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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玉洐:“如若不是,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面了?!?/br> “本座料想到他要去鎖妖塔,不過想來你是個懂事的,自會解決好,也沒在意。結果也不知出了什么差錯,墮神印竟被解開,連曉暮在龍肚里的事他都知道了,本座真是好奇,是誰告訴他這些的?” 白祁的聲音有些發寒:“憑他一己之力,怎么可能破的了墮神???” 北玉洐眸色沉下來。 他本來以為這一切都是白祁設計的,畢竟他動作這樣快,墮神印一被解除,就立刻找人把自己帶到了天界。 結果竟不是嗎? 白祁:“也罷,事到如今,多說無益。你既然是站在本座這邊的,那本座便要求你答應我三件事?!?/br> “......” “第一件,我要你發誓,用你父君死去的神魂發誓,你永遠都不再見他,不可以對他動心,否則便萬劫不復?!?/br> 他說完沉沉的笑起來:“你知道,我絕不會允許你跟他在一起?!?/br> “好...” “第二件,本座要你娶風神樂為妻?!?/br> 北玉洐啞聲拒絕道:“我并無此意?!?/br> 白祁:“神樂是我的干女兒,不論是身份還是才情,放眼整個三界,只有她能與你相配,你們兩人是天作之合?!?/br> 北玉洐:“就只是相配嗎?” 白祁一笑,卻顯得有些冷酷:“秋月,你是聰明人?!?/br> 北海族與天界聯姻,更加鞏固兩族的勢力地位。 本來,北海族與天界就是世交,但經此一事,白祁不敢確定他是否存有二心。 最好的方法,就是聯姻。 北玉洐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娶了妻,火焰必定對他恨之入骨。 一箭雙雕。 帝位之道,權衡之術。 北玉洐聲音發冷:“那最后一件呢?” 白祁笑道:“最后一件,也是最難辦到的一件,而且,這件事非你不可?!?/br> “本座要你挖了火焰的靈丹?!?/br> 一瞬間。 北玉洐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不可置信的抬頭,顫抖道:“你說什么?” 白祁一笑:“別用這樣的表情看著叔叔,你沒聽錯,我要你挖了火焰的靈丹?!?/br> “為...何?” 他努力維持的冷靜終于崩潰,厲聲質問道:“為什么...要挖他的靈丹?沒了靈丹就等同于廢人,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為何要這樣對他?!” 白祁仿佛沒看見他的崩潰,平靜道,“他的墮神印解開了,顯然現在還想靠著墮神印封住他已經不現實了,而且,我這一天已經等了兩萬年,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讓他恢復記憶,回到我身邊?!?/br> “但火焰的態度你也看見了,等他一醒,就如猛虎歸山,大戰勢必難免。難道你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場面?” 北玉洐失控道:“難道就因為這樣?就要將他的靈丹挖了,他可是你的...” 他在這一刻才深刻的體會到,這一位高高在上的帝君心到底有多冷。 這個男人此生唯一的溫柔都給了九尾妖花,甚至在自己親骨rou上也是這樣冷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白祁蹙眉道:“本座也不想這樣,可是秋月,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 “若是他聽話便罷了,可是你也看到了,焰兒不是那種任由別人乖乖擺布的,他現在沒辦法原諒本座。將他的靈丹挖了,他便沒有了反抗的力量,我將他帶回天界,歲月漫長,我自有時間慢慢跟他消磨?!?/br> “沒了靈丹,他能倚仗的只有本座,也只能乖乖呆在本座身邊,只要時間足夠長,本座有信心能說服他。等到本座大限歸西,本座就將自己體內這顆靈丹傳給他,這顆靈丹以前是曉暮的,現在是我的,以后就是焰兒的,它在我體內修煉了幾萬年,靈力強悍,對日后他登上帝位將會有不小的幫助?!?/br> “秋月,你會幫我的對嗎?” 仿佛是時光重合了,回到了兩萬年前那個暗淡的山洞。 白祁也是這樣問他,秋月,你會幫我的對吧? 他的父君在一邊滿懷希望的看著,使他說不出半個不字。 不同的是。 這一次,他的父君不在了。 北玉洐扯出一個冷淡的弧度,仿佛在自嘲:“祁叔,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會幫你呢?萬一我反悔,帶著火焰跑了呢?” 白祁“哈哈”一笑,繼而不在意的揮袖,勾唇道:“你不會的,秋月?!?/br> “你是個孝順的乖孩子,你知道如果你這樣做,你的父君,我的摯交,北臨星就白死了?!?/br> 是的。 他父君是為殉道而死。 他成了權利的墊腳石,保住了家族的榮耀,避免更多的流血。 如若,他真的這樣做了,這幾萬年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白費而已。 父君的死,meimei在冰棺里沉睡兩萬年,他犧牲的壽命,都是為了看如今這四海升平,盛世繁華。白祁雖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不可否認父君的選擇是對的,白祁是個好帝王,這些年他將奇格三界打理的緊緊有條。 他不能毀了這一切。 所以,他只有毀掉自己的最愛。 他終于是忍不住,嘔出一口鮮血,染紅了那潔白的月紋袖袍。 雪月是他的家徽。 他生在了北海,就注定不能為自己一個人而活,這個道理兩萬年前他就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