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沒有立刻回答，她定定地看了夏驕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不是，難道調查完付青云身邊的人以后，你們沒有找到其他了解研究所的人了嗎？”

    “那個付家的老爺子不是也知道研究所嗎！平平還是他孫女呢！”林北霜有些緊張地開口，“不會是張律師吧……”

    “你那么緊張干什么？”夏驕陽奇怪地看他一眼。

    “我……”林北霜囁嚅著低下頭，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時七抬起眼：“付老爺子知道的不多，否則研究所早就察覺了，這次的事件，更像是清楚知道研究所和現實案件調查漏洞的人，才能想出來的辦法?！?/br>
    “我記得有一個說法，律師是最擅長鉆漏洞的職業?！?/br>
    張律師冷著臉：“我可以把這當成是對律師職業的一種污蔑嗎？”

    “啊，那我要道個歉嗎？”時七露出歉意的笑容，漆黑的眼瞳里卻閃爍著愉悅的光，“那我換個說法，我覺得你是個很擅長鉆漏洞的人?！?/br>
    夏驕陽沒打算跟她繞彎：“付青云剛剛說漏嘴了，管家沒有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付老爺子，而且之前我們問過他了，付老爺子到現在還堅信付青云是不會殺人的，看樣子他并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br>
    “在付青云身邊，除了付老爺子之外，對研究所最了解的，果然還是你這個中間人了吧?！?/br>
    張律師沉默不語，夏驕陽知道她是個聰明的人，不會像付青云一樣對自己做無用的辯解。

    她低聲問：“還有嗎？能夠支撐你想法的證據？”

    夏驕陽接著說：“還有，我調查了一下之前的案件，意外發現，幫付青云去威脅褚齊杰的律師，居然就是你。然后我就讓付平平幫忙調查了一下，付青云的第一個案子你是當時主力律師的助理，從第二個案件開始，你就成了他的代理律師?！?/br>
    “你們的關系看起來不錯，不像是普通的合作關系，他不是從付老爺子那里知道的研究所，是從你這里知道的。你知道，這涉及保密協議，我可以動用非常手段來調查，建議你還是說實話?！?/br>
    張律師聽完了他的推斷，忍不住無奈地笑了一聲，她意有所指地說：“人飛得太快，果然就會不小心跌倒?！?/br>
    “那你是承認了?！毕尿滉柨粗?，神色晦暗不明，“利用研究所和普通案件的規則漏洞，這是第一次嗎？”

    “不是?！睆埪蓭熜α诵?，“嘗到了走捷徑的滋味之后，總是會忍不住一次又一次走上錯誤的道路。其他的事可以換別人來審問嗎？夏先生，你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讓你知道?！?/br>
    夏驕陽沉默地看著她，他記得當初剛見張雙又的時候，她剛剛被他從連環殺手的手里救下，即使渾身顫抖也拉著他的手，說自己記下了犯人的特征，記得他的逃離方向。

    她那時候神色慌張，眼神卻堅定。

    夏驕陽別開了視線。

    時七開口問：“我來問吧？”

    夏驕陽有些意外他的自告奮勇，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他自己往門外走去，招呼了一聲：“小林，走了?！?/br>
    林北霜似乎在看著張雙又發呆，居然沒聽見夏驕陽的聲音。

    “林北霜?！毕尿滉栍纸辛艘宦?。

    “??？”他這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有些茫然地看向夏驕陽，神色慌亂，難掩眼神震動。

    “發什么呆?！毕尿滉柪怂话?，把他帶出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今天也維持住了猛一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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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結案

    夏驕陽奇怪地看著失魂落魄的林北霜, 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林北霜，我還沒來得及傷感我曾經救下的姑娘成了壞蛋呢, 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不會是對人一見鐘情, 現在正在失戀期吧？”

    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面對夏驕陽質疑的眼神，林北霜原本的滿腹悲傷居然奇跡般地咽回去一點, 他相當無言：“……不是，你想什么呢?！?/br>
    “我只是還有點不相信，中間人也會、也會有叛徒出現嗎？”

    “也不能算是叛徒?！毕尿滉柤m正了一下他的措辭，“畢竟研究所對中間人的要求, 也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時候提供幫助而已, 我們又沒有讓他們宣誓?！?/br>
    “張雙又，她只是背叛了自己的職業和……正義?！?/br>
    林北霜似乎不太能夠接受,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一般開口：“但是會被選成中間人的人員, 至少當初是個好人吧？他們也會變成壞人嗎？”

    夏驕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變成了要在這哄小孩的境地，但還是認真說：“人確實會改變。好人會變壞，壞人也有可能從良?！?/br>
    林北霜沉默了一會兒, 忽然開口說：“但這也是研究所的問題吧?！?/br>
    夏驕陽挑了挑眉毛：“怎么說？”

    林北霜憋著一口氣，他像是賭氣一樣瞪著夏驕陽說：“如果不是研究所能對外面隨意干涉, 她也不會利用這樣的漏洞來替壞人做事！”

    夏驕陽擰起了眉頭：“你認真的??？那你類比一下，銀行系統出現漏洞了，有漏洞固然是銀行的失誤，但借著這個漏洞偷錢的員工就不該懲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