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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緩緩沉眸。 突覺那清麗的笑容異常扎眼。 憑什么要對一個侍女笑? 北玉洐對他從來都沒有過好臉色! 憑什么…… 這人這樣傷害過他,轉眼又對別人笑的這么開心! 在他心里自己是不是連個侍女都不如? 漫天的惡意想法,無法控制的擴散…… 火焰幾乎是疾步走到北玉洐面前。 侍女一見他臉色不好,連忙收了笑容,跪下行禮。 倒是北玉洐僵住了。 火焰沉聲問:“你們在干什么?” 侍女急忙道:“回尊主,公子今晨起來說想吃蓮子羹,奴婢瞧著今天天氣不錯,便把公子帶出來透透氣,也順便挖點蓮子?!?/br> 天氣不錯? 蓮子羹? 火焰看了一眼艷陽高照的天,冷冷道:“他身體剛好,經得住這樣帶出來曬?” 侍女急忙磕頭,北玉洐有些無措的解釋道:“別怪她,是我自己要出來的,我在屋里呆著太悶了……” 火焰只道:“你抬起頭?!?/br> 侍女怯生生抬頭。 “長得倒是不錯?!被鹧婕毲屏藘裳?,突然陰沉道:“拖下去杖斃了吧?!?/br> 暗衛從梁上飛落,北玉洐怔了一瞬,隨即不可置信道:“你發什么瘋?” 火焰陰測測的笑:“你說我發什么瘋?” 他上前,一腳踢翻了那簡易的小棚。 小火燉著的蓮子羹,雪白的蓮藕四處滾落,一下午的成果就此浪費。 “還想做蓮子羹呢?”他像個惡魔一樣,滿心醋意,將北玉洐強拉到身前,“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乖乖呆著?!?/br> “我哪兒也沒去?!北庇駴櫝另骸澳阏f要囚禁我,就是讓我連床都不能下?” 又是。 又是這種眼神。 北玉洐老是拿這種憎恨厭惡的眼神看他。 火焰真想挖了他的眼睛! 明明上一刻這人還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侍女笑的那樣開心。 在這樣的目光下。 火焰將他的手腕都掐出了青紫,厲聲道:“對!就是哪兒也不能去!你只能在房間里呆著,在床上躺著!你是我的玩物你知道嗎?不準看別人!不能對著別人笑!我要給你打一條金鏈子將你拴在床頭!” “啪——”的一聲響。 火焰被耳光甩的偏過了頭。 北玉洐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被火焰那樣的話語羞辱,紅了眼睛。 他已經被廢了修為。 淪落至此…… 為什么要這樣羞辱他,為什么連一點外面的天空都不讓他看。 火焰偏頭。 舌尖頂了頂被扇的發麻的腮幫,然后笑了。 楚辭站到了三米開外的地方裝瞎,暗衛更是全部跪下,連大氣也不敢出。 閻羅沒還手,甚至沒說話。 卻能讓人感覺到他的滔天怒意。 “杖斃她?!?/br> 他將北玉洐攔腰扛起,走進內室,狠狠丟在大理石榻上。 單薄的背脊被粗暴撞擊,痛的北玉洐蹙眉,他幾乎是條件反射性想朝后退,被火焰猛力壓住,掐起下巴,狠聲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也敢打我?” 門外侍女傳來的慘叫聲凄厲—— 暗衛常年刀口飲血的人,最懂怎么折磨人,怕再有一時三刻,侍女就要被活活打死。 北玉洐求他,聲音也是顫的:“你不要濫殺無辜……她只是個普通人,你放了她吧?!?/br> 火焰英俊的面容扭曲,笑著問:“普通人?普通人你對著她笑的那么開心?你是不是喜歡她?” 在火焰的認知里。 北玉洐是喜歡女人的。 他對自己的情誼不過是出于愧疚,隱瞞和欺騙。 在北海大婚時,他差一點點就娶了風神樂,這個人,心里裝著的人不是他。 他明明無數次勸誡自己不要去在意,但是只要看到北玉洐哪怕對別人輕輕一笑,他就嫉妒的要發狂了。 他恨這樣的感受。 并且恨帶給他這樣的感受的人。 北玉洐欺騙了他,欺騙了他一腔真摯的愛意。 北玉洐搖頭:“我沒有?!?/br> “吟之,我....已經好好喝藥,我以后都聽你的話,你放了她好嗎?” 火焰扯開他的發帶,外衫滑落,青絲散落在潔白的肩膀上。 金瞳越暗越深,俯身間已咬住那脆弱的脖頸,北玉洐用力的掙脫,結果被反壓的更緊。 火焰發了狠咬他。 幾乎是要把人拆穿入腹。 這一刻他像是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偏執情緒里。 “你肯定是喜歡她,你喜歡風神樂,喜歡天族人,就是厭惡我!唯獨厭惡我!” 北玉洐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么,大力之下,他痛的骨子都要碎了。 兩兩相抵,幾乎窒息。 火焰再聽不見任何周圍的聲音,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北玉洐是他的。 好看的,不好看的。 愿意,不愿意。 臟的,干凈的,都是他的。 太痛了…… 那樣重的力,胸腔仿佛都要被壓碎。 北玉洐連簡單的呼吸都做不到。 鐵一般的手臂抵在胸腔,燃起重重的火,燒的五臟六腑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