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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庇莴Z道。 李承乾挑眉,饒有趣味地問道:“赤烏不生氣嗎?” “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為何要為此著惱?”虞玓得此一問,反倒是奇怪地反問了回去。他當初只打算外放,去往何處并無念想。只是碰巧泉州有些異樣,最終是他填了南安縣縣尉的空缺罷了。 至于太子瞞下旁處的變動,這在他看來甚至也不能算是隱瞞。 這本來就是太子的人手。 其實也說不清楚太子一直徹查的態度是為了當初的算計還是為了其他,畢竟就算是現在,虞玓也清楚若非有那種古怪武器的出現,李承乾現在未必會當真記掛此事。 自圣人登基以來,不過十余年的時間,大大小小的叛亂也有好幾次,甚至連前齊王李祐都作亂過一次……這近乎成為了常態。 若不是有意外之物,這不過是與尋常的多次征討并無差別。 不過虞玓對槍總有種不妙的預感,畢竟能做出來槍,就有可能做出來其他的東西,而這些東西……他微瞇起眼,未免有些超前了。 虞玓的態度豁然,只是這般大度的模樣絲毫沒讓身后人開心,反而隨著他說話而神情逐漸危險,李承乾幽幽地說道:“赤烏可倒是好,怎么就不為此平生埋怨呢?”這原本應該是怨念憂愁的話語被太子這么一說,反倒透著一股惡霸威逼的意味,讓虞玓忍不住低頭輕笑了起來。 這反差可當真是…… 李承乾突地捏著他的下巴扭過頭去,濕漉漉的觸感半是舔半是咬地啃上了他的側臉。虞玓被弄得又痛又癢,不由得往后躲避,卻怎都避不開。脹脹的痛感讓他蹙眉,胳膊推拒著太子突如其來的發瘋,要是當真被啃咬起來,那明日真不必見人了! 總算逮個空隙,虞玓猛地抬手捂住了臉,悶聲悶氣:“作甚咬我?” 李承乾的眼眸微亮,透著幽暗的神色,往后挪了挪,溫和的嗓音透著沙啞,“你不知道?”他頓了頓,旋即聲音溫柔又危險地低沉下來,“是了,你不會知道……”他隔著手背的距離,指尖在虞玓的手背上輕撓了兩下,“你這里,有個梨渦?!?/br> 虞玓極少笑,也甚少笑到能牽扯臉上的皮膚,讓隱藏了近二十年的梨渦顯露出來。若非剛才李承乾一直在看著他,怕是也要走漏了那些許微妙的變化。 一顆小小的,小到難以讓人察覺到的梨渦。 只有一人有緣得見。 虞玓捂著臉的手微屈,頓了頓,他收了回來,偏頭蹭了蹭背后人的肩膀,忽而開口,“來做嗎?” 他慢吞吞地道:“殿下,這水涼了?!?/br> 李承乾眼里閃爍著不明的神色,滿腔柔情在這瞬間都化為炙熱的堅硬,似笑非笑地彎下.身,“夠膽?!鄙砬叭松ひ魶鰶龅睦鋸?,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然豈不是浪費了您特特出現?”他不動聲色,卻又極其生澀地開始動作。 李承乾悶哼了一聲,嗤笑起來,信手抓起水面的浮漂往床邊用力一擲,撞擊之下屋內登時陷入漆黑一片。 “危險……” 虞玓欲要去看那倒了的火燭,卻被拉入溫熱的懷中,在黑暗中偷了一個吻。 唇舌間有喃喃低語,“滅了便是?!?/br> 屋舍外有守夜者被驚動,那接連響起的腳步聲只得了郎君一聲遲緩而低淺的吩咐,“……都去休息?!崩删f話甚少用強硬的姿態,可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縱然心中有懷疑,但是屋中拋出來這句話后,守著的人也不得不退下。 … 翌日清晨,虞玓面無表情地看著銅盆的水面。 縱然是一貫不在意的他,都能看得出來嘴唇的紅腫,這樣的程度就算是去糊弄鬼都會認為他夜半偷人去了。 他一本正經地苦惱著。 “砰砰——” “何事?” 虞玓低頭系著腰帶,對于屋里的狼藉他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郎君,方田間在外頭等著了?!?/br> 是徐慶。 虞玓穿戴好衣裳,往外面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來,偏過頭去看了下水面里的倒影……罷了,就說臉上這塊是撞到的。 昨夜太子跟發了瘋似的,虞玓不知喃喃說了多少句莫要留下痕跡,雖勉強在衣裳之外沒有明顯的吻痕,可遮擋在衣裳下的皙白皮膚卻布滿了斑駁的紅痕,若非心里還秉持著要尊敬的念頭,哪怕是虞玓現在都要遭不住吐槽起來。 他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腰,邁步出去了。 屋外的方田間帶著人半蹲在墻角,那一溜兒看過去就跟還沒有拔起來的大蘿卜似的,懨懨的模樣難得沒什么精神。這對這幾個身強體壯的大漢簡直是難得的事情,虞玓挑眉看著他們的模樣,本是想開口詢問,突地眼神一凝。 比方說,方田間樸素的灰衣上,有一小撮明顯的黑毛。 虞玓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罪證確鑿,怕是后半夜那位又做了什么。 想必大半夜在床頭看到一只猙獰的兇獸……很是兇險罷。 頂著方田間幽怨的眼神,虞玓面不改色地說道:“有什么要事?” “郎君?!狈教镩g站起身來,湊在虞玓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虞玓聞言蹙眉。 他捏了捏手指,灑落的晨光打下一片瘦削的淡影,虞玓背著手在庭院踱步,一步,兩步,旋即他站住,對方田間說道:“我們得來個大的?!?/br>