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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玉洐還沒睡,他靠在床沿邊,青絲搭了滿背,虛虛的閉著眼。精神和身體是兩個極端,他和火焰出來好些天,大多數時候都在野外夜宿,因此一陷入溫軟的棉被里,困意就像張纏綿的網??伤麤]等到火焰,沒感受到這個人,就像是浮萍在空中飄著,精神崩成一張極限的弦。 恍惚之中,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道占有欲強勢的目光盯上,guntang氣息在靠近,掃著頸側的皮膚酥癢。 他開了睜眼,困的眼角濕潤,昏沉燭光隱約照耀著火焰的輪廓,這人似乎喝多了,那雙桃花眼都染著輕佻,眼角淚痣微微揚著。 “月兒?!被鹧婧Φ吐暫?,又湊近嗅了嗅清冽的雪浪的香味,只覺得酒意帶來的燥熱都消下去不少,“你好香?!?/br> 北玉洐早間服了藥,那藥有安眠的作用,是火焰特意給他配的,為了治療他老是睡不踏實的毛病,如今困的說話都含糊起來。 “你回來了?!北庇駴櫰饺绽锴遒曇袈犐先ト彳浟瞬簧?,像是在撒嬌,如羽毛一般輕輕掃在火焰心上。 “這是喝了多少酒?” 他從被褥間伸出手去探火焰的額頭,卻倏地被大力攥緊掌心,這人像是野獸進食,先是嗅了嗅北玉洐白皙的手腕,然后細細吸吮。 火焰笑著,神情里居然帶著虔誠的迷戀,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愛人,而是他的神明,“沒醉,得醒著看你?!?/br> 酥麻癢意順著手掌爬上背脊,北玉洐徒然間清醒了不少,他想抽手,卻被握的更緊,齒痕留在瑩白,是觸目驚心的紅痕。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何況北玉洐本就是絕色,更是火焰的毒藥。他只覺得今晚的酒太醉人了,整個人從小腹就開始灼燒起來,燙的他眼睛都紅了。 北玉洐被火焰壓制的動彈不得,兩人隔著一床薄薄的被褥,喘息著接吻。 ...... 他埋在火焰胸膛間,一邊是胸口強悍有力的心跳,一邊是耳邊的深情低喊,纏著絞著的力道,讓他很快就堅持不住了。 火焰這次好像沒打算放過他,撈起的瘦弱腳踝套著金光,玉色的宮鈴被抽了鈴心,搖晃不出聲了,卻依然活色生香。 已經不行,北玉洐太久沒這樣放松過,額發粘在額前,看起來楚楚可憐。 “吟之?!?/br> 火焰恩了一聲,雙眸盯著他,guntang眼神將平日里的克制和自持都破冰,深淵里面藏著一頭吃人飲血的猛獸。他讓北玉洐牽著他,野獸的繩子在北玉洐手中,可他現在不想了,至少此刻不想。 ...... 快碎掉,撞得亂七八糟,淚水沾了火焰滿手,幾乎快要哭出聲。 火焰出神看著他消瘦的肩胛骨,漂亮的像是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他緩了力道,愛意在此刻灌滿胸膛,幾乎要漲破他本就可怖的感情容器。 要怎樣才能有個出口呢? 北玉洐是他的。 這個人有最好看的眉眼,能融化心尖最冷的一捧雪。 這個人有最纖細的手指,能握住這世間最guntang的心。 這個人有最溫柔的青絲,拂了滿背也纏繞漫長余生。 單單是這一句話的含義,單單想到這一點,就像是汪洋開閘,雪山迸發,烈火燎原能把世界吞沒。 火焰將手覆了上去,兩人十指緊扣,都汗津津的。他俯身貼的更緊,惹得顫抖,本就guntang的雙眸將眼眶也燒的有些酸熱了,于是閉上眼,跨越了數不盡的愛恨情仇,等了好久好久,他在北玉洐耳邊吐出一句:“我愛你?!?/br> 相握的手徒然收緊,北玉洐從靈魂上感覺到一陣刻骨的顫栗,仿佛全身每一處都在這一刻叫囂著投降,他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了這句話。 我愛你。 是從一而終,也是浪子回頭。 是一見鐘情,也是百歲之好。 火焰俯身親他,與說出的話截然不同的很兇,從唇齒間繼續泄露著句子:“我好愛你啊?!?/br> 他們兩之間,只有北玉洐對火焰說過這三個字。 因為大多數時候,火焰的愛就是一捧熱烈的火,根本不需要用語言表達,他藏在熾熱的眼神里,動作里,所有點點滴滴他愛北玉洐的細節里,唯獨沒有被說出來過。 然而只是微微表露,就輕易讓北玉洐丟盔棄甲,摧城拔寨。 ☆、浮羅夜云廊 明明都累的睡了過去,半夜又熱的耐不住。 北玉洐被翻了個身,纏綿悱惻的發絲鋪了滿背,太光滑,他有些吃力,圓潤杏眼在朦朧的水汽中睜開,挑著的眼尾都被撞紅了,滿是風情。 火焰伸手過來扣住他的腰,親了親瑩白耳垂,低聲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的動作又急又兇,聲音也啞的厲害,偏偏語氣里帶著天真無辜。 北玉洐恩了一聲,“漲的慌?!?/br> 火焰便面對面的抱起他,兩人舒服的喟嘆了一聲,湊近分享著彼此之間的氣息。 “明天還要趕路……”北玉洐的腳趾微蜷,聲音也顫。 火焰短促的笑了幾聲,貼在他胸膛上那只泛紅的耳朵也被笑聲震的發懵。 “那慢一點?!被鹧娣路鹂创┝吮庇駴櫟男⌒乃?,哄著說:“都聽你的?!?/br> 他說話算話的慢了力氣,北玉洐卻感覺更加要命,磨的難受,不消片刻,就濕淋淋地淌著汗,于是紅著眼報復似的寬闊背脊被添上好幾條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