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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的人想過月公子會跑,會躲著,唯獨沒想到月公子會在麒麟殿乖乖呆著,自然花了那么多時間都沒找到。 火焰心軟的一塌糊涂,將他抱起來,親了親道:“嚇死我了,你又睡了好幾日?!?/br> 說完他好像意識到懷中人更加清瘦,又蹙著眉道:“想吃什么?我讓他們做?!?/br> 北玉洐圈住他的脖頸,軟軟的靠著,“不做,我不想吃?!?/br> 整日的藥膳灌得他沒有半分胃口。 火焰:“乖,一定要吃,吃一點好嗎?” 北玉洐還是搖頭,轉而又問他,“鳳池呢?” 火焰抵著他額頭道:“在地牢關著?!?/br> 未等北玉洐說話,火焰先道:“想見她,就先吃飯?!?/br> 于是北玉洐妥協,他被火焰抱到飯桌前,滿桌豐盛的菜品,火焰一口未動,只拿了雙銀筷專注的給他夾菜,“還要嗎?” 北玉洐看了看疊成小山的碗,搖了搖頭。 火焰:“你把這塊雞rou吃了?!?/br> 北玉洐:“吃不下了……” 閻羅王摸了摸下巴,“你今日偷跑出蓮樓,那些侍從罪則難免.....” “......”北玉洐順從的夾起雞rou嚼了。 火焰拿著湯勺,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這碗湯也喝完?!?/br> 北玉洐蹙眉間,又聽到他來了一句:“我讓他們給風池洗個澡,包扎好傷口,舒舒服服的來見你如何?” 于是北玉洐將湯咽了下去。 火焰滿意了,低聲道:“地牢那種地方臟污,你帶著病氣,不要進去,從今日起放鳳池出來跟著你?!?/br> 北玉洐有些意外,他沒想到火焰轉變如此之大,以前連他行動都要限制的人,現在竟放心放鳳池出來跟著他。 北玉洐正想再說點什么,殿門突然被推開。 紅鳶踏了進來。 她見著北玉洐怔了半瞬,隨后給火焰見禮,恭敬道:“焰尊主原來在這兒,可讓我好找?!?/br> 火焰:“何事?” 紅鳶笑道:“焰尊主是不是忘了,午時要議事,商量大戰事宜....我們久等焰尊不來,還以為焰尊主在哪里忙忘了,原來是在這兒陪美人?!?/br> 她說話含沙射影,其實就是在怪北玉洐誤事。 火焰似乎很不想讓北玉洐聽到這些,怕會影響到他養病的情緒,于是對紅鳶道:“出去說?!?/br> 他側目對北玉洐輕聲道:“慢慢吃,一會我派人送你回去?!?/br> 北玉洐恩了一聲,抬眸卻見紅鳶對著他陰測測的笑,“月公子可真是好福氣,焰尊主這么疼你?!?/br> 她的語氣很怪,像是帶著點嫉妒又帶著點艷羨。 火焰起身打斷她的話,“走吧,別太多廢話了?!?/br> 他率先離去,紅鳶便跟在了他的身后,兩步后,北玉洐又看見她回頭,這女人的容貌從來看不清,北玉洐卻能察覺到她風帽下的眼閃著憎惡的光。 “月公子,你這雙眼,生的可真是好看?!?/br> 她好似夸獎著隨意說了一句,隨后轉身離去,而北玉洐卻在那一瞬間,感覺到遍體生寒的冷意。 用過午膳,北玉洐回了蓮樓。 果然如火焰所承諾那樣,風池已經被換上了干凈的衣物,額頭纏著一圈厚厚的紗布。 風池見他回來,站了起來,“月公子,是不是您讓焰君放我出來的?” 北玉洐:“算是?!?/br> 風池問他,“那月公子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北玉洐回身看她,又聽見風池道:“天族已經下戰書了,再過兩日,他們就要齊聚東絕城外,這次領兵的……很可能是我父親?!?/br> “焰尊主的修為已經恐怖到了踏屠,火麒麟軍那樣強悍,再加上魔界之人相助,越是實力相當就越會死傷慘重,月公子,不能開戰,這場戰不可以打?!?/br> 鳳池說的這些,北玉洐又如何不知曉。 他都說膩了,想累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北玉洐長睫輕顫,“沒有下一步了?!?/br> “我阻止不了他?!?/br> 鳳池有些難以置信,“月公子,這世上只有你能阻止他?!?/br> 只有你。 又是只有你。 白祁這樣說。 父君這樣說。 鳳池這樣說。 所有人都這樣說。 “為什么是我?”北玉洐問她,好像也是在透過鳳池問這個世道,“為什么一定要是我?” 不管是兩萬年前,還是兩萬年后。 為什么北玉洐就不能只是北玉洐。 他要站在天下蒼生,站在北海族的榮耀前,不斷的做艱難的選擇。 明明他也只是個凡人之軀。 北玉洐看著風池,道:“沒有反轉的余地了,這場戰,火焰打定了?!?/br> 風池愣住。 “我已經被他廢除全部修為,身體羸弱的如同凡人一個,沒有可能阻止的了他?!?/br> 鳳池暗下眼神,“既然月公子如此說,那只好……” 殺了他。 哪怕只有一絲希望。 也不能放棄。 大門在這時又被推開,此時已是晚間。 身材欣長的黑衣人步了進來,壓著刻意壓低的嗓音道:“兩位何必如此苦惱?我這里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月公子愿不愿意嘗試?!?/br> 鳳池見到來人直接僵住,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去摸武器,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封住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