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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壓抑的狠了。 冷靜的人終于越過那層冷靜的線。 開始崩潰。 北玉洐也許是痛的,也許是被嚇得,不斷有聲音從他口齒里泄露出來,漸漸的越來越大聲,端正恪守的月公子,從來沒有這樣哭過。 像是個不管不顧的小孩。 那樣的脆弱。 火焰緊緊抱著他,感受他在懷里哭的抽搐,痛的心都要碎掉…… 他從來沒見過北玉洐這樣哭。 哪怕是在兩萬年前,哪怕是在北海之宴,哪怕是這些日子的冷漠和侮辱,都沒有讓月公子折下他高傲的脊梁。 火焰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傷心。 他想不到只是一個簡單的夢寐,北玉洐,如此內斂堅韌的人,就撐不住了。 “月兒,你別哭了,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被鹧婧逯?,驀然自己的眼眶也有些紅了。 他根本見不得北玉洐難受。 尤其還是這樣的聲嘶力竭的崩潰。 “是我錯了,今日不該當著眾人的面為難你,我跟那男孩什么關系都沒有,我眼里沒有別人?!被鹧鏌o比溫柔道:“是不是這段時間被我鎖的太悶了,我答應你,以后在焰城中你隨意走動,若是還想見鳳池,便放她出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別哭了好嗎?” 火焰吻住他潮濕的唇,順著他僵硬的背脊,一下又一下的不厭其煩哄著他,也不管北玉洐能不能聽見,能不能回應。 他在這一刻后悔了。 后悔這些日子來對北玉洐做的那些過份的事。 他不要北玉洐折腰。 也不要北玉洐低頭。 更不要北玉洐感受痛楚的滋味了。 他要北玉洐好好的,哪怕對他怒目而視,或冷淡,哪怕厭惡,哪怕對他不在意,他也不想讓北玉洐這樣痛了。 他曾以為看到北玉洐痛,便能給他內心的仇恨帶來慰籍。 但真的看到北玉洐崩潰時。 他內心沒有感到一絲絲的快慰。 只有更痛。 “月兒,是我錯了,不痛了,沒事了……沒事了?!被鹧嫔w住他的眼眸,顫抖道:“你不要這樣哭,不要嚇我,月兒,我有時候不是真的想傷害你,我太嫉妒了,我做了很多讓你難過的事,只是想讓你多看看我,讓你眼里只有我,你不要這樣哭,求你別這樣難過了,我……以后不會再讓你這樣痛了?!?/br> 別哭了。 你把我的心都要哭碎掉了。 不會了,不會,以后,再也不會讓你這樣痛了。 ☆、密謀的交易 鳳族一族被屠的消息,插翅而飛,第二天就傳遍奇格三界。 據說天后氣的一病不起,白祁直接讓人下了戰書,第一戰,就約在了東絕與鬼界交界處,也就是當年罪之戰之地。 領將人是鳳衛。 東絕更加嚴防,四處圍成了一個鐵桶,連只鳥兒都飛不進去。 秋季已過,快要入冬,天氣終日沉悶,火焰時常忙碌的不知時辰,卻每日都要抽空去一趟蓮樓。 北玉洐近來的精神很是不好,自從那夜他崩潰大哭后,像是心底防線被壓垮,醫修們瞧著他,總覺得有點油燈枯竭的意思,又不敢告訴焰尊主,只得多開些大補的藥方。 然而人卻越來越消瘦。 北玉洐多數時日都是在昏睡,發燒中渡過,這一日,火焰如往常來看他,卻沒在房間里找到人。 他壓著怒意問侍從:“人呢?” 屋子里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只因火焰不許外人窺伺北玉洐,屋子里就沒有留人看顧,畢竟北玉洐多數時候都是昏睡的,不需要時刻守著,結果這端個藥的功夫,人就不在了。 一群人提心吊膽的找了午時,還是沒有見著人。 火焰在屋子里來回渡步,控制不住的開始煩躁,焰城中十步一崗,北玉洐現在靈力全無,不可能不驚動任何人跑出去,但若是有人來帶走了他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火焰只覺得耳邊翁然一聲,手足發冷,一陣酸楚絞的他心口窒息。北玉洐早已成為他的水,一時半刻不見著便會讓他溺斃。 他發怒的踢翻了屋中內飾,正準備叫人把這群廢物都宰了,暗衛倉皇跑近,“主子,找到了,早些時候有人看到月公子朝著麒麟殿方向去了?!?/br> 火焰一言未發,疾步而去。 推開麒麟殿大門,整個暗部找瘋了的人,正輕輕靠在金椅上,閉著眼淺淺的呼吸。 火焰那顆浮躁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他揮手示意下屬安靜,將殿門關過,然后輕著步子走到前面去。 火焰動作很輕,但過堂的風依然驚擾了北玉洐。 湛藍的眸睜開,見了火焰還有些愣神,像是沒想到這人怎么突然出現的。 火焰俯下身,將人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問他:“怎么到這里來了?” 北玉洐的唇色干淡,啞聲道:“我醒了,你不在?!?/br> 我醒了。 你不在。 所以就來找你了。 原來早些時候,北玉洐蘇醒,屋內空無一人。 他昏睡的不知今夕何夕,又想起那個可怕的夢寐,便一個人朝著麒麟殿走,他出來的時辰尚早,正好遇到蓮樓的侍從換崗,這才沒人瞧見他,等到了麒麟殿,看守的暗衛有了上次的教訓,也不敢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