟告師父,簡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