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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他幾乎是爬著上岸的。 魔尊瞇眼看著眼前無力跪倒在地上的身體。 蒼白無暇的肌膚和烏黑披散的發,構成極為強烈的視覺沖擊。血水順著發梢在他的身體蜿蜒而下,與鎖鏈勒出的鮮艷紅痕交映成輝,有種殘破妖冶的美感。而最讓人心動的,莫過于那雙狹長而清冷的眸,在痛苦中渙散失焦的動人模樣。 天生尤物,不做爐鼎可惜了。 不過,成為被他完全控制在手中的魔劍,也算不錯。 魔尊漫不經心地想著,勾起一抹殘忍又溫柔的笑容,他俯視著跪在他身前狼狽不堪的人,命令道:“抬起頭看我?!?/br> 姬臨川縱使內心極力掙扎,也只得依言聽命抬頭。 但只一眼,他的瞳孔便驟然收縮。 “送你一樣禮物,”魔尊的聲音低沉而戲謔,“你看看,喜歡么?” 那是一個劍鞘。 黑底紅紋,華麗精致,卻魔氣森然。 這樣近的距離,姬臨川甚至能感受到其與自身神魂之間的緊密聯系。對他而言,這劍鞘便仿佛一只擇人而噬的巨獸,令他徒然從心底涌上一股寒氣。 魔尊看著他面露抗拒,聲音變得不悅起來,冷聲道:“怎么,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此物并不滿意?” 他俯下身,挑起姬臨川的下巴,“可惜,即便你再不滿意,也只能收著?!?/br> 劍鞘被扔在姬臨川的面前。 “雙手捧起來?!蹦ё鹄涞畹?。 姬臨川低下頭,靜默良久,方才極不情愿地靠近那黑色的劍鞘,艱難將其捧起。 他清冷的眼眸已近乎屈辱地閉上,而從劍鞘上傳來的壓迫感極深極重,將他迫得難以呼吸,雙手亦微微顫抖。 “拿了我的東西,不應說些什么嗎?”魔尊似笑非笑。 姬臨川低著頭,神色看不分明,沉默半晌,才不得不沙啞著聲音艱難蹦出一句:“感謝吾主賜予?!?/br> 魔尊低低笑了,笑聲惑人心弦,“你倒是學乖了不少,不枉我費心教導這許多日,合該獎勵一番?!彼焓贮c在姬臨川的前額,指尖冰涼刺骨,“獎勵什么好呢?——唔,就賞賜你一個名字吧?!?/br> 聞言,姬臨川再也無法保持順從姿態。盡管他一再提醒自己不可再惹惱眼前這魔修,待其放松戒備方可逃出生天,但這人所言實在令人不得不心生憤怒。 姓名受之于父母,乃立身此世的憑依,怎可一言改之,還美名其曰“賜予”! 他抬起頭,直視著魔尊,一字一頓道:“我已有自己的名字,吾主不必費心再取?!?/br> 不料隨后卻是魔尊毫無感情的話語,“自己的名字?”他眼神冷酷至極,“我想,你仍未弄清自己的身份,我的……魔劍?!?/br> “你所擁有之一切,早在被煉化時便煙消云散,從此世間再無姬臨川此人。而留著這世上的,唯有一件灌注了大量魔氣,為我所用的魔器罷了?!?/br> “你又有什么權利,拒絕我的賜名?” 魔尊冷淡說完,意念微動,姬臨川身上便浮現出道道血色紋路。 那紋路發出微弱亮光,像繩索般將他包裹束縛,然后四處游走起來。殘留在身上的血池之水很快被紋路吸食干凈,洶涌的黑色魔氣自身體中泄露出來,將姬臨川渾身籠罩。 而當魔氣散開,留在地上的,便只剩了一把劍。 劍身修長鋒銳,其上鐫刻著玄而又玄卻又恰合大道的詭秘圖案。劍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寒芒,嗜血的魔氣隱而不發,危險至極。 魔尊上前撿起這把長劍,伸手劃過冰冷的劍身,自語道:“不愧是用先天道體祭煉而成的魔器……”他敏銳地覺察到劍上透露出的不甘與執念,便屈指彈了一下劍身,“可惜,仍未徹底臣服于我,還需再磨一磨?!?/br> 他將劍鞘也撿了起來,反手將顫動不已的長劍扣進劍鞘之中。 劍鞘上的符文散發出幽暗的光。 長劍的震動則仿佛被什么東西生生扼住,詭異的平靜下來。 “下次放出來的時候,想必能夠乖巧順從些罷……” 第3章 在天靈界,若問這世上最可怕的修士姓甚名誰,恐怕十成十的人都會斬釘截鐵說是魔尊,卻也十成十的人都說不出魔尊真正的名諱。 魔尊來歷太過神秘,站于此界巔峰的時間也太過悠久,很多過往都已經消散在歲月長河中,包括他的名諱,而唯一眾所周知的是,其乃五千年前最為驚才絕艷的天才,早早便臻至大乘期,只消一個念頭便可飛升,卻不知為何滯留下界,直至今日。 但很多時候,世人所以為的,其實并不全然真實。 魔域九重,幽暗魔宮。 魔尊慵懶的坐在高座之上,指尖輕撫過手中長劍,神情帶上繾綣的溫柔。 對于這把淬煉了許久的魔器,他心底是相當喜愛的。 為祭煉此劍,他已準備了將近千年。 數月之前,他自域外取回最后一樣靈物,本欲立刻著手煉制,卻在路過魔域外圍的時候,遇到了渾身染血墜地的青年道修。 只一眼,倒是像極了記憶中那人。 近看卻全然不同。 青年道修的眉眼清俊出塵,如同遠山冰雪,天邊殘月,卻獨獨少了那一抹靜水流深、不動聲色的溫柔。 他忽然有些意興闌珊,卻仍是攜了這人回來。期間發現其乃萬年難遇的先天道體,更是他欲練之劍的上好容器,倒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